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凡的安排下,一部分人開始打掃戰場,一部分人收攏駑馬,整頓戰利品。


    他們在大道不遠處,挖出數個大坑。守衛的屍體,死去的騾馬,破損的馬車等等,盡數填埋進去。血跡、酸液清掃過後,又撒上泥土,務求掩蓋曾經的不良事件。


    至於戰利品,盡管隻打開了幾車,但四溢的金幣光芒,看得眾人熱血沸騰。


    趁眾人忙碌的工夫,程凡帶著兩女四下查看。


    "大半的死傷,都是傭兵小隊造成的。"索菲亞幽幽說道,"直接死在魔法戰士手下的,就超過二十個。你出手的話,本來可以避免。"


    "沒有經曆鮮血,哪來的成長?"程凡檢索戰利品,"也不知道精靈權杖放在哪裏?早知留個活口!"


    馬車上的貨物都經過打包加固,急切間找不到精靈權杖的所在。程凡不也再查看,指揮人手重新裝運,打算搬回城堡再一一檢視。


    索菲亞的臉色陰晴不定:"你想把隊伍保持下去?"


    "聰明!"


    "不可能的。"索菲亞停住腳步,"這些家夥懶惰散漫,怎麽可能約束得住?"


    "怎麽不可能!"程凡拍拍馬車上滿載的財貨,"當然,需要索菲亞大小姐不殺人滅口才行!精靈權杖也不知有沒有,我想索菲亞大小姐暫時沒興趣殺人滅口的吧?"


    索菲亞掩著嘴,吃吃笑了起來:"我怎麽會?你把我看成什麽人了?"


    說話間,車隊裏傳出一聲驚呼。


    程凡回頭看去,隻見一個滿身血汙的守衛,就近搶了一匹駕車的駑馬,砍斷韁繩後衝了出去。忙碌的眾人回過神來,紛紛抽出武器圍追上去。


    加斯特雖然重傷,可依然衝在最前麵。


    "咣",逃跑的守衛與加斯特對了一刀後,跑得更快了。追兵略一受阻,與他的距離越拉越遠。


    "快,快!"程凡喊了起來,"弓箭手,放箭!"


    弓箭手準備過來,守衛已經跑到了外圍。弓箭倉皇追擊,可哪裏還有準頭?看到弓箭襲來,守衛匆忙間把背後的大包袱挪到身前。


    這個細節引起了程凡注意,心頭大叫不妙。


    "精靈權杖!"尹兒大叫著跳了起來,"不會這麽巧吧?"


    情形似乎非常不妙,就算不是精靈權杖,守衛的出逃勢必也會引來波恩家的瘋狂報複。


    "上馬,上馬!"程凡氣急敗壞喊道:"哪個該死的會騎馬?快給我追!"


    就在眾人手忙腳亂準備戰馬和駑馬的時候,逃跑的守衛身側突然躥出一道人影,把他從馬上撲了下來。撲倒的兩人,在地麵翻騰了十幾周後。襲擊者用銜在嘴裏的短刀,割斷了守衛的咽喉。


    眾人一陣歡呼。


    不等眾人圍上去,襲擊者提著守衛的腦袋和他的大包袱,蹣跚著走了回來。


    "那是我們的人!"有人喊了起來。


    "斯達,他是斯達!"人群又是一陣歡呼。


    斯達走到程凡麵前,單膝跪下,把包袱呈現上來。


    尹兒接過,小心開來。


    隨著包袱的打開,柔和的銀光散閃現在黑夜當中。驚呼聲中,所以人為之窒息。銀白色的光芒,像水一般的波光粼粼。精靈族無上權威的麥卡圖地亞斯權杖,正安詳地躺在那裏。


    在精靈權杖帶來的震撼中,索菲亞最先反應過來,她平靜地說:"不管死了沒有,所有屍體補上一刀。"


    ...


    太陽快要升起來的時候,夢幻森林酒館結束了一天的營業。


    卡米指揮著大批武裝守衛,把金幣和交易品鎖進金庫後,輕車簡騎回到北城區的情婦家中。卡米包養情婦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在妾室的問題上,卡米與夫人有著不同意見。所以,卡米習慣用簡單的方法解決問題。


    把馬匹交給侍從,卡米大步流星踏入別院:"親愛的,我回來了。"


    卡米沒想到的是,歡迎他的不是甜蜜的香吻和熱騰騰的早餐,而是一張張猙獰的麵孔和一把把磨得鋥亮的刀槍劍戟。


    混著血腥味的殺氣撲麵而來,卡米不由皺起了眉頭。北區多是有錢人的別院,治安一向很好。這些人怎麽混進來的?


    卡米敏銳地察覺到,他們的血腥味不是一般的濃烈。莫非是一夥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


    "不要衝動,有什麽話好說!"卡米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緊張,可是腿部仍不禁抖動,"不要傷害我和我的家人,你們想要什麽盡管拿去。還有什麽要求也可以商量。"


    "老兄,這麽緊張幹什麽?我們隻是來看望一下嫂夫人。"程凡微笑著走了出來,手上抱著卡米不滿周歲的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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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程凡,卡米暗暗鬆了口氣。既是熟人,起碼還有談判的餘地。而對於談判,卡米一向是很有信心的。


    "爸爸,抱!"看到卡米,小姑娘高興起來。


    小姑娘的聲音讓人心碎,卡米鬆下來的麵容又重新緊張起來,他強笑著說:"程凡兄弟,別來無恙。最近怎麽樣,忙嗎?"


