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蓋章結束。


    韓梟似乎很滿意。


    因為季清歡看到他耳廓紅了。


    其實他們兩人皮膚都泛著粉,不知是動情還是天氣的緣故。


    “冷靜一下。”季清歡從圈椅裏下來,先自己去用涼水洗了臉和手。


    又拿回濕帕子給韓梟擦臉。


    “我自己來。”韓梟懶洋洋的說,接吻太久骨頭都酥了。


    季清歡躲開手:“別,讓我幫你擦吧。”


    伺候人還上癮了?


    韓梟挑眉,不置可否。


    “梟梟乖,閉上眼睛,”季清歡站在圈椅旁邊,彎腰給韓梟擦臉,隨著濕帕子擦過韓梟的眉眼和雙頰,他眸底鬱結多日的陰霾也散了些。


    韓梟坐在這裏任他擺弄,令季清歡好安心。


    濕帕子沾濕了韓梟的鴉羽密睫,皮膚好到連毛孔都看不見,五官標致到挑不出一絲不精美,發飾和衣裳,隻會為他這張臉錦上添花。


    季清歡無意識的說:“韓鳥木,你長的真好看。”


    他曾無數次敗在這張臉上。


    如今也一樣。


    心底的悸動不減反增。


    “嘁,”韓梟閉著眼睛唇角都壓不住,嗓音悶著說,“我都答應你的霸王約定了,用不著哄我。”


    “我這叫由心而發,實話實講。”季清歡說。


    擦完臉以後,他趁韓梟沒睜開眼睛時。


    低頭朝韓梟光潔額頭落了一吻。


    寵溺又珍視。


    “麽。”


    “......”


    顯而易見。


    季清歡這會兒心情很好。


    因為察覺到韓梟對他的難處再次妥協,反複縱容。


    季清歡明白方才的約定,是韓梟同意暫時地下戀的另一種說法。


    在死過一次之後。


    韓梟仍然願意為了他而妥協。


    季清歡除了舒心以外,更多的是對韓梟心疼與愧疚。


    他沒法兒不疼這個人啊。


    韓梟體諒他的難處,給了他一個台階,這樣就能拖到匈奴退了他再跟老爹坦白,在這期間,兩人可以不陷入僵局的和諧相處著。


    錦衣玉食、生性桀驁的人能如此縱容他,一次又一次。


    韓梟的好季清歡都明白。


    嘴上壞。


    實際是真待他好。


    季清歡的吻落在韓梟額頭上,軟軟暖暖的。


    “哼,這會兒高興了,知道來親親我,”韓梟輕哼著緩慢睜眼。


    看見季清歡正傻笑的眉眼,他忍不住幽怨提醒。


    “...糖衣炮彈還是把我糊弄住了,隻盼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別隻記得此刻的高興。


    等將來季滄海死活不同意的時候,也煩請您記得記得我。


    “我知道,”季清歡鄭重的保證著,“我絕對、絕對不會忘記的。”


    假如老爹不同意.....


    啊。


    想想就頭大。


    到時候再說吧。


    總之,他會盡全力爭取的。


    “......”


    韓梟重新拿起筷子:“吃飯,菜都快涼了。”


    “好。”季清歡沒回對麵的座位,而是拽了椅子坐在韓梟旁邊,給韓梟夾菜盛湯,像小奴役一樣心甘情願的伺候韓梟。


    韓梟看著他殷勤的忙活,既舒心又酸悶。


    吃了一會兒飯菜,還是不放心。


    他別扭的問:“...假如到時候季滄海不同意,你不會說他比我重要,所以放棄我吧。”


    “不會!”季清歡答的很快也很堅定。


    不會麽。


    韓梟一點都不信。


    可是除了不信,他也沒有其他挾製季清歡的辦法,暫時就這樣吧。


    高興一天算一天?


    如果妥協能看到季清歡露出久違的笑臉。


    韓梟自甘墮落的想.....


    也算值得吧。


    飯吃的差不多,季清歡才想起來問:“你一大早跑來跑去做什麽呢?”


    “溜達溜達,這你也管?”韓梟不想說實話。


    季清歡給他斟涼茶:“天氣熱,沒有其他的事就別亂跑了,待會兒我們回你府上下棋...你要是想午睡,我給你讀話本。”


    “...這是彌補?”韓梟好笑的睨著他。


    季清歡誠懇搖頭:“不是,是我自己想多跟你待著。”


    要珍惜這來之不易、久違的歡喜時光。


    “——哈,受寵若驚了,”韓梟往外看,午時的日頭確實毒辣,曬的他心間都暖融融的,“那,你下午不忙,能有空陪著我?”


    如果這人真能陪他一下午,韓梟自然歡喜。


    季清歡說:“不忙,牛六叔讓我休息兩天,今天才是第二天,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嗯。”韓梟唇角淺勾起的應他。


    “季清歡,記得結賬。”


    “好好好。”


    “......”


    韓梟走在前麵,戴著小木牌的手心裏托著草編小鳥兒。


    “墨魚,你回府去不必跟著我,”季清歡走在韓梟身邊,扭頭朝後側的墨魚說話。


    “老爹若問起我的行蹤,你就實話實講,我跟韓王世子下棋去了,晚膳說不準也就在韓府用,叫老爹不必等我。”


    啊?


    敢這樣說麽。


    墨魚猶豫著點點頭:“是。”


    “遼東使者還沒消息遞來?”韓梟朝季清歡問。


    他們一同走在集市上,盡管是正午集市人最少的時候,也有不少小攤販老板端著飯碗,紛紛朝他倆張望。


    好俊俏的兩個小郎君!


    一個身穿粉綠色,一個身穿華紫色飛魚服。


    這般養眼的畫麵太罕見了。


    季清歡回:“沒有,估摸著今日不來明日來,左不過就這兩天。”


    “那你豈非要往瓷城去,”韓梟盤算著,眯了眯眼,“也不知使者會是什麽人,朝我放暗箭的那人.....”


    季清歡接話:“四王子,巴圖元勒。”


    提起這個險些害死韓梟的人,他眉眼清冽不少:“若此番來的使者是巴圖元勒.....”


    “便叫他有來無回。”韓梟淡淡道。


    季清歡一愣:“可規矩是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那是你家的臭規矩,關我什麽事?”韓梟桀驁挑眉,“匈奴惡屠我南部,我與他們本就不死不休,斬了使者又如何,否則來日到戰場上還叫他再殺我一回?”


    “......”


    韓梟這番話,違背了季清歡自小到大學習的尊禮重道。


    他正想反駁這樣的打法兒名聲不好。


    就聽韓梟冷笑著開嗓:“你去瓷城見使者,我去瓷城逛逛瓷器商行,你無需管我做什麽,使者的死活也落不到你頭上。”


    這意思是——


    謔。


    季清歡茅塞頓開:“好,就照你說的辦。”


    墨魚在旁邊也聽明白了,忍不住多瞥‘紈絝子’兩眼。


    好似韓王世子也不是隻知享樂的紈絝啊。


    腦筋轉的真快!


    “......”


    ————


    親親小彩蛋:


    圈椅裏的熱吻陷入僵局。


    “唔,不會了。”


    季清歡的親吻太單調,開始啞嗓向韓梟求教。


    韓梟安撫的圈抱住小王爺的腰,帶有壞心眼兒的教:“...那就,試試用舌尖寫我的名字,先寫十遍。”


    “能行麽。”


    “試試。”


    “......”季清歡按住揉捏他腰側的手,聽話照做。


    頓時感覺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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