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島內四季長春,島內的植物自然長的枝繁葉茂,宿鎮門前的那一樹梨花“枝繁葉茂”的尤甚,清風吹來,枝葉上的梨花總是要伴隨著的風離開枝頭私奔一會,簌簌的落在地上、落在宿鎮那間茅草屋的上頭。  這一個月來次次都是這樣,也不知道它哪裏來的那麽多的梨花繁複。這邊落滿了宿鎮的屋頂,枝葉上的還長的繁茂。  遠遠望去,梨花樹枝頭白,樹幹襯著綠葉更綠,枝頭更白,倒是與宿鎮那間屋身木頭的暗色,屋頂那層層的一片白相映成趣,倒是有了幾分修仙者的仙風道骨,不似人間。  他這屋子乍一下變成了島上的一景,本來是少男少女多來參觀互訴衷情什麽的,偏生宿鎮的人緣著實不好,不交好師兄弟,整個人還殘忍成性,偏生又不知哪裏得到了譚青大師兄的另眼相看,當個人才似得在乎著,還讓他在懸山修煉,懸山那是什麽地方啊,整個鳳鳴派中靈氣供給的源泉。  全然嫉妒著那充沛的靈氣,都選擇性的忘記了  原也有那麽一兩個尋求刺激的,兩人坐在人家梨花樹下談情說愛正好著呢,宿鎮從懸山處修煉回來,看到此景,跟不要命似得,哪裏還記得有什麽同門情誼。什麽殺招都直接往人家身上招呼。  譚青倒是公證的罰了宿鎮一回,但是大比在前,又能罰的多狠呢?最終還是不痛不癢的就過去了。  但是經此一事,倒是沒幾個人敢去那棵梨花樹下找不自在了,譚青是自從知道了這裏是宿鎮的住處之後就不想在這裏呆哪怕是一分鍾。  邱明珠的卻很喜歡這裏,他每次偷偷安排好了的私下約會最後很神奇的都會在這裏開始。  譚青的舌頭在嘴裏麵抵著自己的齒尖,手裏麵握著的玉簡已經有些微微發熱,但是靈力就是的沒有進去,眼睛隻顧著斜斜的釘在邱明珠的身上:她為何如此喜歡這裏?譚青才不覺得是巧合,難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該是主角的,就一定是主角的?  “邱師妹。”他忽然開口問道:“你覺得宿鎮師弟如何?”  “嗯?”正在看書的邱明珠猛的一抬頭,眉宇間寫滿了驚訝。怎麽突然問我這個?我這不是給你和宿鎮真人創造條件呢麽?大師兄莫不是以為我也的對宿鎮真人有意思吧……  這可是天大的冤枉!  這是道送命題!她瞬間給這個問題冠上了內涵。思前想後才緩緩的斟酌又斟酌的開了口:“宿鎮真人,天資卓越,在大師兄的教育下越來越好,但是未免太冷了些,還是大師兄暖。”  師兄,我喜歡暖男的,你可千萬別誤會了。  雖然隻有一句話,但是譚青已然是十分滿意了。“大師兄暖”是什麽意思?不正是含蓄的告白的意思麽?  陽光透過他手中的玉簡折在他的唇邊,活像是點上了一個洋洋灑灑的酒窩出來。給他溫文儒雅的笑意中戴上的幾絲真心誠意的孩子氣。  他正欲開口,卻感覺一陣風來,修真就有這點不好,耳聰目明的想要可以忽略什麽都做不到,他無奈之下,抬眼看著前方:“有什麽事麽?”  那態度自然,絲毫不像是搶占了別人家門口地方談情說愛之人。宿鎮像是個悶葫蘆,憋了許久,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眼睛睜的大大的,也不去看他們,直直盯著地麵,卻也不走。  這是……我不方便在場?邱明珠這邊看看譚青,那邊再看看宿鎮,發現自己似乎好像……有點多餘?  “那個……宿鎮的真人似乎有些話要與大師兄你說,我這邊有點事情,先離開了。”  邱明珠那逃跑功夫練就的極好,直接站起身子一眨眼莫說是人了,就連衣角都找尋不到。宿鎮才伸出手,就抓不到她的衣角了,讓他一時之間有些懷疑邱明珠是不是偷藏了什麽遁地的法寶?  他目光有些埋怨的看向宿鎮:“有什麽事情?說。”  宿鎮依舊是低著頭,似乎有些不太敢看譚青:“我這幾日覺著丹田波動,像是要突破。”  “突破?”譚青想著他從引氣入體再到成丹期,也並沒有用多久,要是個普通的修真者,從引氣入體到成丹期,就夠幹他個五年的,如今他竟然說自己又要突破了?那處懸山真的這麽厲害?還是他的金手指?  譚青倒是不會懷疑宿鎮會騙他,畢竟這種事情隻要他想看,伸手探入自己的脈搏中自然而然就能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你這次突破的話,是成丹中期?