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原定沈青野回臨安的那天,沈青野從大將軍府失蹤了。


    阿迎依舊去鋪麵盯著裝修,沒有過問半句。


    謝承奕也如常上朝回家,仿若所有的事情都在穩步進行。


    直到晚間。


    靳方回了消息,沈青野在盛府。


    謝承奕即刻謹肅吩咐道:“讓你的人準備好!”


    “是!“


    隨後,謝承奕便找到了阿迎,“他在盛府。”


    “又是盛道桉?”阿迎難掩眼底的厭惡。


    “是,不過,此次他應該不止要毀掉你。”謝承奕知道他的爪牙在查什麽。


    阿迎容色凜然,“這次,我不會心軟。”


    盛府。


    盛道桉正在款待沈青野,“來,喝酒!”


    沈青野端起杯酒,十分虔誠道:“盛大人,你可要說話算話,隻要我指認阿迎,你就能許我榮華嗎?”


    盛道桉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那是自然。”


    隻是,沈青野這人經曆太多,實在不敢輕易相信誰,於是,試探道:“畢竟是傷自己的親妹妹,要是沒有確切的保證,我真的下不了手。”


    盛道桉心底了然,提聲道:“吳彪!”


    隻見吳彪一掀托盤上的紅布,一錠錠黃金便昭昭的閃著光。


    隻一瞬,沈青野的眼睛都要爆出來了。


    他貪婪的看著這些黃金,“這都是我的?”


    “定金。可滿意?”盛道桉豪爽說道。


    這下,沈青野算是徹底的相信盛道桉了,有了這些錢,誰還惦記霍阿迎的仨瓜倆棗啊。


    “放心!您放心!我一定幫您指認阿迎!”


    盛道桉看著這般貪財的沈青野,滿心都是狂喜,這下,謝承奕還能怎麽說。


    “這也算是你的辛苦費,這條胳膊沒白折。”盛道桉意味深長道。


    說起這胳膊,沈青野便有些擰眉,“不過,你這做的太狠了點。”


    盛道桉卻不以為意道:“不狠,謝承奕和霍阿迎又怎會相信呢?否則,他們一查,便查到了我,咱們的這個事情豈不是泡湯了?”


    胳膊折了是真疼,可這黃金的誘惑幾乎就在一瞬間安撫了疼意。


    對此番景象心滿意足的盛道桉不由得對門口的守衛特意吩咐道:“都給我看緊點!”


    等到盛道桉快馬往宮裏去的時候,青石坐在樹枝上看的真切。


    “嗚嘶——”一聲口哨聲乍起。


    靳方會意,帶著兩個人從盛府角門而入。


    片刻,後門門栓打開,阿迎沉色走了進去。


    屋裏的沈青野還在看在直勾勾看著黃金,絲毫沒注意門口的守衛被放倒。


    忽的,門被推開,沈青野還以為是盛道桉,“盛大人可有安排?”


    阿迎定定一站,“看來你心情甚好……”


    沈青野猛地一愣,慌亂道:“你、你怎麽?”


    阿迎淡淡坐下,看著沈青野的眉眼,嘖嘖兩聲,“長得倒是和我哥很像。”


    沈青野有些凝滯。


    “冒充我哥開心嗎?”阿迎直視著他。


    被這般一問的沈青野錯愕的看著阿迎。


    “你叫什麽?”阿迎滿眼冷漠和打量。


    看著阿迎這個樣子,男子也不再裝了,“你怎麽知道我不是青野?”


    “你見過兒子都不記得娘親的忌日的嗎?”


    阿迎眼神飄忽幽遠,“你的破綻太多了,也怨我,實在是太希望你是哥哥了,才會被蒙騙。”


    “你想做什麽?”男子警惕道。


    阿迎從懷裏掏出幾根金條,放到男子麵前,“就問你幾句話。”


    男子懵圈似的愣了兩秒,趕緊去看金條。


    哆嗦的用牙咬了咬,才確定還真是金條,“這真是給我的?“


    “一個問題一個金條,隻要回答完,我就離開。”阿迎緩緩說道。


    這條件,男子難免有些懷疑。


    阿迎舉手,“我以我哥我娘的名義發誓,我絕不對你動手。”


    男子深知哥哥和娘親對阿迎的重要性,於是,壯著膽子道:“你問。”


    “你怎麽知道我和我哥這麽多消息的?”阿迎直視他。


    男子躲閃道:“我叫南昆,我和你哥同時被賣進去的,是他告訴我的。”


    “我哥在哪兒?”阿迎繼續問道。


    南昆搖了搖頭,“不知道。”


    阿迎卻心如滴血的一瞬猩紅眼睛道:“我哥是被你推下懸崖的是嗎?”


