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嗯,在宮裏呢。他一直記掛著你,每次來,都隻住在你當日住過的房間呢。”


    我大出意外,張了張嘴,立刻向門外走去。


    “你到哪裏去?”泠塵居然有幾分焦急。


    “去見柳沁。”他說的簡直是廢話。


    現在雖已三更,但我不覺得我半夜闖柳沁的房間有什麽不妥。他半夜裏騷擾我的次數,遠遠比我騷擾他要多。


    “影兒……現在可不適合……”泠塵的聲音被扔在了屋內,我已風一般卷向當日那個房間了。


    曾在玄天宮大鬧了好些天,雖然陳設布置變化很大,找到那個房間並不困難。


    衝到門前,還未及敲門,已聽到了門內沉重的喘息,浸透了yin靡欲望的喘息。


    “爺……爺……”有人像貓一樣在叫著:“小的……小的受不住了……”


    “混帳……”熟悉的醇厚嗓音打斷了他:“給我閉嘴……”


    喘息益發粗重了,間或夾雜了陌生男子叫春一樣的呻吟,帶了禁受不住的低低慘叫,欲罷不能。


    而且那陌生男子的聲音,居然不隻一個!


    我隻覺一道熱血直往上湧。


    我聽錯了麽?


    我一定聽錯了!


    凝住自己的略略發顫的身子,走到窗邊,悄悄舔破窗紙,向內凝望。


    明亮的燭光下,劇烈搖晃的大床上,熟悉的身影騎在一男子身上,懷中還抱了一男子,正進行著樂在其中的遊戲……


    竟然,真的是柳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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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考驗影兒的承受能力啦!可憐的妖孽,怎麽就遇到了柳沁這傢夥了呢?


    今天是平安夜哦,也不知大家是不是都出去玩了,還有沒有人在等著看書?希望大家都玩得快樂啊快樂,怕冷的某皎反正是龜縮在空調之下啦!


    214、第三個:夜殺


    一臉的欲望迷離,將他絕美的麵孔漲得通紅,甚至有些變形了。


    相對而言,他懷中的兩名男子,更顯得殊色傾國了。


    我瞬間石化,說不出想哭,還是想笑,還是這會子就衝進去,狠狠打他兩巴掌。


    我為他辛苦經營雪柳宮,再怎麽年輕難熬,也不肯找人尋歡作樂,發泄自己熾烈的欲望。


    坊他卻在此養上一堆的男寵,夜夜行歡麽?


    正恨得捏拳握掌時,肩上被人輕輕一拍。


    我慌忙回頭,卻是泠塵。


    仂他將我一氣拉開數丈,才含笑埋怨:“我不是說了麽?現在可不適合見他。”


    我臉色必定已經鐵青了。


    瞪著泠塵,我問:“他在南詔,必定有不少欽慕者吧?”


    泠塵微笑:“可不是麽,阿沁這麽優秀!不過影兒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男人麽,逢場作戲難免。隻要他心裏最重要的是你,就夠了。”


    夠了麽?


    那我是不是也隻要心裏有他就足夠,然後盡可找上一堆的男男女女來供我自己yin樂?


    冷笑一聲,我一聲不吭往宮外掠去。


    泠塵在身後喚我:“影兒,別走啊!阿沁知道了,又會著急了……”


    他的聲音雖大,卻不見追來。


    我並沒有用全力提氣離開,以他的身手,追上我並不困難吧?


    可他沒有追。


    出了玄天宮,行了幾步,我回眸望了望玄天宮的匾額,在月光下散著惻惻的蒼白光不對,冷冷一笑。


    此事,必定又有蹊蹺。


    即便柳沁荒唐,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也不會在明知我到了南詔後,還如此地放誕風流。


    除非,他不知道我已來到了南詔。


    身在玄天宮,他哥哥泠塵知道了我到來的消息,而他卻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而泠塵雖是攔我去見他,卻在明知我會為柳沁的行為吃醋的情況下,還將柳沁所住的房間告訴我,我還能認為他心懷好意?


    既然泠塵別有居心,那麽,柳沁的所有行為,可能都在他的預料或者算計之中。


    包括,我見到後會在羞怒之中,一怒離去。


    望著明光濯濯的銀月,我唇角掠開冷笑。


    掌控著雪柳宮,獨自在險惡江湖浮沉三年,我已不是當初那個由人擺布輕信他人的蘇影了。


    你要我離去,那麽,好,我離去吧!


    且看一看,我離開後,你會做出什麽樣的動作來,又怎樣對我來而又返的舉動向柳沁解釋。


    或者,他會壓根兒就不告訴柳沁,我曾經來過?


    離開玄天宮數裏,正在覓路回我原來住的客棧時,身畔的幾株大樹忽然有了動靜。


    接著,冰刀,冷劍,交錯的光芒,如電光般撲麵迎來。


    人不多,不過六七人,可武功個個不賴,比那處俗艷別院裏的人強多了!


