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道:“看人家大老遠來也不容易,我們同屬武林一脈,理應相互照顧。要不你和二哥擠擠,看他瘦的跟樹杈似的,也占不了你多少空間。”土財主“哼”了聲沒再說話,盆景不高興了:“胖子你說誰跟樹杈似的,又找打是吧?”胖子賠笑:“我是誇二哥你苗條啊,小弟做夢都想有這種身材啊。”胖子轉頭對刀削臉說:“老大,我就和你擠擠吧,你睡床,我躺地上。”刀削臉嗯了聲,頭都沒抬,真挺有老大的範兒。事情就這麽定了,雖然胖子像蒼蠅似的老圍著雲瑤轉,但我們總算找著住的地方了。我悄悄問雲瑤:“武林四公子是什麽東西?”雲瑤從包袱裏拿出本小冊子,上麵寫著《江湖實鑒》,雲瑤說:“這是臨走前師父交給我的,你拿回去和雲樹師兄一起看看。”《江湖實鑒》是一本介紹武林各門派以及出名武林人士的科普書籍。書中記載,近十幾年,武林無甚大事,所以相對的也沒出什麽名人,道理很簡單:沒有為非作歹的魔教,連除暴安良,展示絕世武功的機會都沒有。武林四公子是近十幾年名頭最響的年輕一代,倒不是他們有多高的武功,而是因為他們都很有個性。那個穿金帶玉的姓錢名多多 ,祖上是做皮毛生意的,說白了就是土財主,錢多多對生意不感興趣,某天聽說書先生講江湖人士飛簷走壁,於是對武功心生向往,錢多多父親花重金聘請了不少江湖人士來傳授武藝,錢多多可以說是刀槍棍棒無一不會,但無一專精。錢多多武功不高但銀票真的很多,行走江湖也不吃虧,在四公子中排行老四。唐胖子是武林世家唐門的偏房一脈,唐門擅暗器,偏偏唐胖子不練暗器練刀法,稱得上是唐門裏的奇葩。唐胖子見到漂亮女子必會搭訕,雖看似急色最後都持之以禮,武林中人不太重男女之防,不少女俠甚至以被胖子搭訕為榮,唐硯排行老三。那個瘦得堪稱畸形的叫彭明良,傳言是練功時出了岔子才搞成這個樣子,彭明良性嗜酒,無酒不歡,偏生酒量又小,一喝必醉,鬧過不少笑話,但他認為會醉的人才是真性情的人,所以對醉酒一事渾不在意,彭明良排行老二。最後那個看似來頭很大的人是四公子裏的老大,姓名身份不詳,江湖人稱默公子,使一根熟銅棍,武功在四公子裏最高,特點是話特別少,很少有人聽到他說過一句完整的話,但他一開口其他三人全都服他。武林四公子特立獨行,做的雖都是光明正大的事,但過於與眾不同所以又有個別號叫“武林四瘋子”。“看不出那幾人還有這麽大名頭。”師兄躺在床上,手裏拿著《江湖實鑒》當扇子使。我在一旁揉大腿,回答道:“這也好,人手多點,心裏踏實點。”師兄不以為然:“其他人我不知道,唐硯看上去可不靠譜,不停跟師妹套近乎不像好人。”我倒不擔心,唐胖子絕對不可能占到雲瑤便宜。第二天,我們和四公子商量了一下,決定再找幾人一同入疆,錢多多在客棧門口張貼了一張告示,內容是“武林四公子欲招集人手深入南疆,現已有青霄三人加盟。先到先得,價格麵議。”等了兩天,來的不是丐幫無袋弟子,就是什麽巨鯨幫,渤海派的嘍囉。錢多多看不上,所以我們就在客棧待著。處了兩天,我發現四公子其實人都還錯,唐胖子好色點,但說話風趣,多麽無聊的事物經他口中說來都有三分情趣;錢多多人傲點,不過跟他在一起所有支出他都包了,按他的話說是:“跟我在一起還要你們掏錢,我錢某人可幹不出來。”彭明良每餐必喝,每喝必醉,三杯下肚就是要倒的趨勢,我和師兄受師父的熏陶都能喝點,跟彭明良幹了幾杯,彭明良立馬就和我們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看不出你們兩個長得油頭粉麵,居然比我還能喝,好好好,都是爺們兒···”話還沒說完就縮到桌下去了。說到酒量,其實默公子最能喝,他不說話就一杯一杯往嘴裏倒,我和師兄輪番上陣都喝不倒他,我酒量一般,喝不了多少就臉紅脖子粗,師兄比我強些又不肯服輸,結果喝翻了幾次,和桌下的彭明良滾做一團。我想著不能墜了青霄的臉麵,端著酒杯就想和默公子血戰到底,結果雲瑤俏臉一板,輕咳一聲我就隻能乖乖放下酒杯,扶起師兄回房休息。等到所有人都回去了,默公子還不停地給自己灌酒,臉上的神情依然苦大仇深,就是毫無醉意。