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潦倒修士走過幾條熱鬧的街市,到了一條略冷寂的街道,這街道的建築格外精巧,取名也十分雅致。


    路上的慢悠悠走著美豔的女子,路上的男子走著走著便攬住其中一個女子,被女子帶著往一處樓閣走去。


    淩熙三人正專心追著潦倒修士,路邊一位身形高挑儀態風流的姑娘卻不慎崴了腳搖曳著要委倒在地上,淩熙托住她的胳膊,“姑娘小心”.


    那姑娘順勢要倒在淩熙懷裏,一隻手卻堅定的支著她,拽著她站直,“姑娘你可是生病了,為何如此孱弱無力?”


    那姑娘容貌昳麗,眼含羞怯崇拜之意,嗓音清亮若山雀:“公子,您還會看病呢,奴家確實是生了病,能不能請您到我的住處幫我看一看?”


    淩熙不問世事,葉凜卻自小看遍人間百態,自進入此街便身體僵硬,麵色極冷,看見那姑娘哄騙師兄,一股怒火燒了起來。


    但他那師兄顯然不懂,十分禮貌地說:“不用去住處,我在此處便能看”,說著執起了那女子雪白的手腕,那姑娘垂下眼,麵露嘲諷。


    淩熙細細感受她的脈象,“抱歉,原來是位小公子”。這位少年年齡尚小,輪廓朦朧,雌雄莫辨。


    “你的身體不算十分康健,多處經絡骨骼都有損傷,是被人毆打所致。常含激憤燥鬱之氣,十分傷身,還是需要修身養性”。那少年咬碎了一口銀牙,從沒有見過如此不解風情之人。


    聽到淩熙接下來的話,他瞬間變了臉色,輕佻之態盡失,身形都挺直了,隻聽淩熙說:“你經脈跳動有力,經絡寬廣,周身靈氣充沛,靈根對靈氣親和力很強,適宜修行。”


    餘光中那潦倒修士的身影已經停在一家紅紗飄揚的樓閣前,裏麵走出來一個人攔住了他。淩熙道了一聲告辭就往那邊匆匆走去,餘下那失魂落魄的少年。


    這少年乃是秦樓中一名娼妓之子,母親死後,秦樓管事見他姿容不俗,讓他來接客。


    他不願,屢次遭受毒打,今天是最後期限,如果今天不拉到一個客人,他就要被賞給秦樓中的侍從糟蹋。


    剛剛那位青年容貌上乘,麵目溫和,氣度非凡,他本蓄意勾引,對方卻根本沒那個心思。對方輕鬆看出了他適合修行,修為定是不俗,抱著賭一賭的心態,少年跟了上去。


    “徐崇,十塊靈石的酒水錢都拿不出來,天天死皮賴臉進來幹什麽!”


    “我要見雪娘,我要給雪娘贖身!我有錢了!一千二百靈石,給你!我要雪娘!”


    麵容刻薄的男人點了一下儲物袋中的靈石,頓時喜笑顏開,“哎呀,徐崇你發財了,快進來快進來,我這就把雪娘給你叫來。”


    不一會,徐崇就扶著一個麵容清麗的女子走了出來,那女子柔弱無骨,眉宇間帶著一股堅韌,仿佛暴雨吹打下搖搖晃晃卻始終不摧折的小白花。


    樓閣二樓幾個女子憑欄而立,皆眼含羨慕。


    淩熙麵露不解,“師弟,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此處女子頗多,但看起來都不得自由。”


    “......”


    葉凜艱難開口:“煙花之地,此處的人以販賣美色為生。”


    “販賣美色,怪不得此處的人相貌如此出眾”,淩熙讚不絕口,“師弟,你也可以販賣美色了。”


    “......”,葉凜以前在秦樓謀一口飯,被別人稱讚容貌,差點被‘販賣美色’,當時極其難堪,現在被師兄一說,滿是浩然正氣。


    葉凜糾結到底要不要跟師兄解釋,不解釋,師兄以後被騙怎麽辦。


    想了想還是算了,師兄修為高超,不會有這麽一天。葉凜拉開淩熙注意力,“師兄,人走遠了,而且這個人一直跟著我們。”


    那少年一直站在遠處躊躇不決,眼見有個腦滿腸肥的男人快要靠近他,那少年飛快地跑到淩熙身邊,語速急切:“仙長,你帶我離開此處,大恩大德,我一定會報。”


    淩熙左右看了一下,溫聲說:“此處四通八達,人來人往,直接走出去便是。”


    那少年緊緊攥著脖子上的項圈:“我走不出去,會被抓回來打死。”


    淩熙看著他那項圈,一種極其粗製的法器,上麵篆刻一個微型陣法,近距離可以定位。


    淩熙手放在項圈上,下一秒那項圈碎成齏粉,“現在可以直接走出去了。”


    “仙長你叫什麽名字?”


    “淩熙。”


    “好”,那少年二話不說轉身飛快地跑了,轉眼消失在人群中,帶起的雲霧撲了淩熙滿臉。


    淩熙沒再跟著徐崇,轉身帶著淩楚葉凜隨便選了一家客棧投宿了。


    “您來的正巧,本店乃是雲中城最好的客棧,還剩下最後一間客房,三十靈石一晚”,雲中城與眷城物價差別甚大,不愧是五品仙城。


    葉凜已經麻木了,師兄一路上揮金如土,客棧都要選一個最大氣豪華的,偏偏自己一無所覺,一個勁往外掏靈石。


    淩熙不知道,自己在葉凜心中的形象已經從溫潤內斂的謙謙君子,變成一個不諳世事揮金如土的仙二代了。


    淩熙三人坐在窗邊用飯,這客棧別有巧思,用一層薄薄的吸音靈植隔開一個個小隔間,既形成獨立空間,又無憋悶之感。


    以淩熙的耳力,清楚的聽見了隔壁交談的聲音:“師弟,無主之地甚是危險,斷送了無數人的性命,明天前去,你凡事不要冒進”,聲音溫和沉穩。


    “師兄,與其說我,不如不要帶那位少爺去的好,他的命可比我的金貴”,是一道張揚的少年音,帶著氣憤。


    幾道讚同的聲音隨後響起,都是少年:“是啊師兄,薑野一向看不上我們這些出身外門的弟子,薑長老為何非要他與我們一同去做這個宗門任務。”


    “我也覺得奇怪,薑長老愛子如命,最近卻一反常態,頻頻讓薑野與人組隊去無主之地,經常受傷。”


    那被所有人稱作師兄的人解釋:“薑師弟他隻是內向了些,並非看不上我們。我也是從師父那裏得知,我們渾天門乃是仙洲上宗的附屬宗門,上宗偶爾會在附屬宗門中吸納優秀的弟子,這些弟子將會被帶回上宗培養,同時為渾天門換取一些宗門資源。所以師父才讓我帶著薑師弟曆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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