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就聽屋子犄角旮旯裏的雕花後窗,‘吱’一聲被人推開,緊跟著就有衣裳摩挲窗欞的動靜響起。


    還伴隨著韓梟那道、故意端出來的低啞性感磁性腔調。


    “你怎麽知道我來了,在等我?”


    無聊。


    季清歡盯著紙張沒吭聲。


    “......”


    “......”


    “咚、吱!”


    “吱!”


    “咚砰!”


    “?”


    什麽鬼動靜?


    季清歡好半天沒看見人過來,就聽後窗那邊跟有老鼠似的。


    他坐軟榻上正要扭身——


    “....季清歡,我好像卡住了,你可不可以來薅我一下。”


    韓梟絕望的小聲喊。


    “......”


    是的。


    因為沒有爬窗經驗。


    韓梟卡窗戶上了。


    卡住了。


    “靠,”季清歡丟開筆從軟榻下去,趿拉著木屐朝後窗走,臉都黑了,語調嫌棄,“你為什麽不從門走?”


    “我不是怕人家說你夜會情郎嗎。”


    又說這種膩味的話!


    季清歡腳步一頓:“那你卡著吧。”


    “別別!你快救我,好哥哥,我要掉下去了....”


    “......”


    剛轉過衣櫃拐角,眼前的畫麵就讓季清歡一愣。


    他冷峻麵龐上嘴角抽了抽。


    “...我真服了,韓梟。”


    朱紅色的雕花窗台上。


    白花花一片腹肌。


    韓梟從來沒爬過窗戶,他是腿先進屋的!


    興許是想來一個帥氣的魚躍動作?


    結果因為後窗這種雕花小台,尺寸都很小,導致臀部和腰身卡在窗台上了。


    現在上窗沿隻到韓梟胸口位置。


    他純白色的絲綢裏衣也被窗欞往上捋,直捋到胸口位置,腹肌和胸口被上窗沿生生蹭出一道破皮紅痕,看著都疼。


    韓梟慘兮兮的懸著後腰。


    單手在外麵扣著窗欞才能不掉下去,狼狽極了。


    “救救我,快。”


    “......”


    這怎麽救啊。


    季清歡能看到兩條正蹬踩櫃子背板的長腿。


    韓梟一看就剛洗完澡,沒穿靴和襪,純白色的褻褲和裏衣都堆在窗欞上,剛才咚咚的聲音是他兩隻木屐掉了。


    此刻,兩隻削薄腳背白的刺眼。


    在烏木衣櫃背板上,踩出幾隻帶水的腳印兒。


    韓梟喘了兩聲,懊惱的壓著聲量。


    “我以為能進來....你快點啊!”


    要是待會兒被巡邏侍衛發現了。


    更說不清。


    “噓,別吵。”季清歡真不想管他。


    這叫什麽事兒啊。


    一低頭就是韓梟白花花還泛著紅痕的腹肌。


    以及往下。


    鬆鬆垮垮的白色褻褲邊緣.....


    而且這樣大幅度的挺腰動作,就顯得那什麽很明顯一大團,都他媽的快頂他臉上了!


    但已經是這種情況。


    不管不行。


    他走過去拍拍韓梟的腿,跟著抬膝,語氣很不耐煩。


    “你先滑坐到我腿上,我試著把你拽出來,疼也別叫,一會兒把侍衛招來了。”


    “哦。”韓梟胡亂應著。


    就覺得他在外麵摳著窗台的幾根手指頭,酸疼發麻。


    快沒勁兒了......


    韓梟說:“不行,我要掉下去了。”


    “!!”


    “喂。”


    季清歡剛挨過去正要抱韓梟的腰,猛地瞳孔放大,


    因為韓梟沒骨頭似的把腿分開。


    纏他腰上了!


    隨後的動作都順理成章。


    韓梟雙腿勾著季清歡的腰身,環住圈緊,同時把自己上半身往屋子裏墜!


    電光火石間他後腦就要磕到窗欞上!


