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啊?你倆之間還買賣小豬啦?媽媽咋不知道呢?年糕兒,你買姐姐的小豬,花了多少錢啊?”


    年糕兒抬頭:“十三塊錢。”


    丁秀:“哎喲,還是市場價呢?初夏,媽媽證明,妹妹買你的小豬沒少給錢。但是年糕兒,媽媽沒想到你這麽有錢呢。”


    年糕兒心虛地低頭吃飯,“我不愛亂花錢的。”


    年初夏也不說話了。


    正吃飯呢,秦富貴從跑進來,“嬸,初夏姐,年糕兒,我、我來了。”


    “富貴回來了?快坐下,今天嬸有點忙,餓的早,吃飯沒等你。”丁秀讓孩子坐下,過去給秦富貴盛飯。


    秦富貴拿起筷子看看丁秀,欲言又止,最後小心地低頭吃飯,剛剛他路上聽到人家說閑話了,不會是真的不?


    年糕兒一扭頭看到秦富貴盯著丁秀看,她問:“你是不是聽村裏人說我媽砍死人了?”


    秦富貴趕緊問:“是假的嗎?”


    年糕兒說:“要是真的你能坐在這吃飯啊?咱得去派出所看媽媽。”


    秦富貴一想也是,“我怕死了,還以為是真的,躲在旁邊聽了好一會兒呢。”


    年糕兒瞅他:“那不怪我們吃飯不等你了。快點吃吧,媽媽做的肉可好吃了。”


    丁秀故意問:“那是媽媽做的飯好吃,還是趙明明哥哥做的飯好吃啊?”


    年糕兒說:“媽媽和趙明明哥哥做肉的辦法不一樣,各有各的好吃。我都愛吃!”


    丁秀瞅著小丫頭:“你還怪會哄人的,誰都不得罪呢。”


    年糕兒說:“媽媽,我說的真話,可不是漂亮話,媽媽做的肉肉又好看又好吃,我打小吃到大,可喜歡了,趙明明哥哥做的肉又大又香,有點甜還有點鹹,特別下飯。”


    丁秀:“……”


    全世界的好聽話都被她一張小嘴占了。


    年糕兒吃完飯,丟下筷子跑出去了,丁秀問:“年糕兒你剛吃完飯幹啥呢?”


    年糕兒頭也不回:“我出去轉轉!”


    年初夏說:“年糕兒肯定去大槐樹下頭了,我們放學的時候,大槐樹下有人奶奶喊年糕兒過去聊天。”


    丁秀:“……”


    年糕兒在他們家年紀最小,但是感覺小丫頭已經混成了村裏資格最老的一個了。


    秦富貴說:“我知道,那些人在說閑話,有個老太太說話不好聽。”


    年初夏經驗老道地說:“肯定是姚老太。她跟年糕兒之前可好了,後來吵架鬧掰不好了,好不容易和好,最近又不好了。”


    秦富貴說:“姚老太肯定愛說人閑話。”


    年初夏點頭:“沒錯。”


    秦富貴快手扒飯,“那我得去幫忙。”


    年初夏趕緊說:“你可別去,你去了影響年糕兒說話咋弄?她可厲害了,姚老太吵不過年糕兒的。”


    秦富貴抬頭:“不愧是我老……”


    一錯眼看到丁秀看著他,秦富貴硬生生改口:“……朋友,就是厲害!”


    年初夏點頭:“可不是?”


    丁秀把鍋裏的飯都扒拉秦富貴碗裏,“富貴啊,要是吃不下,別勉強啊,可不能吃的肚子不舒服。”


    秦富貴說吃得下,把鍋裏的飯全都吃了。


    年初夏說:“今天年糕兒是有事兒跑了,要不她肯定要跟你搶。”


    秦富貴:“我趕緊吃掉,年糕兒就搶不到了。”


    丁秀看著秦富貴犯愁,幸虧家裏條件好一點了,要不就這孩子的飯量,是真養不起。


    自打富貴來吃飯後,家裏的小豬就沒吃上一口好吃的。


    “姚奶奶,你今天吃飯咋這麽快呢?”


    年糕兒在小凳子上坐下來,“我幺爹說,老年人吃飯要細嚼慢咽,要不容易胃疼。姚奶奶,你這吃飯快的壞習慣得改改。”


    姚老太耷拉著嘴角,“小孩子吃飯快才長不高,年糕兒你快九歲了吧?你可比咱村其他九歲的孩子矮了不少啊。”


    年糕兒:“姚奶奶吃飯快的壞處出來了吧?記性都變差了,我過完年才九歲,我現在八歲,我爸說我這身高剛剛好,而且我吃飯不挑食,很快就會追上九歲小孩的。”


    姚老太:“女孩子都長的快,你現在就應該跟大全一樣高,你就是吃太快了,不長個。”


    年糕兒:“還是我姚奶奶疼我,擔心我長不高。不過誰讓我是女娃娃呢,我媽說女娃娃個矮沒事,反正我成績好,回頭考個好大學,再差也能找個大學生當對象。”


    姚老太被噎到了,訕訕道:“考大學哪有那麽容易的?”


    年糕兒繼續說:“考大學當然不容易了,但是打小成績就不好的小孩,肯定考不上大學。老師說這叫基礎不好。”


    年糕兒看著姚老太問:“姚奶奶你說大全咋弄呢?一個男孩子吃的多、個不高、人還胖,腦子不聰明成績也差,以後娶媳婦成老大難了。”


    姚老太臉都黑了,因為太生氣,鬥嘴被年糕兒帶歪了也沒想起來扭正,她氣急敗壞地說:“年糕兒你咋說話呢?大全娶媳婦咋就老大難了?”


    年糕兒說:“姚奶奶沒發現啊?考上學的姑娘不管好不好看,都瞧不上他。沒考上大學的漂亮小姑娘也喜歡漂亮的男同學,大全以後隻能挑沒考上大學還不好看的姑娘當媳婦,要不肯定娶不上媳婦。”


    年大全可是姚老太的命根子,外孫是姚老太能在閨女家安穩的根本。


    閨女生的是兒子,要是生的丫頭片子,她可沒現在這底氣。


    年糕兒說到了年大全,可算是紮到了姚老太的肺管子,她跳了起來,“年糕兒你胡說八道!你咋知道我家大全考不上大學?我家大全以後就是大學生!”


    年糕兒:“我看懸,年大全現在考試在班裏排二十名左右,聽著還不錯吧?問題咱全班才三十多個人,等於是他是倒數十幾名,這他還能考上大學啊?”


    姚老太都要咬人了,村長娘雖然不在,但其他老頭老太太在啊,“說話就說話,你那麽凶幹啥?回頭嚇著孩子了。”


    姚老太氣到喘粗氣:“我管嚇沒嚇著她?她詛咒我家大全考不上大學!”


    年糕兒說:“要是詛咒這麽管用,那姚奶奶你也詛咒我考不上大學不就成了?我就不生氣。”


    姚老太:年糕兒詛咒我家大全。年糕兒:你也詛咒我唄,我就不生氣。其他老太太:姚老太你咋欺負年糕兒呢?


    說著,年糕兒翹起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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