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規模幻境……程立雪前輩,這究竟是……”


    顯然,琪亞娜在極短的時間裏接收了讓她震驚的信息,大腦一時之間還沒有緩過來。


    “嗯,自從進入太虛山以來,我就覺得這裏始終有股莫名其妙的違和感,直到我見到大師姐,心中的猜測才得到證實。自從我們進入太虛山開始,就陷入幻境中,在太虛山所見的一切,都是假的。”


    “大師姐……前輩的意思是,眼前這位林朝雨,真實身份是500年前,班長收的徒弟之一。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奧托一樣,通過更換身體的方式活500多年。我們在這裏見到500年前的人,隻能證明我們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


    林朝雨聽著程立雪的分析,感到非常驚訝,這並不是因為程立雪發現了真相,而是程立雪對自己的態度。


    “所以……500年前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


    “並不完全知曉,因為我無法確保,向我提供相關信息的人,告知我的信息都是真實的。但是……大致的情況,我是知道的。”


    “那你為什麽還能……”


    程立雪的臉上,浮現出釋然的微笑:


    “其一,師父她,肯定不希望我卷進500年前的恩怨,我若卷進師父與各位師兄師姐的恩怨,隻會讓師父徒增煩惱。”


    “其二,我的理性告訴我,不應該在沒有師父的命令,且在不了解事件前因後果,無法還原整個事件的情況下意氣用事。我沒有資格替師父原諒誰,同樣也沒有資格替師父報複誰。師父從未下達過,將七位師兄師姐逐出太虛劍派的命令,那各位如論和師父之間無論發生過什麽,都依舊是我的師兄師姐。”


    “其三,這裏是幻境,既然大師姐您看上去擁有獨立的思考能力,至少並不僅僅是製造幻境的人,引導我們為達成某人目的服務的工具。所以我猜測,我所見的大師姐,應該是殘存在於太虛山或者師父記憶中的一縷執念,被人加工後的產物。至少狹義上補算人類。”


    “大師姐無論500年前有沒有犯下過錯,都已經死了。倒不是說人死罪消,而是和一段記憶中的殘影動怒,於情於理,都毫無意義。”


    林朝雨低下頭,陷入了沉默。良久,她的目光再度看向程立雪,眼神裏有欣賞,有驚訝,還有一絲的……嫉妒。


    “赤鳶她……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啊。既然你都知道了,後麵的引導多少有些無用了。在這【太虛山】上,有著許多和你的手中同樣的羽毛,裏麵的內容都與赤鳶有關,但具體是什麽,我並不知曉。羽毛上的封印,有劍心之人便可破解。”


    “所以,在這裏,我已是無用之人……已逝之人,就回到已逝之人該去的地方吧。小師妹,這裏交給你了。”


    說罷,林朝雨轉身離去,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琪亞娜站在原地,聽得一頭霧水。


    “程立雪前輩,所以……能告訴我,500年前,班長和她的七位徒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程立雪看著求知欲旺盛的二人,輕歎一聲:


    “你們不是太虛一派的弟子,這本來與你們無關。但你們都是為了師父而來,已經不能算是外人……1476年,在太虛山的山頂,太虛七劍聯手弑師。師父的大腦,被五師姐程淩霜的太虛劍神正麵擊中,在損失大量記憶之後,於20年後重生。”


    “至於原因……主教他也不知道。他隻告訴我,或許和【神音】有關。”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後,程立雪將羽毛上的封印解開,遞給琪亞娜:


    “我們在這裏糾結500年前模糊不清的恩怨也並沒有意義,想要尋找線索,脫離幻境,還是聚焦於眼下,我們能夠做到的事吧。”


    “嗯,您說的對。”


    琪亞娜再次將羽毛放入眉心,這一次,其中蘊含的信息再也沒有阻擋,全部流入他的腦中……


    太虛山山頂,識之律者以一種特殊的視角,觀察著林朝雨和程立雪之間的談話,流露出非常不滿的表情。


    顯然,從程立雪的話中可以得出一個重要的結論:她並不認為自己是真正的符華。


    大受打擊的識之律者正無處發泄,山頂的周圍,突然被詭異的黑霧籠罩。


    “敢在我的麵前故弄玄虛,給我出來!”


    識之律者對著霧中就是一鞭,霧氣的確散去了,但是她卻感覺有些奇怪,羽渡塵的力量,似乎像是被抵消了一般。


    正當她想要繼續深究時,所有的黑霧聚集在一起,最終化為一個人形。


    “你是……艾諾希雅?!”


    識之律者翻找自己的記憶,發現眼前這位侵蝕律者,曾經不止一次讓奧托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過,頓時好感倍增。


    “艾諾希雅,你的能力可以直接讀取我的記憶,你說,我是不是真正的符華!”


    看著一臉期待的識之律者,艾諾希雅麵帶微笑,吐出了兩個字:


    “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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