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自然是不歡而散。  鍾槿炎給薑容設了靈堂,鍾桁日夜不休守在靈堂前。杭清收到消息的時候,著實有些無奈。這不能劇情還沒展開,主角攻就將自己生生折磨死了吧?雖說現在二人同母異父的關係已然揭開,還能不能骨科是一回事。  杭清不得不親自前往靈堂。  靈堂就設在宮中。一處較為偏僻的殿中。鍾桁覺得這樣的地方就很好。薑容生前在冷宮度過了大半輩子,自然不會在意靈堂是否設在富麗堂皇的繁華之所。這裏冷清更好。不會有不相幹的人前來打攪……  杭清進門的時候,便一眼看見了鍾桁跪在靈前的模樣,他的背影堅挺而孤傲。  一旁的侍從見他進來,忙朝他磕了頭:“不肯用飯。”那侍從小聲說。  杭清走到了鍾桁的身邊:“要餓死在這裏嗎?”  鍾桁微微一顫,抬起頭來,聲音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了,他看上去甚至神情也有些不對勁。  杭清抬手探了下他的額頭。  滾燙。  但鍾桁卻感覺到一股冰涼的觸感,他甚至忍不住微微眯上了眼,再看跟前這人的時候,鍾桁心底甚至有了些奇異的滋味兒。  “去請禦醫。”鍾桁聽見他如此說道。  鍾桁神思微微恍惚地看著他,問:“太後身體又不適了嗎?”  杭清用看傻子般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是你病了,你在發熱。”  很快,禦醫來了,又給熬了藥。臨走前,那禦醫還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杭清,心說這卓太後也著實太過好心了些,這都快趕上了觀音菩薩轉世了。  等藥熬好了端來,鍾桁接到手中便傻乎乎地欲往嘴裏灌。  杭清忙伸手抓住了碗沿:“還燙嘴呢,你且等一等……”  鍾桁頓了一下,這才回歸了意識,他忙抓住了杭清的手腕:“可燙著你了?”說著,他將杭清的手從碗沿上拉開。杭清的皮薄膚白,就接觸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燙得泛了紅。  鍾桁頓時呼吸都不穩了:“是我太過莽撞了……”  杭清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涼涼再喝吧。”他掃了一眼鍾桁:“也莫要跪著了,喝了藥,睡一覺發發汗,起來用飯。”  “……是。”鍾桁渾身一震,突地想起了母父走的時候與他說的話——“二是,你替我照顧好太後。”  杭清並沒有久留的意思,見鍾桁恢複正常,他便轉身出去了。  看完了鍾桁,他還得去看看主角受怎麽樣了。  杭清走出去,鍾桁才在身後低低地罵了自己一聲:“蠢貨。”竟是忘了這樣的事,難不成真要沉溺悲傷中,永遠爬不起來,就此隨母父而去嗎?幸而卓漁前來,讓他立時清醒了過來。  自靈堂離開,杭清便令人熬了湯,順手帶上欲去瞧一瞧鍾槿炎。  “今日出府時,臣便見燕子飛入簷下來,正心道今日莫非有什麽喜事?如今算是知曉了。竟是讓臣好運,遇上了卓太後……”打靈堂出來沒走幾步,杭清便同關天狹路相逢了。  真真狹路相逢——這條路窄得很。  杭清背後擁著一幹侍從,而關天身後隻帶了一個隨從。無一例外,二人都是走在最前,這一遇上,便正是兩人麵對麵。  關天的目光炙熱桀驁,緊緊鎖定住了杭清,他那雙黝黑的眼眸深處帶著點點撩撥之色。  對於關天這樣,容貌俊美,氣質桀驁,又手握大權的男人來說,要獲得哥兒的青睞是很容易的。杭清越是見他如此,就越覺得有些瞧不上。關天此時是將他同其他哥兒看作一樣的吧?以為抬起手指勾一勾便能到手了?著實好笑。  卓漁雖然出身低微,但他的愛意還真沒給過誰。  殺伐決斷,萬人之上的寧德帝,未能得卓漁傾心相愛。俊美聰慧,對他多加照拂的薑容,也隻得卓漁些微不同的對待。  關天哪裏來的底氣呢?  而換成他,自然是更難了。杭清腦子裏閃過了無數個男子的麵孔。這些人也都是人中龍鳳啊……  杭清想了想,覺得關天這人不打臉不會服氣。  於是他照舊冷淡地睨了一眼,道:“驍王怎會在此?”  “入宮見陛下,誰知那引路的小侍從著實不守規矩,帶著帶著路便不見了蹤影,臣便誤入了此地,敢問太後,此為何地?臣可是冒犯了太後?”  關天的隨從躲在其背後瑟瑟發抖。  您可就胡扯吧……  明明是您斥退了那隨從,自己瞎走了一通,不就為走到太後跟前來嗎?  杭清當然也聽出了關天所言都是托詞。他淡淡道:“你,去送驍王。驍王該讓出路來了。”  杭清隨意點了個侍從。  關天讓到了一旁去,腳上白靴都踩入到了泥土之中。  他身後隨從都驚詫地微微抬起了頭。他家王爺能就這樣罷休?  杭清拔腿,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隻是才剛走到關天身邊,關天就突地伸出手,抓住了杭清的胳膊:“太後。”關天臉上驟然綻出笑容來:“太後走路小心些,莫要滑倒。”  杭清掙了一下,未能掙開。實在關天的力氣太大了。  關天衝他笑得更見粲然:“不若臣送太後回宮?”  隨從:“……”這才是王爺啊!  “太後以為如何?”關天問。  侍從們戰戰兢兢,無一人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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