    "不算很忙。"程凡淡淡說道:"就是昨晚殺了一百多個,有些操心。"


    卡米眼皮一跳,又強笑道:"不知怎麽的,黑暗魔法書突然多了起來。現在市價大跌,進價二十個金幣不到了。雖說買賣是一錘子的事情,但是我也不能讓兄弟吃這麽大虧不是?我正打算向凱特打聽,兄弟在哪裏高就,好把多餘的金幣退回。哦...說起凱特,我和他可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有時間我們約出來聚聚如何?"


    程凡把小女孩交給卡米,卡米小心抱過。


    "退什麽金幣,哪能啊?"程凡逗著小孩,隨口笑道:"市場波動,很正常的事情。願買願賣,願打願挨,哪能怪您?您不說我還不知道呢!"


    卡米疑惑。


    不過,他看了眼程凡身後的大群惡漢,隨即笑道:"最近生意不景氣,店裏麵積壓了一批魔法裝備和魔法道具。兄弟如有需要,盡管拿去使喚。"


    "卡米大哥,不要誤會。"程凡微笑,"我真的是路過,順道來看看您和嫂夫人。"


    程凡笑得很真誠,卡米心下卻打了個突。有帶著一大幫凶神惡煞的家夥串門的嗎?他暗暗揣測程凡的胃口以及翻臉的可能性。


    "順便,給您送來一場大富貴。"


    卡米懷疑耳朵沒有聽清,驚訝道:"什麽?"


    程凡沒有說話,從手下處接過一個長形布包,放在卡米前麵。


    卡米疑惑,不過還是打了開來。


    "精靈權杖!我的老天!"卡米驚呼著,向來穩定的手也顫抖起來。他看了程凡一眼,見程凡沒有疑議,於是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地撫在權杖上麵。


    卡米的態度,程凡也不禁吃驚。


    難道這就是精靈權杖在內行人眼中的價值嗎?整一個十幾年不見的心肝寶貝?


    卡米顧不得掩飾自己的失態:"您...您要賣?"


    程凡嘴角含笑:"您買得起?"


    卡米沉默。


    程凡笑道:"老規則,先估價吧!"


    卡米恢複了以往的冷靜和專業,眼睛卻不看權杖:"無價之寶,無法估價。任何輕易的估價,都是對它的侮辱。"


    身為鑒定師和黑市老板,卡米竟然講出這樣的話來。程凡不由一怔,苦笑道:"總有個比較吧!您看這個,我的新刀。"


    卡米目光掃光,淡淡說道:"斬風對嗎?堅如鐵石,吹毛斷發,全風係屬性疊加,外加風刃戰技...最近名頭很大啊,原來在你手中。牙刀原本一對,我早該想到了。"


    "估價多少?"


    "5000到1萬金幣,這個價位比較合適。當然,被需要的人看中,會帶來幾倍甚至幾十倍升值,或者一場禍患。"卡米看了程凡一眼,笑道:"如果是我的話,4000金幣考慮出手..."


    "比權杖如何?"


    卡米大手一揮,斷然說道:"瑩火之光哪能與日月爭輝?"


    程凡笑了起來:"老兄,我才是買東西的?你說這麽好,我賣給誰呢?"


    "據我所知,權杖在鐵血傭兵手中。"卡米顧左而言他,"這樣的寶器,不是一個傭兵組織抗得下來的。即使是一個國家,稍不留神就是滅國之禍。"


    程凡眼皮一跳,向手下說道:"你們去外麵等著。"


    為了安全,程凡帶的是蘇加德小隊。聽到命令,蘇加德帶著人馬退了出去。


    "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不要賣了,有心人正等著呢!"卡米補了一句,"我可是為了您好。"


    "這個,兄弟們都要吃飯..."


    "不是不賣,而是不賣金幣。"卡米平靜地說,"市麵上真心想買的客人隻怕不多,就算有人真的想買也絕對出不起價錢。您有沒有想到,拿它換些東西,比如完整的晶石礦脈,守牧百萬的領主...如果有興趣,我來操作。"


    程凡有些心動:"需要多久?"


    "少則一兩月,多則十數年。"卡米頓了一下,又說:"事實上,我認為冷卻兩三年,風平浪靜後再操作也不遲,如果沒有淹沒在風浪中的話。"


    現在出手,絕對是自找死路。


    程凡心下讚同,不過麵上冷冷地說:"我怎麽相信你?"


    "從第一眼看到精靈權杖開始,我想罷身事外已經不可能了。"卡米一笑,頹然中帶著興奮,"我和我的妻子,情婦,家人,可以在您指定的地方居住。我的隨從,保鏢,店裏的夥計,可以換成您的手下..."


    "好!"程凡打斷他,"我成立了一個幫會,你來當個長老吧!"


    "沒有問題。"卡米平靜地說。


    "好,我們走!"


    雖然通宵未眠,可是卡米依然目光炯炯:"去哪?"


    "分贓大會暨新幫會的成立大典。"程凡笑道,"卡米,你現在能調動多少金幣?"


    "兩千吧!"卡米目光閃爍。


    "夠了。帶上。"程凡一點也不客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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