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懲之倒是笑了笑,還頗為冷靜:“等您。” “等我幹什麽?” “想……見您。” 杭清:…… 宋懲之真的不是腦子出了毛病嗎? 杭清莫名其妙地越過他走進了臥室。 宋懲之臉上的笑容還沒有退去,他盯著杭清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靳刖忍不住抬手捅了捅他:“你怎麽了?你看著他笑什麽?不怕他生氣嗎?” “生氣也要看。”宋懲之忍不住道。 靳刖原本想說宋懲之有病的,但是突然間,他忍不住也往男人的背影看了一眼。是……是挺耐看的。 · 杭清慣例將兩人送到了邊家別墅,然後就準備坐車去見心理醫生。相比好感度、冊子,眼下有兩件事最重要。一是解決他的睡眠問題,二是弄到那個女孩兒的下落。 杭清先約了心理醫生,剛好就定住了這一天。 想著他都已經親自將人送過來了,而邊家別墅內外把守了不少人,不可能有人進去。對於宋懲之和靳刖的安危,他也就能放下心了。 隻是車子才開出去不久,司機就低聲提醒他:“主人,有人在後麵跟著我們。” 杭清回頭看了一眼,那是一輛不起眼的小麵包車。 杭清在心底罵了聲腦殘。 這人可不是個腦殘麽? 若是想要不被人發現,那應該開一輛豪車,而不是開一輛破爛麵包車。畢竟在這麽一個富人出入的地方,一輛破麵包鑽入豪車群,那可不就跟鶴立雞群一樣嗎? 杭清閉上眼繼續小憩,道:“是個傻子,不用理會。” 司機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麽。隻是心底對杭清的佩服又上了一個高度——主人似乎越來越厲害了,什麽事都不被他放在心上了。雖然從前易怒的主人很可怕,但如今變化莫測的主人更讓人忍不住跪地膜拜。 那輛車一跟,就一路跟到了別墅區外。再往裏,那輛麵包車就進不去了。杭清也就發了個善心,從車上走了下去。手下和司機將他護衛在中間,沒有出言質疑杭清下車的決定。他們已經越來越學會盲從了。 主人哪有犯錯的時候呢? 而這時候,那輛麵包車也停了下來。 車上的人卻半天沒有動靜,像是在猶豫要不要下來。 杭清無奈,隻能裝作不經意地走進了一旁的咖啡廳。咖啡廳老板是認得杭清的,老板笑著迎出來:“邊先生!” 麵包車上的人立刻就急了,馬上打開車門跑了下來。畢竟那家咖啡廳的要求很嚴格,隻有裏麵的住戶才能進去。等杭清踏進去就晚了…… 杭清並不意外,他頓了頓腳步,故意等了一下他們。而這幾個笨蛋也終於沒有辜負杭清,他們終於快跑到了跟前來。 “邊先生!”為首的男子喊道。 杭清轉過頭,冷冷地看了一眼他,男子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這才發覺到來接觸這個邊家掌權人,究竟有多麽的棘手。 男子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邊先生,我們老板有事想請您去一趟。” 杭清對咖啡廳老板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那老板也還當真沒有怨言,微笑著退了下去。 杭清轉頭看了一眼那輛破麵包:“跟蹤我?嗯?” 男子雙腿打顫:“不不,沒有這個意思。”就在男子絞盡腦汁地想,要怎麽辯解清楚的時候,杭清就先開口了:“讓他過來見我。” 男子張大了嘴。 “就這玩意兒,也配來請我?”杭清臉上一怒。 “是是是……”男子也有些茫然,明明來之前不是這樣打算的,但是當對方開口以後,他似乎半句拒絕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杭清抬手一指對麵的甜品店:“我在那裏等,十分鍾之內到不了,就不用見了。” 男子僵著臉點了下頭。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答應了什麽,杭清已經走過他的身邊,朝著那家甜品店去了。 男子隻能苦著臉掉頭去聯係老板。 杭清絲毫不覺得這是在強人所難。一般來說,這個男子背後的老板,應該都在附近緊盯著。除非是那個人沒將邊姽放在眼裏。這種可能性太小了。畢竟邊姽在那個黑暗帝國之中的名聲相當響亮,沒有誰願意得罪他。 果然,杭清在甜品店裏坐了剛好十分鍾,那幾個笨蛋就擁著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進來了。那個男人穿得倒是像模像樣,甚至單單看容貌,就像是一般的大學教授一樣。 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和人販子組織有關的。 他們之中有人被抓了沒關係,但新聞上沸沸揚揚的,邊家子侄險些被拐走,提醒市民注意安全的消息卻會讓他們緊張起來。他們隻要不想和邊姽結仇,隻要還想繼續從邊姽這裏挖錢走,這一趟就必須得來。 不過這個人似乎也很傲氣。 不然就不會踩著十分鍾來了。 他是想以這種方式來表示他那點兒可憐的堅持。不過要杭清說的話,真想要拿住氣勢和架子,有本事就別來,從他踏足這裏那一刻開始,就不管是幾分鍾到的了,他都已經在邊姽跟前矮一頭了。 杭清敲了敲桌麵,隨後拿起勺子低頭安靜地吃起了甜品。裏麵加的牛奶很香濃,味道不錯。 男人沒想到杭清會這樣無視他,臉上還黑了黑。不過在他注意到杭清那白皙如玉般的手,和那張漂亮精致的麵孔時,男人眼裏的光芒閃了閃,壓下了心底的不快。 “邊先生。”男人笑著伸出了手。 杭清卻沒伸手去接,他依舊低著頭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