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青的聲音在他身後傳來:“勿要分神。”  “是。”  這個“減傷”的陣法能支撐的時間有限,去也足夠他平複心情重新投入戰鬥中去了。  原先隻要是他或者宿鎮但凡一個人闖入這試煉之中,這大蛇都不會如此的厲害,但錯就錯在二人一起,根據鳳鳴傳承的規則,兩人一起所麵對的將會是更厲害試煉。  這也是為什麽沒有人組隊一起的原因,更何況他又是特殊中的特殊,被鳳鳴傳承所承認,但又身為引路人,但凡他進入的所有試煉,那可就不是比原來厲害一點半點那麽簡單了。  就好比麵前這條巨蟒。  “不要去打他的七寸,沒用。”譚青看著正要飛身壓在巨蟒身上找七寸的宿鎮說道。  他手指摁在九霄琴上,找準了時機輕輕撥動,淡綠色的光線從琴身而出,化作藤蔓,蜿蜒裹在那巨蟒的身上。  宿鎮並不妄想隻此一招就能夠製住它,隻想著能夠撐上一會,卻不料剛剛纏第33章   鳳鳴派的人曾經都說大師兄平易近人, 處理事情了也是一把好手, 再加上桓舫那個教書育人的方式實在太過討人不喜歡,故而讓譚青成為了整個鳳鳴派最受歡迎的大師兄,有事沒事了,都願意去找他, 也都願意在他的白渭島上住上一住。  隻有有時候因為大師兄跟誰多說了一個句話而吃醋的,可是從沒有不喜歡大師兄的人。  但是至於大師兄的功法, 卻還真的沒人給他開口說一句“鳳鳴派第一。”  桓舫, 姚燁的修為都比他高, 旁的不說就單論實戰實力來說,沈玉又不知甩出了他多少條河, 他能成為大師兄,一來是掌門的首席弟子,而來是人緣實在是好。  但是那種好,像是春雨一樣細如牛毛的灑在每個人身上, 雨露均沾, 誰也不曾多一點,誰也不曾少一點, 若是出了事情, 確是不知道被雨露均沾的那些人, 又有幾個能挺身而出的。  宿鎮在鳳鳴派能說上話的不過三人不到,就是這樣, 他也是聽多了大師兄的種種, 平日裏大師兄教導他功法, 也是“委婉”的給本書,他實在是愚鈍的不行了,也是那九霄琴彈一段令他茅塞頓開,從未怎麽見過他示範。  如今卻是實打實的見到了譚青的實際對戰。  冷靜,沉著,甚至在生死攸關之間,也像是在閑庭漫步一般,九霄琴懸浮在他的胸前,他少時曾經偷偷扒著門羨慕過的貴公子的氣度也不及他的一半。  指尖像是都沒摸上那琴弦,就輕彈的出了曲調,錚錚琴音引著,那條巨蟒處處碰壁,好幾次的躲避不善,導致的險象環生也被他看似輕巧的掩蓋了過去。  宿鎮一時之間像是明白了他為什麽是鳳鳴派的大師兄,臨危不亂,帶給別人的永遠是淡定自如的冷靜思考。  這讓躲藏著的他一時之間的走神:大師兄他永遠都這麽冷靜麽?永遠都會掛著那一抹恬淡的笑容?那麽既然的他對自己是這樣,又為什麽對每一個人都是這樣呢?  那麽他在譚青師兄眼中,和其他的師兄弟們又有什麽區別?  譚青師兄,就不能隻看著他麽?  這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升起,讓他看著麵前的巨蟒也是越來越不順眼,鳳鳴傳承這一期,可是什麽特殊的人都進來了,先是有譚青這個半試煉半引路的存在,又有沈玉那個魔族偽裝進來,還有楊言那個本身沒有什麽本事,但是周身的法器哪一個都能和鳳鳴傳承之內的法寶相媲美的。  這邊再加上個半是靈力半是魔力的宿鎮。  譚青隻以為是因為自己的修為,所以才讓這條巨蟒一下子異變,可卻是忘記了,是宿鎮先上的時候,巨蟒才開始異變的。  宿鎮他的靈力被壓製,但是魔力卻是全盛時期。全勝的都能入侵他的思想,讓他所有的一念一想變得偏激起來。  手中的生死劍被他握著緊了又緊。  