    我暗暗度量著,應付他們,應該不是太困難,應該可以抓到個把人問下誰在指使。


    才到南詔第一夜,就如此不太平,我隻能理解成,是柳沁的緣故了。


    很有幾分吃力地將對手擊倒在地,隻留了兩個活口,正準備上前製住了逼問時,一道譁然閃電,驀地如瀑傾來,壓力之大,殺氣之濃,竟是平生僅見。


    棄了地上的人,我收劍上揚,流魄劍撕破大片月光,譁然傾上,生生將那道閃電托住。


    而那人劍鋒轉處,又以極詭異的方位極霸道的招式向我擊來。


    我終於看清了那人是誰。


    或者說,我終於從招式上看出了這人是誰。


    雖然給劍光壓得抬不起頭來,但我曾在楚宸出手時看過同樣的招式,卻遠不如此人得心應手,威猛霸道。


    這人,是楚宸的師父之一,幽冥城主不夜天。


    自從幽冥城敗落,不夜天應該追隨在周太尉身邊,甚至當日葉慕天之死,我都懷疑是受了不夜天排擠所致;但我在南詔的那段時間,一直沒聽到他的消息,也便忽略了。


    如果他在南詔……


    柳沁這三年來,應付得應該也很吃力吧?


    不夜天絕對不會甘心當年的慘敗!


    而這人的身手,可著實厲害得很,比柳沁也差不了什麽。


    我勉強接了十幾招,竟連想逃去都找不到機會,稍不留心,肩上已被深深劃了一道口子;再鬥幾招,前胸、後背,均已被刺。


    他瘦長的臉兒上浮出很慘白的微笑,更映得那殭屍一樣的麵孔猙獰而詭譎。


    我敢打賭,他暫時並不想殺我,隻是想像貓捉老鼠般好生將我戲弄夠了,再慢慢弄死我,或者派別的用途。


    雖是惱恨,但這老傢夥的武功委實太厲害了,我便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還是無路可退,無路可逃。


    轉眼間,又是一劍,從左胸一直拉到右腹,我都懷疑是不是把我肚子整個破開了,明艷的澄色長衣,迅速被血漬浸透,而手上的力道,似也隨著鮮血的流失也消逝了。


    劍,無力再揚起。


    我緊按住自己最深處的創口,苦笑:“你們幽冥城鬥不過柳沁,就將注意力全放到我身上麽?”


    不夜天也看出我傷勢極重,也不進一步攻擊,隻用冷冷劍鋒指住我,嘿然而笑:“柳沁麽?若不是機緣巧合,你以為他鬥得過幽冥城麽?說到底,他也是一枚棋子,當日是,如今也是!”


    我不屑地抬起下頷,哼了一聲道:“那你呢?不更是可憐?一枚失敗的棋子而已,當日是,如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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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不是我不多更,寫得實在很卡。昨天寫到了淩晨三點,才擠出了三四千字,我昏倒了!(有人來扶我麽?)


    215、第四個:相救


    柳沁滅幽冥城,的確是楚宸暗中用計的結果;而如今呆在南詔,必定也是受我牽累;但把他譏為棋子,卻著實讓我惱怒,遂也立時反唇相譏了。


    不夜天目光僵硬,但吐字尚算恨毒:“嗬,你以為,南詔王寵愛柳沁,他便勝券在握了麽?世子殿下經營了二十年,十二大軍將有五位是他的人,又有節度使支持,憑柳沁和泠塵的能耐,就能動搖他的位置?”


    我一時頭腦轉不大過來。


    南詔王?


    坊世子?


    節度使?


    這幾年我也曾派人到南詔打探過柳沁動靜,但主要將打探的方向放在白教和泠塵那邊。


    仂眼見白教勢力越發坐大,銀甲門數度吃了大虧,連朝中大官也對白教避退三舍,總以為,那該是柳沁在暗中策劃之功。


    難道,我調查的方向錯了?


    但這還是小事,目前最緊要的,是怎樣擺脫這個鬼氣森森的死殭屍!


    我不想柳沁明天回過頭來想找我時,隻見到一具被刺穿的屍體!


    “哦?”我冷淡地望著他,順了他的口音嘲諷道:“既然世子殿下的寶座穩若金湯,為什麽連我來了,你們也這般緊張?”


    不夜天用劍將我破裂的衣袍挑得更開些,露出白淨淨的肌膚來,很是猥瑣地笑了一笑,說道:“因為柳沁當成寶貝的可人兒,世子也很感興趣啊!”


    居然用可人兒來形容我!


    我發誓我有機會一定劈爛他那張殭屍臉!


    但同時他透露的另一個信息又讓我心頭鬆了一鬆。


    他說,柳沁將我當成了寶貝……


    連柳沁的對手都知道,我是柳沁最珍愛的人,甚至我一來南詔,立刻不顧一切要向我動手。


    那麽,玄天宮的一幕,更有可能隻是一幕鬧劇了。


    鬧劇的策劃者,必定泠塵……


    柳沁的敵人與盟友,都在算計著我……


    正恨恨想著時,不夜天的劍又挑向我另邊的衣衫,幾乎讓我半裸於月光之下。


    我又羞又惱,眼見他不懷好意嘖著嘴俯下身,正考慮著要不要冒險攢了所有的力氣再作最後一搏時,不夜天忽然打了個寒噤,愕然抬頭。


    我也打了個寒噤。


    絕對不是因為冷!


    可的確有某種陰森森的感覺,那等強烈地透過每一處毛孔滲入,激得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而不夜天已大喝一聲,掉轉身子向他身後擊去。


    他的身後,有兩道模模糊糊的影子,正欺身逼近。


    那真的隻是……影子!


    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還是受了重傷眼睛看不清晰了。


    透過那兩個影子,我清晰地看到了影子背後的老樹和青糙,以及遠方的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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