又等了一天,總算又找到兩人,一男一女,都是棲霞劍派的。這兩人一天到晚你儂我儂,可能把這次探查任務當做進一步縮短彼此距離的機會,平時親熱得旁若無人,看得我和師兄麵紅耳赤,但不管怎樣,我們總算要進疆了。第11章 啞女一番整備,我們一行九人浩浩蕩蕩向南疆進發。棲霞和雲霄都使劍,所以身上主要是清水幹糧,外加一柄劍。棲霞女長得略有姿色,棲霞男就比較猥瑣了,小眼睛短眉毛,好像還比那個女的稍矮。根據我的觀察,棲霞那對沒什麽時候是完全分開了的,走路時手牽手,吃飯時你一口我一口,一路也不怎麽和我們說話,就在隊伍後麵“哥哥”“妹妹”地打情罵俏,連唐胖子都擠不進他們的二人世界。錢多多最惹人注目:左腰懸刀,右腰掛劍,柄都是紫檀木的,鞘上鑲了不少貓眼石,還用金包了邊,陽光下錢多多整個人一閃一閃的,真是巴不得全武林都知道他錢多多最有錢。唐胖子沒什麽行李,除了包袱就是一柄樸刀。彭明良什麽兵器都沒帶,看來功夫是在拳腳上,默公子背著一根熟銅棍走在最前麵,依然沉默非常。井溪鎮離南疆森林還有幾十裏,我們走了半天終於到了森林邊緣的一個小村子,我們在這兒作了最後的補給,聽說我們要深入南疆森林沒有人願意當我們的向導,最後錢多多花重金找了個老向導,老向導說這是他最後一單生意,除了想給自己一個圓滿的結束以外,也需要銀子打理以後的日子。南疆森林一直是武林人士的噩夢,據說白道本打算一股作氣全殲魔教,但進了森林深處不僅沒找到魔教反而折了不少好手,還有很多人身上留下了除不去的隱患,久而久之“入南疆掃魔教”就成了一句口號。我們一腳深一腳淺地在山林裏走了不知多久,本來還是下午,但陽光幾乎被擋在高大的樹冠外,溜進來的光線隻能讓深林更加陰森。默公子和老向導走在前麵,默公子拿出張圖和老向導不停商量著什麽,老向導一直皺著眉頭。一路上毒蟲無數,手掌大的蜘蛛掛在半空,肚子上的花紋像一個眼睛。通體豔紅的蟾蜍居然趴在樹上,一支麻雀飛過,那蟾蜍舌頭一吐竟直接把鳥卷進了肚子,蟾蜍腹部鼓起,那麻雀也不掙紮,可能剛被吞進去就被毒死了。棲霞女聲音打著顫:“哥哥,我拍···”棲霞男臉色也是白的:“妹妹莫怕,隻要哥哥在必能護你周全。”師兄心下發虛,問我:“你說正道這些年找不到魔教是不是因為他們都死在這兒了?”“不知道啊,看這情況估計魔教不死也都脫了層皮。”我手心全是汗,轉頭看雲瑤,雲瑤貌似很鎮定,但微微發抖的劍鞘暴露了她的真實狀況。我問雲瑤:“不是隻用走過場嗎,怎麽我們好像越走越深了?”雲瑤回答:“我們既然答應了四公子,當然不能失信於人。”“要不我們中途退出,反正走到這裏已經夠了,其他組弟子肯定不可能像我們一樣進到這麽深的地方來。”雲瑤臉色一板:“我們身為青霄弟子自然不能半途而廢。我一女兒身都不怕,你個七尺男子又怕什麽。”雲瑤明顯在虛張聲勢,我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臉突然很想逗逗她:“師妹你頭上有蜘蛛!”我大驚失色地叫道。雲瑤怔了怔,“啊···”是我從沒聽到過的尖叫,雲瑤一晃,已經用上了“逍遙鯤鵬變”的步法,在電光火石之間閃到我身後。大家都向這邊看過來,“嘿嘿嘿···”,我促狹地笑著。雲瑤發現上當,漲紅了臉,也不說話伸手掐住我後腰的“神道穴”,然後就是死命一扭,我倒抽一口涼氣,疼地叫都叫不出來,趕緊討饒:“師妹鬆手,別讓外人看笑話。”雲瑤“哼”了聲,鬆手走到隊伍前麵去了。師兄走近我麵前:“連師兄我都不敢招惹師妹,師弟果然膽色驚人。”我齜牙咧嘴地說:“沒想到她穴位認得這麽準。”當天晚上我們自然隻能在林中露營。我和師兄坐在火堆旁吃幹糧,雲瑤板著張臉走過來:“唐硯說他們得到可靠情報,魔教在這一帶出沒,我們的目的就是要探清魔教虛實。”雲瑤氣還沒消,我當然不敢再說什麽退出的話。師兄又興奮了:“真有魔教啊!是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就這麽過了兩天,我對毒蟲什麽的都麻木了,也完全不知道走到什麽地方了。正當我走得昏昏沉沉時,隊伍突然停了下來,每個人都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捅捅師兄:“什麽情況?”