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明抿了抿唇朝幾人笑了笑:“麻煩宋叔了。”


    “好的,小叔你們吃嗎?”


    宋雲仲剛想回答不吃,但宋漫漫端著小火鍋出來的時候,他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再吃點也行。”


    “漫漫,這是什麽?這麽香。”金石覺得自己晚飯是白吃了,這會兒居然又有點饞了。


    “好像叫小火鍋,我和宴清意外發現的,沒吃過就買來嚐嚐。”


    “這是火鍋啊?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火鍋,以前都是那種大鍋。”金石道,他們以前也吃過火鍋,隻是宋漫漫拿的是速食火鍋,幾人倒是沒見過。


    “味道其實有點像。”沈平生聞著,仔細的回想了下說道。


    “太香了,天明,小姑可不像你這麽謙讓,小姑先吃了。”說完,鄭秀就嗦了口裏麵的粉。


    廚房裏,看著三對情侶膩膩歪歪的,宋識端起碗就跑,這種場景他是一刻也不要多待。


    “你這麽大碗啊!”宋雲仲見宋識端著的海碗,首次體會到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威力。


    “我受傷了小叔,隻有幹飯能解我的憂愁”


    “這些事情習慣就好,你小叔這麽多年還不是過來了。”深知他什麽意思的宋雲仲笑著安慰。


    “您好歹還有金叔陪您啊!”


    “嘿,我這不說話還能……”金石無奈的搖著頭。


    “沒事,這有人陪你了,天明有對象沒?”


    “還沒。”


    “小識,這不你天明哥,你們倆可以抱團取個暖。”金石也瞬間沒了剛才的鬱悶,給兩人介紹著調侃道。


    鄭天明望了望廚房的幾人,也大概明白了宋識的憂愁,不禁有些好笑,被寵著的到底是孩子氣的。


    “我也沒有這麽慘吧!”宋識覺得自己也沒到需要抱團取暖的地步。


    沒過多久沈宴清幾人就過來了,將一碗放到鄭天明跟前:“先吃吧,不夠還有。”


    “夠不夠,要不要再給你夾點,你晚上就沒吃多少。”沈宴清將宋漫漫落下的頭發別到耳後問道。


    “不要,我真的吃飽了,就是有點饞這個味道。”宋漫漫無奈的道,她發現了沈宴清好像真的在把她當閨女養,總覺得她吃不飽穿不暖。


    “宋牧,我是不是吃的有點多啊?”


    “那裏吃的多了,再來點。”


    “那也行。”陶芍芍掙紮了一下,還是屈服了。


    “吃不下了?”宋勁見譚宛揉著肚子問道。


    “嗯!好撐。”


    “給我吧!”宋勁將譚宛的碗拿過去。


    鄭天明聽著往自己耳朵裏鑽的話,大概理解了宋識為什麽會憂愁,此時此刻他感同身受。


    而一旁的宋識,他已經免疫了。


    吃完宵夜後,過了好一會兒,見表上的時間到了七點,鄭天明本想告辭,畢竟天色已晚,在鄭家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各自回屋睡覺了,或許別人在話家常,但他是‘入眠’了。


    “小姑,我們要不要先回家?”


    “回什麽家不回去,這才七點而已。”鄭秀拉過他的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回道。


    “宋識,快陪金叔下兩盤棋。”


    “那金叔你今天可別悔棋了。”


    “這個……金叔這不是正在學習中,你多擔待多擔待。”


    “你金叔就是典型的臭棋簍子。”沈平生說完就將另一套軍棋拿出,和宋雲仲一起對立而坐。


    “漫漫,咱們打麻將吧!”


    “可以。”


    “嬸子,咱們打麻將吧!”


    “來來來,天明你找宴清他們玩去吧!”說完鄭秀就坐到了宋漫漫對麵,開始摸著牌。


    鄭天明看著一屋子的人,有些愕然,這些事情在鄭家他從來沒有見過。


    晚上七點的鄭家是寂靜的,誇張一點的說就是客廳裏掉一根針都能聽見響。


    更別說像宋識這樣和長輩說話,如果他敢像宋識那樣說話的話,一定會被惱羞成怒的長輩所教訓,他毫不懷疑這一點。


    院外宋勁正帶著宋牧和沈宴清一起學習一些防身的招式,鄭天明見每個人都有事情,也隻好走到位置不怎麽擁擠的沈宴清幾人旁邊站著。


    “一起來嗎?”宋勁見他一直站著問道。


    “好。”鬼使神差的,鄭天明應了句。


    “那你和宴清一組吧!”倒不是宋勁排斥他,而是他怕鄭天明不適應,畢竟兩人不是很熟悉。


    “好。”


    鄭天明走到沈宴清旁邊,他對於其他人不是很熟悉,也就這個表弟還了解一些。


    “這裏的氛圍和鄭家不一樣對吧!”沈宴清見他過來開口道。


    “嗯!”


    “這裏有鄭家最缺少的東西,也是鄭家沒落的原因。”


    很直言不諱,但沈宴清不覺得有什麽,如果鄭天明還明白不了的話,以後鄭家就不止是沒落了,或許鄭家會徹底消失在這個大院。


    “缺少什麽?”


    “感情。”


    鄭天明反複思考著沈宴清的話,最後隻是苦笑一聲:“嗬,感情,我又怎麽能操控別人的感情呢!”


    “誰讓你操控了,我的意思是你的感情不止可以寄托到鄭家。”


    鄭天明望向沈宴清,眼睛裏滿是迷茫,他前二十幾年受到的所有教育都是以鄭家為先,沈宴清的話讓他太過於震撼了。


    “宋叔也好金叔也好,都是二舅最好的兄弟,你可以完全相信他們。”沈宴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為什麽會相信他們,沒有血緣不是嗎?”


    “為什麽一定要有血緣,有血緣不一定有感情,有感情和有沒有血緣並不衝突。”


    “他們做了什麽讓你這麽相信?”


    鄭天明所受的教育讓他一時間不理解沈宴清的話,鄭家連有血緣的血親他都不敢十分相信,他不明白沈宴清為什麽會那麽相信一群連血緣紐扣都沒有的人。


    “大概是數十年沒見麵,一封信就能齊聚的震撼,大概是在生病時,叔伯們全力以赴的幫我找藥材,大概是因為有他們,心裏好像更踏實了,你多來幾趟會理解的。”


    沈宴清相信,鄭天明要是多來幾趟一定會被這群人感染。


    “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


    “因為二舅是這裏的一員。”說完,沈宴清便離開了,隻留鄭天明在院裏看著屋內的熱鬧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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