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魔老祖笑著,將譚青身上的魔種輕輕一掐,又讓它掩藏在譚青的金丹之內。 魔種藏於內服之中金丹之內,隻有運用魔功的時候,能在經脈中留下痕跡,這是他們培養魔界奸細的法子,知道的人甚少。 沒想到這個長老倒是個有眼光,他還當這樣的藏匿有些藏得深了呢。 不過這樣被發現,倒也附和譚青的個性,他到了最後,隻需要保證譚青不死就好,隻要他不死,被昔日的同門背叛,被師門所冤枉,不愁他日入不了魔。 果真如此,執法長老指著他斥責道:“魔界奸細你還在這裏裝,還拿出自己的師弟做擋箭牌,我差點被你蒙騙過去!” “你經脈腫脹,正是因為用了魔功的緣故,你以為你將魔氣藏於內府我就發覺不了了麽?你以為你將自己弄了許多處的皮外傷就可以蒙混過關麽?” 譚青整個人是懵的,就算是他想了許多,怎麽著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被如此的冤枉,他的視線劃過比他的還要驚恐的宿鎮,劃過同樣是一臉震驚的沈玉。 整個鳳鳴派裏麵跟“魔”沾點邊的隻有他們二人。是誰陷害與我?我與他們並無冤仇,為何要陷害與我? 譚青的腦子轉了轉,直接跪倒在地,對著執法長老說道:“長老,弟子是被人冤枉的,若弟子真是魔界人士派來的奸細,又如何會殺害九襄師妹,九襄師妹死了,對於我有何好處?” “對於九襄師妹的死,弟子隻有失察之罪,也隻認失察之罪!”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第41章 “你放肆!” “長老。”譚青跪在地上,但是背挺的筆直, 執法長老剛才的那一番動作將譚青並不曽緊束的發冠打掉了, 他一頭發絲垂在挺著筆直的背上,縱然是跪著、鬢角淩亂, 他依舊還是那個溫文爾雅舉止得體的大師兄, 縱然是辯解, 也都有理有據。 “我若真的放肆,就不會任由師弟們將我‘壓’到此處,也不會如此乖覺的被長老綁了。我如此的配合, 難道就是為了暴露我奸細身份?” “哼。”執法長老將他所有的話都視為詭辯:“你自覺將那魔種藏的隱蔽, 無人知曉, 自然不會害怕師弟們的押送,我的查探。” “就不能是被栽贓陷害麽?”譚青緊接著說道。 “誰會費如此大的力氣去栽贓陷害你?” “那我就會費如此大的力氣不為了鳳鳴傳承中的法寶,隻為了殺九襄師妹然後暴露自己麽?”譚青看著執法堂的長老說道:“我若真是奸細, 絕不會如此的蠢笨。” 他這是在抓著執法長老的漏洞在詭辯, 譚青知曉的, 但是此時他並沒有任何的證據,也隻能詭辯。隻希望執法長老能被他這一套“義正言辭”給糊弄過去, 好讓他去查找的證據, 又或者幹脆一走了之。 後續如何譚青並沒有想好, 隻覺得此時決不能被扣著帽子押送牢獄,雖然不清楚誰在背後搞他,但是帶著這個罪名進去,可就不好洗脫了。 “那你身上這一身傷由何而來?” “這就要問楊言師弟了。”譚青看向看起來迷惑不已的楊言:“若不是楊言師弟用紙鶴召喚, 我也不會為了幫他得寶而受傷。” “你胡說。”楊言上前一步:“我的靈果是自己得來的,和師兄你又有任何的幹係?再者說我奪寶的時候沈玉師兄也在那處,可以為我作證。” 沈玉?譚青將視線盯在了沈玉身上,肯幫楊言作偽證,他瞬間就確定了是誰在陷害自己。 隻是……他還是想不出沈玉為何陷害自己的理由,他不由自主的將視線又移到了宿鎮身上,不對……時間不對,不會是宿鎮主導的,沈玉此時還沒有被宿鎮收入麾下,他又怎麽會聽宿鎮的話? 不對,他將視線又移到了楊言和沈玉的身上,腦海中升起來一個不是很妥當,卻很是完美的理由,他心疼楊言,也絕的自己對不起楊言,想給楊言複仇! 就像是桓舫一樣,隻不過桓舫不屑與此,但是他沈玉在書中向來隨心所欲,能夠誣陷自己也並不是不可能。 又是無妄之災。譚青皺著眉頭正要解釋,忽然看見一個人影擋在了自己的麵前,發髻高高的豎起,整個人的語氣猶如教書先生一樣,此時卻帶上了一絲緊張:“長老明鑒,譚青師兄定不會是背叛師門之人。此事證據雖有,但是猶如譚青師兄所說,並無殺人動機。此事必有隱情。” 他這番話說出來長老沒愣住,倒是譚青跟那楞了半天……這是桓舫?他不是恨不得自己死麽?為何此時還來勸諫? 就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大廳烏泱泱的跪倒了一片,勸諫的聲音此起彼伏: “長老明察,大師兄絕不是這樣的人。” “大師兄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看在眼裏,大師兄絕對不會是魔界奸細的!” “若是大師兄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長老您定不能做出此番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 等等等等。聲音朝著執法長老蓋過去,壓過了他口中“反了反了”的句子。平心而論,執法長老並不喜歡譚青,整個鳳鳴派就算都愛戴這個大師兄,執法堂也不會喜歡。 譚青總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他們執法堂撲個空,有時候還會幫著師兄弟騙他們執法堂,時間久了,執法堂威信不存,又如何喜歡的起來。 楊言也假模假樣的跪下,看著身後的陣勢,看著每一個為了譚青師兄而求情的人,每一個都記在了眼裏。 他的譚青師兄,還真是招人喜歡的很,也愛極了沾花惹草,這可不是個好習慣,他得幫著改改。 不過此時卻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譚青拒不認罪,他們的栽贓雖有證據,但是卻沒有犯罪動機,若是再被這樣勸下去,還真的極可能以“魔界栽贓大師兄,想要破壞鳳鳴師兄弟團結”的名號翻供。 “長老,此事師兄弟們說的也有理,不如現將大師兄收押起來,等我們找到線索再說不遲。” 這線索難道還不夠完全?執法長老皺了皺眉頭,難不成你還要找到個魔族逼問拷打之後說出譚青是他們派來的臥底才算是證據確鑿? 執法長老腦中雖然如此想著,卻並沒有說出口,楊言是池恩陽寵著的人,他們自然也會給一些麵子。 他清清嗓子:“既然你們都如此說了,那就先將宿鎮暫時收押。” 又是一陣陣的“長老明鑒”的聲音,這陣勢,除非是要判譚青無罪才方可罷休。 “夠了!”執法長老怒道:“將譚青暫軟禁白渭島上,派執法堂弟子看管,等待證據。” 這事情峰回路轉,譚青忽然樂在了心裏,這難道就是人緣好的好處?也不枉他處處經營做好人了。 竟然乖乖的被押送回到了自己府邸之中。 任誰也不會猜到,不過是一炷香不到的時辰,這白渭島就從他譚青的私人島嶼變成了囚禁他的牢籠。 譚青回到住處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上床打坐入定,探查著自己的內府,但是任他如何的查探,隻覺得自己經脈阻塞,探查不出有魔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