如此來說倒是也有了與他們一戰之力。”  譚青這話說得的極為敷衍,倒是再旁低著頭的宿鎮,默默的將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了心裏。譚青對於他的誇獎對他來說絕對不同於旁人的。他的嘴角難得的上翹了一些,還是斟酌了一下才開口問道:“明日不知道大師兄可有事?”  這話問題的奇怪:“有事如何,沒有事情又如何?”這就好比他穿越之前的聊天,沒來由的問你一句“在麽?”  我不知道你什麽事情,哪裏知道我應該是在還是應該不在?  宿鎮抿了抿唇,眼睛好似終於將麵前的地麵上看出花似得,將希冀的目光投向了麵前的人:“我聽說,鳳鳴派有師弟突破時師兄護法的傳統,不知明日大師兄可有時間去懸山寒潭?”  “沒時間。”譚青想也不想的說道,你一個主角難道還會突破不成功?我去哪裏做什麽,見證你那粗壯的經手指不成?  他看著宿鎮,幹脆從坐著的樹幹上站起身來:“你當初兩次突破的時候,我都沒有在身邊,也沒出什麽岔子。”  譚青並不知道宿鎮從哪裏聽來這個所謂的規矩的,從他穿越到這裏,就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規矩,而這幾年來,他也隻給一個人護法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痛快的事情,譚青閉上了雙眼,過了一會才睜開:  “傳統?你聽誰說的傳統,我們鳳鳴派並沒有這樣的傳統。”他說完,從樹枝上躍下足尖輕盈點地,背上的琴顫都不顫。他本欲禦劍而走,但著實沒見過麵前人如此複雜的神色,隻能說道:“你若是突破成功了,給我報個信,我知道了也好寬心。”  “宿鎮遵命!”宿鎮抱拳行禮道。  那激動的樣子,好像譚青剛剛答應了給他護法一般。  懸山之上,寒潭翻著冷意,僅僅是往下一望,隻覺得幽暗極了,靈力充沛到了極致,反而並沒有正氣。  宿鎮今日並沒有浮在寒潭之上,而是整個身體都進入了寒潭之中,僅僅剩下個腦袋,寒潭表麵已經是冷的連霜都結不起來了,寒潭裏麵卻是冷的徹骨,就像充斥的已經變異了的冰靈力,去不曾被他煉化,敵我不分的和他體內的靈力以體表為戰場,要打將起來。  這麽一來別說是突破了,就連經脈的正常運行都有些困難。  “瑩瑩浮光,未曾返照……”他的腦海中忽然想起那日譚青師兄在門外時,給他念的咒法,如今在此時出現的突兀,宿鎮卻好像是出現了主心骨一樣,隨著譚青那日的話,上行下府,運行起來。  “存謂存我之神,想謂想我之身。閉目即見自己之目,收心即見自己之心。心與目皆不離成身,不傷我神……”  躁動不已的冰靈力最終歸內府,內服容納致極限,忽然引發了丹田中那一股霧氣的改變,仿佛銀河在他的府內爆炸一樣,一瞬間了靈力似乎突破了血管的阻礙充斥全身。  過了許久,躁動的靈力才緩緩的歸位,圍繞在他丹田中那一團明顯感覺靈力更加濃厚的霧氣中。  不過是成丹初期到成丹中期,稱不上是成丹後期到金丹期那種的到鬼門關走一遭,可就是如此,也夠他受的。  一時之間甚至連在寒潭中浮著的力氣都沒有了,宿鎮強硬的,堅持著又運行了兩個周天,才覺得身上各處如獲新生。  宿鎮並沒有睜眼,而是將腦海中譚青念的那幾句話又過了一遍。剛才情形凶險,譚青所給他的幾本書的他翻的滾瓜爛熟,可是到關鍵時刻,卻是一句都不曾浮現,出現的隻是譚青所說的那幾句話……  他還沒想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他不願意熟悉的聲音:“恭喜恭喜,師弟你可是突破了?”  楊言在四周看了看:“譚青師兄呢?我突破的時候,他可是在身邊護法,著急的好像是他要突破一樣。”  “怎麽這會不見人影了?”他看似四下找著,那雙眼卻緊緊的盯著宿鎮,好像要從宿鎮的表情中看到什麽令他歡愉的神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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