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掉海裏都賴你親了條人魚。金笙眨眨眼睛,覺得這理由有些荒唐,但不可否認的是,一切變化確實發生在那個吻之後。怪不得初遇南裏,這家夥就氣勢洶洶的瞄準了他的唇,後來酒醉“亂性”的那夜,那隔著手掌的親吻、也全都是為他著想。人魚來訪確有目的,但或許,他早為人類動容,才遲遲未行動,甚至一直守護身邊。別的不好說,可若是將人帶走的條件隻是一個吻,那對南裏來說也太過容易了。“而且,噠-噠噠——”手還被人家握在懷裏,耳邊就不合時宜的響起熟悉的音調,相比之前,旋律有微弱變化,讓早習慣了南裏聲音的金笙一愣,困惑對上深藍瞳孔。身入海底、能對話以來,眼神傳遞信息的默契神速退化了,所以,金笙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麽啊……”目光追隨過去,晶亮的雙眸滿是無辜,也立刻得到魚皮膏藥的斬釘截鐵的回應:“金笙,我也喜歡你。”假的吧……幾個節拍怎麽可能換成這麽長一句話?所以,一定是假的。不分時間、不分地點,更不分場合的告白,一樣能刺激心跳。告訴自己不能輕易相信,退堂鼓打的越激烈,就越“張開”耳朵,越逃避就被人魚抱得越緊。 冷冽男聲帶了些許柔情,如春日的晚風拂過清脆竹林,南裏緩聲重複道:“可、喜、歡、你、了。” 字字停頓,明顯是模仿那日酒醉的金笙。 這次應該是真的了。 喉結不安滑動,立刻感受到冰涼手指沿腰腹潛入半濕的短褲,南裏眸色漸深,想在金笙清醒時、正大光明進行那日該完成活動,連番招惹的動作惹得金笙頻頻後退,像第一天知道人魚德行似得。 紅暈滿麵,酒醉也有模糊的記憶碎片,侵占意味鮮明,金笙當然知道南裏想要的、要做的是什麽。 其實,他們兩個相處的時間夠長了,現在也算得上“互相了解”,再進一步的話……再進一步他也不排斥,就是緊張。 不過,手臂疼痛再次出現,程度比之前放大了多倍,像數千根針同時紮進皮膚,引得身體一陣輕顫,甚至在身體深處引流一股熱流。 麵色一變,南裏已搶先將吻落在他光裸胸膛。 他忍耐夠久了。 獸類的獨占欲幾近病態,早將這人身上的每一處都默認為私密“領地”,保護欲大增的同時,也升起了破壞欲.望。 疼痛不止,好像比南裏說的嚴重,無措想求助,哪知一抬頭就對上明寫著“我在發.情”的死魚臉,讓他恨不得徒手揪光這家夥魚鱗。 “南裏,我……”痛感戛然而止,憑空一聲“咕嚕嚕”的巨響炸裂耳畔,獨特的匯聚了一人一魚所有心思。 金笙:…… “餓了?” “……” 他是習慣了正常三餐的普通人類,不像人魚,一頓吃飽能頂三天。穿越前就是晚飯時間,穿越後又是落水又是高燒的,饑餓也是情理之中。 “很餓?” 持續追問,南裏緊貼著金笙,甚至側耳聽上他幹癟的肚子,一臉壞笑。 肚子響,聲音又大,尷尬的要死,還被問個不休,有完沒完? 惱羞成怒,泄憤似得一腳踹上人魚結實腰肌,那家夥卻麵無表情,甚至順手托住了金笙腳裸,將它高高抬起,毫不嫌棄的含.住了圓潤可愛的大腳趾。 “南裏!” 就算整天都泡在水裏,身上幹淨,但腳……畢竟是腳。 懷疑南裏有戀足癖的同時,又被人魚在腳心舔了一口,頓時激起金笙這輩子能起的雞皮疙瘩,抖掉一身,又長一身。 “恩?” 不要臉的家夥一臉你奈我何、靜候下文的模樣,真了不得。 “我餓了……” 論臉皮,他真比不過這條魚。 坦然承下那一聲驚天震地的腸胃空響,南裏才暫時放過他的收了手,又俯身要吻金笙額頭,卻被人類及時推開。 臉和腳能是一樣的麽? 親完腳又親臉,惡不惡心! 沒再給人魚機會,金笙迅速挪至石岸中央,與他保持適當距離,挑事者也終於識趣的離開、專心為他找食物去了。 看南裏沒入水麵,泛起圈圈波紋,金笙也沒輕易靠近,唯恐這狡猾的人魚驀然從水底冒出腦袋,像剛才那般把他撲倒在地。 …… 手掌覆蓋於胸,聽著自己的逐步恢複平靜的心跳,那道清冷男聲那般柔.軟的說出喜歡,還惟妙惟肖的模仿著他之前酒醉的迷糊姿態,實在撩人的可愛。 不過,肚子是真的餓了。 等待食物的過程相當漫長,乖巧守在岸上的人類時刻關注著水麵動向,在鏡麵出現裂痕的瞬間起身,險些因過快的動作摔入水中,好在金笙於第一時間發現了“南裏”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