“默公子發現了有人活動的痕跡,很可能是魔教。”我也開始緊張:“我們該怎麽辦?”師兄道:“當然是追下去了,總算沒白來一趟。”師兄說話時不停地撫摸劍柄。之後隊伍的速度突然提高,但老向導卻不願意繼續前進了,說是再往深處去,他也沒有把握把我們帶出去了。錢多多好說歹說,又把酬勞提高了一倍,老向導才做了讓步,但表示最多隻能再走一天,不管結果如何都要往回走了。從心底來說,我肯定是想回去的,所以祈禱著千萬別出事,但事不從心,才走了三個時辰,前麵傳來了草木被壓到的“嗞嗞”聲,我們立刻噤聲,各找地方躲藏起來,我輕輕抽出長劍,從草木的間隙中望出去,前方隱隱是三個身影,看身高是兩男一女。男子身著暗紅服飾,上麵有黑色的紋路,和武林各派服飾都不相同,腰間掛有兵刃,“真是魔教?”我吞了口唾沫。再看那個女子,看服飾也不是中土人士,不過與男子的穿著也不相同,倒像是南疆土著,女子雙手被綁著,被兩個男人推推搡搡地走著。魔教果然卑劣,連女人都不放過,我正想著要不要衝出去,就聽到錢多多清嘯一聲,當先現身衝了過去。師兄反應很快,起身使出“逍遙鯤鵬變”的身法,緊跟在錢多多的身後,我怕師兄吃虧,趕緊跟上。兩個男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慌亂之中抽出兵器抵擋,師兄毫不客氣,上手就是一式“暴風驟雨”,正是“青霄十八劍”的殺著,劍光閃閃,直把後麵那個男子的上身全部籠罩,那人武功不及師兄,遮掩幾下自然化解不了師兄的攻勢,“嗤嗤”幾聲,胸腹和腿部衣服都被劃破了,胸口慢慢滲出血來,竟是一招掛彩。錢多多那邊也是大占上風,隻見他手上的兵器光芒流轉,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利器。錢多多占了兵器的便宜,隻管直砍直劈,兩人打得乒乒乓乓,火星四射,魔教那人兵器刃口坑坑窪窪,硬拚下去肯定得折。其他人此時也趕到,兩名魔教男子對視一眼,虛晃幾招,撇下那女子,轉身就逃。錢多多輕功不行,幾個閃身就被甩開一截,師兄倒是追得很緊,但對方顯然很熟附近地形,左拐右拐之後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最後師兄也隻能放棄生擒敵人的夢想。“魔教不過如此嘛”,我的結論是這樣的。現在的問題是那個被留下來的女子,她委頓在地並不哭鬧,臉上黑成一片,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糊住了本來麵目。我們解開她的繩索,本來想打聽打聽魔教的事,誰知那女子一臉傻笑,“依依呀呀”發出了幾個沒人聽得懂的音節,還夾雜著意義不明的手舞足蹈。“應該是個啞巴。”唐硯風騷地張開扇子,很專業地說。“搞不好腦子也不正常。”師兄補充道。“真可憐···”雲瑤是女孩子,果然心比較軟。“哥哥,魔教好可怕。”棲霞女開始撒嬌,“不怕,有我在魔教連你一根毫毛都碰不到。”棲霞男深情地說。“必定是魔教那些敗類下的毒手”錢多多義憤填膺,彭明良搖搖頭什麽也沒說,默公子埋頭對著地圖一陣猛瞧,我覺得他是想挑了魔教老巢。作為武林正道,我們是不會把啞女一人留在這裏的,於是啞女自然成了我們第十個隊員,隻不過她不算戰力,不過是個累贅,我們的清水幹糧都得分她一份,啞女腦子不太正常精神倒不錯,喜歡在隊伍裏竄來竄去,有時候還會在誰麵前“啊啊哦哦”地說上一通,反正誰都聽不懂就是了。當晚,師兄非常激昂,一直沉浸在處女戰告捷的情緒中:“要不是老頭向導不想走了,我就直接殺到魔教總部去。”我不想打打殺殺的,交任務是我的主要目的,我還擔心向導頂不住四公子的壓力答應繼續前進呢。明天就是最後一天,隻要明天不出意外我們就能回去了,我真是不想再待在這地方了。第二天一早,一陣嘈雜聲把我吵醒了,我睡眼惺忪地得知了“向導不見了”的消息。向導不僅失蹤了,還少了一部分幹糧和清水,這可是個致命打擊。默公子的地圖非常模糊,沒辦法指引我們走出南疆森林。錢多多推測:“是不是老頭聽到我和老大商量要不要繼續搜查,怕我們還要往深處走,自己先跑了?”