    “!”季清歡反應很快的俯身下去,一手摟腰,一手護住韓梟後腦,把人往懷裏撈過來。


    等他再直起腰——


    韓梟就像八爪魚似的吊在他身前了。


    若換個骨架小的,這麽圈著季清歡的腰,吊在季清歡身上,那這個畫麵就會很唯美,興許還有點小曖昧。


    可重點是韓梟一點都不嬌小啊。


    一年沒見,他摔斷的骨頭仿佛刺激再生長了。


    比季清歡都高一點點。


    就算體型不胖,韓梟也是個精瘦有肌肉的男人。


    他現在將近一米九,體重一百五十斤左右,就這麽直接掛在季清歡胸口!


    這重量!


    季清歡險些一口氣沒上來:“你?!”


    “謝謝,”韓梟腿圈著季清歡的腰身,手臂抱著人脖頸不鬆手,還有臉問,“....我重嗎?”


    “......”


    重!


    季清歡太陽穴兩邊的青筋直蹦:“下來!”


    “嘖,我木屐子甩丟了,地上髒,你先把我抱床上,抱不動你背著也行。”韓梟皺眉說。


    不是他想這麽勞累季清歡。


    光著腳怎麽下地啊。


    剛洗幹淨的。


    “你是個男人嗎這麽矯情。”季清歡咬了咬牙,就幾步路也不耽擱了。


    硬是費力保持紳士手的圈住韓梟後背。


    往軟榻那邊走。


    說實話,韓梟腰挺細的。


    就是身板和肩背骨頭都太硬,沒什麽肉感,抱著直硌手臂。


    這要是一塊石頭季清歡能抱起來。


    但卻是個沒穿多少衣裳的活人。


    他又不好用手掌貼著韓梟的身體,所以純粹是墜著一百多斤,一步步往軟榻那邊走。


    韓梟靠他懷裏,在他耳邊哼哼著喘息。


    “我疼,胸口和下麵都疼。”


    “?”


    什麽虎狼之詞。


    季清歡眉眼凝固,險些把這人丟出去。


    韓梟改口:“...我是說肚子啊。”


    “就腹肌那一塊兒,被窗沿磨破皮了,季清歡....”


    季清歡不理他。


    韓梟又哼道:“我火辣辣的疼。”


    “你、你能不能,閉嘴!”


    季清歡說完最後一個字。


    帶著韓梟筋疲力盡的往前撲倒,韓梟原以為後背要疼,卻發現自己摔進軟乎乎的床榻裏。


    因為軟榻中間放著矮桌和墨盤,打翻了會弄髒一大片。


    所以季清歡多走了七八步。


    把韓梟帶進內室了。


    “砰。”


    兩人抱著摔到床上。


    韓梟腿是鬆開了,但手臂卻摟著季清歡肩膀不放:“你這兒有藥麽。”


    “有。”季清歡壓著粗喘。


    懸在韓梟身上,單臂按著床鋪回回力氣。


    韓梟指尖輕摩挲著季清歡的後頸,皮膚溫度暖暖的,他歪頭眯眼,打量這個角度的季清歡:“那,你幫我拿過來?”


    “....哦。”


    季清歡習慣性轉開臉,不跟韓梟對視。


    但正要起身。


    耳垂就被韓梟捏住了!


    “......”


    “季清歡,你耳朵怎麽又紅了。”


    韓梟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把季清歡扭向旁邊的臉,強行轉過來。


    食指捏著季清歡發熱的耳垂揉了揉,似是好奇。


    “喂,你不會是在害羞吧。”


    韓梟笑的好開心。


    如果季清歡一害羞就耳朵紅。


    那麽之前——


    “可能是.....”季清歡抬手,指甲抵在韓梟胸口被蹭破皮的傷口上,屏息盯著身下人的眼睛,語調緩慢,“可能是被你勒的,放不放手?”


    “哼。”韓梟不信。


    他反手覆住季清歡落在他胸口的這隻手,快速拿到唇邊親了一下。


    韓梟逗他:“你真有勁兒,下回你掛我身上試試,但我可能走不了這麽遠,我盡力。”


    “——操。”


    季清歡罵髒話了。


    猛地閃身從韓梟身上滾下去。


    兩人各自占據半邊床,麵對麵的側身躺著。


    下一瞬就猝然對視!


    韓梟:“門外有人!”


    真刺客來了。


    “!”


    ————


    ps:感謝讀者寶寶【茗江水.】和【石柟】的大神認證,過生日好幸福啊,甜暈了。


    我決定明天劇情接著甜!


    寶寶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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