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夏看了年糕兒一眼,沒說話。


    秦富貴都張嘴了,被年初夏捂住了嘴巴,秦富貴趕緊點頭,表示自己不會亂說話了,年初夏才鬆手。


    趙明明和淩寄兩個魚生意的老板,對雇傭丁秀嬸嬸賣魚都很滿意。


    年糕兒小手一揮,“明天我們還要去賣布老虎,我常娥姐姐呢?”


    趙明明說:“你常娥姐姐怕冷,躲被窩縫布老虎呢,你可以跟她一塊捂被窩。”


    年糕兒趕緊去找常娥,“常娥姐姐,你的布老虎在咱們集市上是獨一份,大家可喜歡了,咋樣都好賣!”


    常娥讓年糕兒脫了鞋子,還幫她把小棉褲脫下來,讓年糕兒鑽被窩裏暖和,“那是年糕兒賣得好,年糕兒會賣。”


    年糕兒:“布老虎還有二十多個小的,還有兩個大的和五個中等大的,不知年前能不能賣完。常娥姐姐,你可以去做頭發了不?”


    常娥說:“本來想去的,這不下雪了嗎?你趙明明哥哥說,下雪了路上容易打滑,還是少出門比較安全,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年糕兒點頭:“我也覺得我趙明明哥哥說得有道理,漂亮很重要,但是安全也很重要。剛剛淩寄說煤爐子烤火也會死人呢,幹啥事都得講安全啊!”


    年初夏見她這麽會兒沒出來,探頭進來看,“年糕兒,你不要打擾常娥姐姐啊。”


    常娥對年初夏招手:“才不打擾呢,我巴不得你們過來,人多熱鬧啊。初夏,上來捂被窩,被窩可暖和了。”


    年初夏也爬進被窩,還摸到了年糕兒的小胖腿。


    年糕兒:“哎呀年初夏,你的手可冷了,別碰我的腿呀!”


    仨個女孩子在被窩嘻嘻哈哈,秦富貴忍不住站在門口,也不敢推門進來,就是站在門口問:“年糕兒,年初夏,你倆幹啥呢?”


    年糕兒:“我們在說女同學的話,秦富貴你是男同學,你可別進來啊。”


    年初夏:“年糕兒是光屁股的。”


    年糕兒趕緊說:“我沒有光屁股。”


    常娥:“哈哈哈哈……”


    秦富貴隻好跑去烤火了。


    晚飯吃得早,年糕兒趕緊跑去吃軟糖,還偷偷藏了兩顆在兜兜裏。


    淩寄瞅了她一眼,假裝沒看到。


    “淩寄,明天你還要去賣布老虎不?”


    臨回家前,年糕兒問淩寄。


    淩寄:“我要去的。”


    年糕兒:“那你明天來找我們呀。”


    淩寄:“你可別還跟今天早上似的,在被窩裏沒起床啊。”


    年糕兒:“我沒有睡懶覺!”


    淩寄不說話。


    年初夏也不吭聲 。


    秦富貴:“年糕兒,我覺得你挺愛睡懶覺的。”


    年糕兒大怒:“秦富貴,明天誰先晚起誰是小狗!”


    秦富貴:“你肯定起不來。”


    年糕兒:“哼!”


    一大早,年文景起床去集市,結果剛去灶房,打算把煤爐子上熱水倒了洗臉。


    結果年文景剛到灶房,就看到年糕兒穿著小花襖,兩隻小手揣在袖子裏,灶房門開著,靠著煤爐子坐著,小老太太似的坐在小椅子上打盹。


    年文景:“!!!”


    年糕兒:打盹打盹……年文景:哈啊!!!


    他趕緊過去,“年糕兒?你咋在這兒啊?你今天咋起這麽早啊?你不冷啊?”


    年糕兒迷迷糊糊揉眼睛:“爸爸,秦富貴起來沒?”


    年文景:“這個時候富貴咋會起床啊?早著呢,咋了?你冷不?”