雲瑤想了想,說:“老先生不像這麽天性涼薄的人,應該是事出有因。”大家幾番討論,也沒有結果。但事實是向導沒了,我們隻能自己摸索著回去了。默公子大概定了個方向,我們走了兩天,林中不見天日,轉悠著隊伍居然繞回了原地。幹糧清水也已快要見底,大家有些沉不住氣了,棲霞男已經和錢多多吵過幾次了,認為要不是四公子一意孤行,必不會弄到這般田地,棲霞女不停地叨念著“不想死”之類的話,沒有撒嬌裝嫩的餘裕,真可謂一臉的淒慘落魄。青霄三人把所有幹糧清水合在一起算了下,最多還能撐三天。師兄又想把吃的分給我,被我堅決拒絕了,此時不比山上,我如何能吃師兄活命的口糧?我倒想把幹糧分給雲瑤,被雲瑤拒絕了,理由是,女孩子本來就吃得少,所以反倒想分點給我和師兄,當然我和師兄都沒答應。這時候最無憂無慮的就是啞女了,一點都不擔心食物問題。本來她的食物是我們輪流供應的,但棲霞二人在向導消失的那天就表示不再提供幹糧,四公子頂了兩天也表示難以為繼,原因是錢多多兵器多,幹糧沒帶多少,彭明良則光顧裝酒壺,四公子基本是兩個人的口糧四個人吃,我們青霄組也是油盡燈枯的邊緣。啞女對現在的情況不明所以,臉上的傻笑依然燦爛。第12章 苦戰食物緊張的問題無法解決,大家籠罩在一片絕望的氣氛中,唐硯也不說笑了,棲霞兩人也不親親我我了,果然掌握水和幹糧才是王道。每次吃飯時我們都很痛苦,糧食吃點就少點啊。又是用餐的時間,我搖搖皮囊,清水搖晃的聲音非常微弱了,我看看四周:師兄盯著包袱發呆;雲瑤拿出點幹饃饃,想了想,又掰了一點放回去;四公子圍成一個圈,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拿吃的;至於棲霞那兩位則是躲得遠遠的,生怕我們去搶他們似的。我拿起東西退到一個偏點的地方,“這種時候不想讓師兄他們看到我的情況啊,不然他們又要搶著給我塞東西了。”我惆悵地想。退到營地邊緣,發現啞女坐在地上玩泥巴,倒是難得的老實。“果然沒吃的,她也鬧不動了。”我坐到啞女旁邊,把一小半幹饅頭塞進嘴裏。啞女盯著我進食,她的目光透過我身體追著饅頭一直從口中到腹裏。“唉,你也餓吧。”我明顯問了句廢話,然後我做出了至今我仍不太理解的行動:我掰了半個饅頭塞進啞女的手裏,那可是我一天的口糧啊。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要是你出去了,要記得我是青霄的王雲木哦。”看來我果然餓傻了,啞女瘋瘋的記得住才有鬼了。習慣性地抬頭,看到的是茂密的枝葉,我幻想著樹梢外的天空,“應該是晴天吧”我喃喃自語。終於,我們彈盡糧絕了,接下來的路隻能靠內力和毅力了。又挺了一天,內力稍差的人已經開始腳步虛浮了。休息時,誰都沒有說話,我們坐在地上默默調息。突然,我聽到了好幾道“刷刷”聲,那是有人以輕功高速接近的破風聲,默公子立起,用腳挑起銅棍,沉聲道:“有人來了。”大家疲憊的神經繃緊,拔出兵器,原地戒備。“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四方傳來,看來被包圍了,來人多半是敵非友。不多時,雜草後麵閃出十三人,統一的紅底黑紋服飾,領頭的是個中年男子,普通的長相,背著一杆□□。兩方人馬都沒動靜,中年男子慢慢舉起右手向我們一揮,魔教的人殺過來了,整個過程沒有聲音,激鬥在靜默中打響。師兄、雲瑤和我結成一個小劍陣禦敵,這次敵人的質量比之前遇到的兩個高多了,招數狠辣,專挑我們首尾難顧的空子下手,雲瑤和師兄連出絕招,傷了幾人但立馬又有人補進包圍圈,我們餓了一天,體力正處在低穀,這麽鬥下去鐵定全軍覆沒。四公子那邊情況更為凶險:彭明良被其他三人圍在中心,腹部紅了一片,竟已受傷不輕。唐硯被兩人圍攻,已是遮攔多進攻少,要不是敵人忌憚唐胖子射暗器,估計胖子早得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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