直接化刺為砍直接朝著那巨蟒的背後斬去,他深深的記住了譚青所說的“砍它的七寸沒有用”這句話,直接朝著是譚底的那和潭水相接的尾部。  一劍砍去,直激起了滔天巨浪,讓人感歎之餘甚至有些懷疑這潭哪裏來的這麽多的水供給。  等到巨浪落下,那九個蛇身晶瑩剔透,威嚴更甚剛才,卻是動也不會動了。儼然成了一座冰雕。  巨蟒似乎意識到了這個,他左右搖動,發現自己方才的九個頭儼然成了囚禁他的牢籠,左碰又觸,都將它想要去往的路線擋了個嚴嚴實實。  它長嘯一聲,好像現在的對手的不是譚青一樣,拚了命的去撞擊囚禁著他的九條蛇身。  將閃躲變成習慣的譚青楞了好一會,才愣愣的感歎:這樣也可以。  他都忘了宿鎮是冰靈力,這深潭,可不就是他的天下麽?隻想著他的修為被壓製了肯定是無法自如的使用出來的,現在想一想,主角不愧是主角,絕對不能以常理度之。  剛才還跟著那條巨蟒作威作福的九條蛇,如今化作了精心雕琢的九條蛇柱,長著大口,舌尖那詭異的藍光依舊劇毒無比,卻是無法嚇到任何人了,和它的舌尖相比起來,倒像是那雙眼睛,比剛才活動的時候更加滲人,眼珠中似乎有深黑色的煙霧繚繞,這一看和魔氣一般無二,不過這裏畢竟是鳳鳴傳承,那些的護寶獸再怎麽著厲害也不會是魔物。  此時倒也的容不他細細深想,他直直的盯著深潭之中,按照的書中所說的,宿鎮將這條巨蟒製住之後,潭中便升起了“飛凰笑”,飛凰笑出水,倒是讓那巨蟒重新有了力量,整條蛇也不依靠著水潭中的力量了,盤旋在“飛凰笑”身邊,頗有些化蛟之勢  宿鎮在纏鬥之中,不慎被巨蟒咬傷,一口心頭血吐出,剛好滴在空中漂浮著的“飛凰笑”之上,至此寶物認主。  就是這麽簡單,畢竟這個“飛凰笑”可是主角的第二個金手指,第一個是“異魔老祖”想必此時,那異魔老祖已經和宿鎮相認許久,指不定關係有多好呢。  少了這個金手指,他不過是裝b麻煩了一點,而自己若沒有“飛凰笑”做掩護,那偽裝根本無法成立,這麽一著脫離鳳鳴派也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指不定就會被搞死的。  譚青又是定了定神,在空中站定了身姿,站的比巨蟒存在的位置還要高些,宿鎮本想上去也與師兄並肩而戰,卻停下了腳步,選擇在譚底打坐調息,那凍住九條巨蟒的靈力是自己的魔氣,不過是是早就已經煉化了的,偽裝的很好。  但是此時的自己卻是不能上去,若是被師兄發現一點半點,那他定然後悔一輩子,再者說現在巨蟒此時被控製著,師兄並沒有任何的危險,如此一來隻需要將巨蟒斬殺,師兄便可以得到法器。  而他的師兄又是那麽的溫柔,定然以為自己是搶了他的,可是在宿鎮看來,別說是一個法器了,就是自己,也是輕而易舉的能為了師兄去死,更何況這個法器上又沒有刻著自己的名字,自當是有本事的人得之。  他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師兄的感謝,他……還沒被師兄感謝過呢。想必一定十分受不住,他肯定受不住師兄的感謝呢,要是在給自己點什麽東西,那豈不是的更加的不受不起?  他是自願的,又不是的為了師兄的感謝,更是不會為了什麽其他所謂的東西,不過若是師兄肯將自己……  這個念頭他簡直想都不敢想,恨不得將剛才所出現的感謝變成喜歡,那他就接受著十分舒坦了。  這法器還沒到手,宿鎮便已經打定了要入定到師兄得寶之後。  他本意如此,卻覺得自己打坐的這水潭中忽然比巨蟒出時還要動蕩。他強撐著從入定中醒來。  隻看到一枚玉佩從水潭中升騰而起,懸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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