“先生,這實在是太不對勁了……”往日的應聲蟲即便是山鬼不叫它,隻要山鬼一開口,一定會忍不住學他說話。可是現在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應聲蟲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太讓人不安了。山鬼的臉上滿是擔憂,忽然看向被挖掘出來的地基,惶恐不安道:“先生,蟲蟲不會被埋進裏麵了吧?”山鬼說著就往地基那邊衝了過去,沿著開挖時的線,一寸寸土地一點點去找去看。九尾狐站在挖掘機旁邊,微微歎口氣:隻希望那隻應聲蟲沒事……等等!真是什麽?!九尾狐抬起腦袋,一眼就看到了掛在挖掘機外壁上的白色的小毛球。黃色的挖掘機的映襯下,那隻圓滾滾的小毛球異常的顯眼。它就是像被掛黏在挖掘機壁上一樣,懸在半空中。它很努力的在掙紮,可是都是頹然。因為身子輕,風一吹過來,小毛球就掛在那裏做起了搖擺動作。九尾狐清清嗓子喊了句:“你們開來看,這個好像應聲蟲啊……”那個當然是應聲蟲。早在山鬼還站在挖掘機旁邊的時候,無聊的應生蟲打了個哈欠睜開了眼。它看著麵前這個大大的黃黃的好像是煎餅一樣的黃色挖掘機,忍不住從山鬼的口袋裏麵爬了出來,伸出舌頭想要嚐嚐這個巨型黃色煎餅的味道。可是讓應聲蟲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冬天的金屬溫度低,它舌頭剛蹭上去還沒來得及舔就被凍在了上麵。山鬼一走,應聲蟲就從他的口袋裏被扯了出來,掛在了挖掘機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舌頭被黏住的應聲蟲根本發不了聲音,而剛才大家忙著澆薑汁,幹得熱火朝天,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要不是山鬼走的時候習慣性的摸摸口袋,那麽應聲蟲很可能就會被凍僵在這裏。阮蒙幫著取下應聲蟲,送到了山鬼手裏。胖胖的蟲子張著嘴吐著粉色小舌頭,眼淚汪汪看著山鬼。“哎呦哎呦我的小寶貝兒,不疼不疼,我給你吹吹……”山鬼捧著應聲蟲,跟在阮蒙後麵回了住處。阮蒙從背包裏麵拿了消毒水出來給山鬼,讓它給應聲蟲消毒。應聲蟲正窩在山鬼手心裏麵撒嬌的時候,忽然就察覺出了一點危險之意。應聲蟲扭過腦袋,就見阮蒙拿著一隻迷你針管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畢竟是接觸了金屬用品還破了皮,我這裏剛好帶了破傷風疫苗,就給它來一針吧……”不要不要不要打針!應聲蟲驚恐看向自己的主人嗎,想要聽他拒絕,想要被庇護。然而山鬼聞言一臉感動,對著阮蒙一個勁兒的說謝謝:“那就麻煩先生了。”當晚,屁股挨了一針的應聲蟲張嘴吐著還沒愈合的時候,悲痛欲絕的蹲在火邊思考蟲生。山鬼一麵給應聲蟲喂牛奶,一麵問道阮蒙:“先生,你說咱們建這個溫室大棚靠譜不?畢竟就連人參果樹都已經消失幾百年,我真的不確定,它是不是還活著……”阮蒙往壁爐裏麵添了柴火,麵上看不出什麽:“不管怎麽樣,總得試試才知道啊。”“那倒也是。”山鬼點點頭,方才的不安以及不確定忽然就消失不見。是了,沒必要想太多。管他什麽結果,先做了再說。“那麽先生你們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山鬼說完站起身來,捧著應聲蟲退到了外間。開了一天挖掘機的九尾狐早就躺在炕上四腳朝天,睡得不亦樂乎。芽芽則是坐在阮蒙身邊,安靜的給他遞著柴火。阮蒙看了芽芽一眼,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來他在雪地裏麵削“鐵”如泥的場景。如今對於芽芽的本體,阮蒙還是不清楚。等到芽芽吃了人參果,應該就能開口說話了吧。到時候,就會知道了吧。阮蒙想著,忽然就對芽芽道:“早點去睡吧,明天的工作量還是很大。”芽芽點頭上了炕,剛一躺下就拍著身邊,仿佛在說快點上來。阮蒙洗了手關了燈,與黑暗中對著芽芽輕聲道:“說吧,晚安……”第二天一大早,山屋小分隊就扛著工具出了門。阮蒙打開平板電腦,滑到建築計劃頁麵停下點開來給大家看。“這就是溫室大棚嗎?”山鬼看著設計點頭,“看起來好像不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