    年糕兒:“秦富貴還沒起床,秦富貴是小狗……”


    年文景都無語了,“你啥時起床的?你為啥不睡覺,早早爬起來幹啥啊?賣布老虎不用這麽早啊。”


    年糕兒直點頭,年文景沒辦法,趕緊把她抱丁秀床上了,“年糕兒不知啥時起來的,一個人坐在煤爐子旁邊打盹。”


    丁秀趕緊把年糕兒裹被窩裏,在被窩裏把她身上的棉襖給脫了。


    “昨晚上從淩寄家回來,我聽她跟富貴吵架,好像在說啥……誰晚起誰是小狗啥的,估計是跟富貴較勁呢。”


    年文景歎氣,“年紀不大,啥都知道。你帶著她多睡兒,都不知道啥時起來的,看樣子是困壞了。”


    丁秀把小閨女摟懷裏,“抱進來的時候,沉甸甸的一坨吧?”


    年文景:“可不?我們年糕兒也長大了呢。”


    天亮了,雪後天冷得人打顫,屋頂樹上都是厚厚的積雪。


    秦富貴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年糕兒,結果年糕兒沒在被窩。


    秦富貴:“!!!”


    年糕兒竟然真的比自己早起?


    年初夏正在倒熱水洗臉,“富貴,過來洗臉了。”


    秦富貴:“初夏姐,年糕兒起床啦?”


    年初夏說:“我起來的時候她沒在被窩,被窩都是涼的,她比我早起。”


    秦富貴:“……”


    洗完臉後,秦富貴去灶房鍋台後麵,沒找到年糕兒,又去堂屋,還沒找到年糕兒,最後屋子後麵他都找了一圈,還沒找到年糕兒。


    秦富貴傻眼了,“年糕兒不會自己背著布老虎去賣了吧?”


    年初夏:“!!!應、應該不會吧?”


    兩人趕緊去屋裏檢查布老虎,發現昨晚上分好的布老虎還在,那麽多布老虎,年糕兒一個人背不動。


    院子外頭,淩寄來找人了,“年初夏,秦富貴,我來了,年糕兒呢?吃飯了嗎?”


    年初夏:“我們沒找著年糕兒。”


    秦富貴:“年糕兒早早起床,跑沒了。”


    這時丁秀屋裏出來,“淩寄來了?”


    年初夏趕緊說:“媽媽,我們找不著年糕兒了。”


    丁秀一愣,隨即笑道:“年糕兒在媽媽被窩裏睡覺呢。”


    秦富貴:“!!!”


    年初夏:“啥時候去的啊?”


    丁秀:“年糕兒大半夜起床,在灶房烤爐子,後來你爸爸把她抱媽媽被窩了。”


    秦富貴興高采烈地跑到屋子門口,對被窩裏鼓起來的一團喊,“年糕兒,你晚起了,你是小狗!”


    年糕兒睡得跟小豬似的,紋絲不動。


    年初夏進屋,“年糕兒?年糕兒!起床了,富貴都起來啦!”


    年糕兒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揉眼睛,從被窩裏探出小腦袋:“我早早就起床了……”


    秦富貴:“你比我晚起,你就是小狗!”


    年糕兒逐漸清醒:“……我不是小狗,我起來的時候,還聽到幺爹打呼嚕了,幺爹那麽大聲的呼嚕,都沒把你吵醒,你比小豬還懶!”


    淩寄:“年糕兒 ,起來賣布老虎了,賺錢了!”


    年糕兒:“不幫忙賣布老虎的小孩,不吆喝的小孩,沒有工資,知道不?”


    淩寄:“那昨天你沒說不吆喝沒工資,你得把昨天的工資補發給我。”


    年糕兒才不給,大清早的咋可能往外掏錢?多不吉利啊!


    年糕兒堅決不給,“昨天你也沒說讓我發工資,沒有,隻能從今天開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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