    南昆一驚,頓時愣在了原地,原本他還希望再搏一搏同情,可現在……


    “你忘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忘了人在做,天在看。”阿迎字字恨恨。


    “一切都是他逼我的!同樣被賣,憑什麽他就能獲得恩待,隻用幹苦力,我卻要受這些非人的折磨???他不僅不幫我,還要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的,對我指指點點!他和那些畜牲沒什麽區別!”南昆顯然有些瘋魔。


    阿迎不再過問,知道他是假的就是了,知道哥哥的情況就行了,其他,她不想聽。


    阿迎不知道是怎麽走出盛府的。


    在阿迎走出後,靳方派出的男子強行給南昆灌了一壺水。


    就在盛道桉剛回到府裏,便發現了有人要往關押沈青野的地方閃去。


    “來人!來人,保護沈青野!”盛道桉趕緊往裏麵,發現沈青野正被綁著塞著嘴欲帶走。


    盛道桉即刻便攔了幾人去路。


    沈青野絕望的對著盛道桉搖頭,讓他救自己。


    盛道桉便勒令所有守衛都上。


    漸漸,拉著沈青野的兩個蒙麵任有些招架不住,不一會兒,便落了下風。


    隨後,落荒而逃。


    盛道桉剛讓人扶起沈青野,身後便傳來了小廝稟告聲,“不好了,不好了,門口有巡防營的人,說是例行進盛府尋賊人!”


    盛道桉哪裏受到過這樣的蔑待,當即,不滿道:“誰敢在我盛府鬧事?”


    話畢,剛剛逃去的黑衣蒙麵人瞬間多了幾倍,立於牆頭之上,高聲道:“盛道桉,快放了沈青野!”


    一聽此話,盛道桉便猜到是謝承奕搗的鬼,越是如此,他越不能讓謝承奕得逞。


    而前門,又有巡防營的人,此時不便出去。


    便吩咐吳彪道:“你帶人,從後門把沈青野護送出去!”


    吳彪不敢耽擱,指揮著迎戰黑衣人,隨後,由自己帶著沈青野,還有幾個守衛從後門而出。


    盛府外。


    巡防營校尉武鵬正帶人巡視。


    遠遠看到有人打鬥,便趕了過去。


    吳彪幾個人被黑衣人纏鬥,隻得撒開南昆往前跑。


    武鵬還未走近,便看到路邊的一錠金子,手下人撿起,驚訝道:“校尉,您看!”


    “這不就是鏢局丟失的那幾錠金子嗎?快追!”


    而伴隨著金子指向的人,正是往一側跑著的南昆。


    “站住!別跑!”武鵬斥責道。


    而南昆隻覺喉嚨幹疼,渾身無力,眼睛發昏,恍惚間,看見後麵又有人追擊,哪裏敢停下。


    就在巡防營的人追上來的時候,南昆死命一躲,正好被拿著刀的其中一人,意外撞上。


    瞬間,穿透身體,血順著刀劍滴落。


    南昆掙紮著想要說什麽,卻隻覺刀尖一轉,整個人霎時啞了聲。


    隻聽一聲哨音,黑衣人立刻轉變,不再纏鬥,沒等吳彪等人反應過來,便都沒了身影。


    而趕到血泊中男子的身邊時,被武鵬問道:“你們認識這個賊人嗎?”


    吳彪;“賊人?”


    “對,偷了鎮遠鏢局的金條,這不!人贓俱獲!”


    麵對武鵬的眈眈直視,吳彪也隻得悻悻道:“不、不認識。”


    而陰影處的阿迎冷眼看著這一切。


    “這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了?”謝承奕的聲音幽沉。


    “他既頂替了我哥的名字,那就理應承擔這些,也算,為我哥報仇吧……”


    再說了,阿迎從不食言,她說了她不會親手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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