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已經躺進被窩的年糕兒打了個噴嚏,她揉揉小鼻子:“肯定有人說我壞話,我反彈,biu!biu!”


    年初夏朝年糕兒那邊挪了挪,“年糕兒,我可想你了,我天天問媽媽:年糕兒啥時候才能回來呀,媽媽說她也不知道,媽媽也可想你了。”


    年糕兒:“我也可想你了。”


    說著,年糕兒像隻小泥鰍一樣鑽到了年初夏懷裏,“年初夏,今天我太累了,等明天我把禮物拿給你……”


    年初夏應了一聲:“嗯,年糕兒困就睡覺吧,明天的事咱明天再說。”


    沒一會兒,年糕兒就睡著了,還睡得跟小豬似的。


    年初夏把被子拉拉好,也閉上了眼睛,睡了。


    年糕兒:呼呼呼~~~年初夏:我帶著妹妹睡覺!


    小孩子的身體就是好,年糕兒起來後,又是生龍活虎的小胖孩了。


    村裏的小孩都來找年糕兒玩,更多的是想聽年糕兒講城裏的故事。


    年文景看著小閨女瘋跑的身影,不由歎了口氣,昨晚上家裏太多人來,他也是特別累,早早就睡了,沒來得及跟丁秀說年糕兒的事兒,年糕兒到現在還不理他呢。


    早上丁秀去賣魚了,年文景起床之後去看了年老爹,年老爹也累得夠嗆。


    明明一路上也沒幹別的,就是坐車,但就是累人啊!


    丁秀賣魚回來,年文景才有機會把年糕兒在火車上遇到人販子的事說了一遍,聽得丁秀的心都提了起來。


    她看著年文景問:“年糕兒那孩子你還不知道啊?你咋能不一直看著她呢?這幸虧沒出事,這要出了事可咋弄啊?”


    年文景:“我跟著了,但是當時火車要停站,下火車的人特別多,走道上都是提著大件行李的人,壓根追不過去,我真不是沒看著她,我就怕她調皮搗蛋搞出點事兒,所以她一溜達我就跟著,誰知道就那麽一會兒……”


    年文景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咋就差了那麽一會兒呢?


    這時真後怕啊,夜裏睡覺都能被驚醒的那種。


    年文景看了丁秀一眼,才說:“我當時太害怕了,也特別生氣,年糕兒雖然做了好事兒,但是我也揍了她……”


    這話一說,丁秀還有啥不知道的?年糕兒肯定生氣了。


    那小丫頭能不生氣嗎?在她自己看來,她可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兒,結果她做了好事還被爸爸打,她肯定要生氣啊!


    丁秀:“那打完之後咋說了?有沒有跟她說她錯哪兒了呀?”


    年文景:“她當時就生氣不理我,我也沒機會跟她好好說錯哪兒了,到現在還不理我呢。”


    丁秀:“你咋把事兒拖到這麽久啊?”


    年文景:“我也沒辦法,這一路上我主要照顧幺爸,我都是讓淩寄幫我看著年糕兒的,實在是抽不出心思了。”


    到家了,他才有時間想著怎麽緩和跟小閨女的關係啊!


    丁秀看了他一眼說:“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咱們找機會跟年糕兒說。”


    年文景點點頭:“嗯。


    丁秀:“對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聲。”


    年文景:“啥事啊?”


    丁秀:“大貴家來客人。是大貴的親生父母,就是把大貴過繼給幺爸的那家人,也姓年。”


    年文景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這是啥意思?


    看到大貴現在出息了,能賺錢了,日子過得紅火了,所以就主動上門了?


    當初年大貴過繼給年老爹的時候,可是正式辦了儀式,記入族譜的,年老爹當時還特地擺了酒,請了不少年家老一輩的人當見證人。


    場麵話說得是兩家以後就當親戚走挑,實際上這麽多年,那家人都沒上過門看過年大貴。


    現在年老爹剛出遠門,那家人就上門了?


    年文景問:“他們上門是幹啥的?是走親戚的還是認親的?”


    丁秀說:“不知道,總之這兩天村裏人說啥的都有,我總不能去跟那些人打聽這種事吧?”


    丁秀說著,抬頭看下遠處瘋玩的年糕兒:“下午我讓年糕兒去跟村長大娘那邊打聽打聽,她知道的最清楚。”


    年文景:“……讓年糕兒打聽?”


    丁秀看他一眼,“年糕兒打聽這些事,比咱倆都穩妥。”


    這種事兒,初夏和富貴都比不上年糕兒。


    那丫頭愛嘮啊,全村的老太太都能被她帶跑偏,又能跑回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秦富貴洗了手進來,“年糕兒你洗手了沒?”


    剛拿起筷子的年糕兒動作一僵,隨即瞪了秦富貴一眼,“你自己洗幹淨就行了,幹啥還管別人呢?”


    丁秀:“年糕兒,去洗手才能吃飯!”


    年糕兒氣呼呼地舀水衝了小髒爪子就要走,被年初夏逮住,拿香胰子打出泡,仔細洗。


    年糕兒:“年初夏,我的手沒有那麽髒的。”


    年初夏:“嗯,但是指甲縫裏的灰灰不好洗,姐姐幫你洗好不?”


    年糕兒:“嗯。”


    年糕兒洗幹淨小手後,這才趕緊跑過去吃飯,秦富貴的筷子已經拿了起來。


    年糕兒:“秦富貴,你那是洗手了嗎?你的手洗的一點都不幹淨,你看看你的指甲縫裏,肯定還有灰灰!”


    秦富貴:“我覺得我洗的挺幹淨的,我有拿香胰子洗。”


    年糕兒氣呼呼,“哼!”


    一會兒她的禮物要最後拿出來給秦富貴,讓秦富貴以為他沒有禮物!


    丁秀跟年文景對視一眼,“年糕兒啊。媽媽聽說你在火車上的時候,差點被人販子拐走是不?”


    年糕兒一聽,整個小孩都呆住了,她已經把這事兒給忘了,媽媽咋知道的?


    到底是幺爹說的,還是爸爸說的呀?


    年糕兒看看年老爹,又看看自己的爸爸,小臉上寫滿了疑惑。


    年老爹為了不出賣年文景,低頭吃飯,不吭聲。


    年文景極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生怕小閨女知道自己跟她媽告狀的事兒。


    年糕兒沒看出來是誰說的,因為幺爹和爸爸都像不知道的樣子。


    年糕兒想了想,她想明白了,這個世界上誰最愛告狀啊?


    那肯定是淩寄啊!


    肯定是告狀精淩寄跟媽媽告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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