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叫她閉嘴!”韓問天轉頭說。


    侍衛直接使手刀將瘋喊的婦人打昏了,快速拖離大殿。


    但剛才的話已經叫所有人都聽見了!


    周圍一片死寂。


    韓梟的表情陡然凝固在臉上。


    他定定的轉頭看韓問天,似麵對著一個陌生人。


    “我母妃是你蓄意謀害的?”


    “荒唐!”韓問天冷嗤出聲,轉頭看殿外,“她一個瘋了的婦人說瘋話,你也敢信?”


    “...可你怎麽不敢看我呢,父王。”


    韓梟隻覺得渾身脫力,臉色慘白。


    他被這份‘驚喜’震駭到踉蹌著後退,直到被季清歡扶住。


    一顆心就此墜入冰窖!


    韓梟想起一件陳年往事。


    十三年前。


    隻因為怕受涼的他出事,韓問天就執意將醫師全喊到琢玉殿。


    導致韓思樂的母親難產時,無醫師在側,疼了一天一夜。


    最後被韓問天用劍劃破肚皮,把韓思樂取出來。


    韓思樂的母親死掉了。


    屍身被抬出去的時候,韓梟躲在假山後麵悄悄看,滿地的血。


    韓梟這些年沒欺負過韓思樂。


    一直愧疚是自己胎弱,不夠硬朗,才害的韓思樂沒了母親。


    他自認不是多善良的心性,卻從沒想過要害哪個小孩沒有母親。


    直到此刻。


    他才明白自己這些年的愧疚,其實該是韓問天愧疚才對?


    所有妻妾在他眼裏都不算人。


    隨時都能打殺。


    正如韓思樂的母親被同床共枕的人,親手剖開肚皮。


    韓問天也下得去手。


    所以韓梟的母親也是如此待遇?


    這人連自己的結發妻子都不放過!


    韓梟幼年總在心裏美化自己的父親,總還抱有希望。


    在十八歲生辰這天,終於醒悟了。


    他的生辰不是個好日子。


    從此就當沒有這個爹。


    “......”


    “你這是什麽表情?”


    韓問天狐疑的盯著兒子,拿不準韓梟此刻是什麽念頭。


    “難道要本王解釋沒有謀害自己的嫡妻?簡直荒謬,沒有就是沒有!”


    “....我會查的,”韓梟呼吸不平的喘著粗氣,重複一遍,“我會查的,父王。”


    “我得查自己的父親有沒有殺掉自己的母親。”


    “這才叫荒謬!”


    “......”


    “你.....”韓問天氣的眼前發昏。


    雖然今日是有意拽妾室出來,刺激兒子長誌氣。


    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那個賤人絞死就絞死,臨死前還要胡扯一嘴。


    早就該絞死!


    而韓問天素來習慣算計別人,忍受不了這種掌控不到兒子的感覺。


    總覺得韓梟是真要跟他離心了。


    就因為一個瘋女人的話?


    蒼天呐,他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兒子。


    於是韓問天便怒了——


    “男兒在世有多少的宏圖偉略你不理會,偏為一個死人鬧個沒完,老子叫你查!”


    在韓梟失魂落魄之際。


    他衝上前一把奪過那隻玉鐲,季清歡和韓梟都伸手卻沒來得及阻止。


    韓問天反手將玉鐲狠狠砸到地上!


    “砰。”


    玉鐲清脆墜地,四分五裂!


    “!!!”


    韓梟心裏一疼,猩紅的眼眸泛出大量水霧:“韓問天。”


    “還敢直呼你老子的名兒,你真是翅膀硬了要翻天!”


    韓問天感覺莫名其妙,當真怒氣橫生。


    他的兒子該是下山猛虎,一長起來就操著金戈鐵馬踏遍整個河山!


    總惦記亡母做什麽?


    又不是月科裏沒斷奶的孩子!


    韓問天招招手,叫幾個侍衛把韓梟綁了扛回去。


    “回你自己殿裏待著,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再出來晃!”


    “老子是害你?你老子能害你?”


    “外麵都打翻天了民不聊生,你在屋裏躲著就是不提進軍營,為一個死去十年的婦人糾纏不休!”


    “我韓問天怎麽生出你這類孬種,活不下去幹脆就死了算!”


    “還有臉質問是不是老子殺了你娘,老子要想殺個女人還用暗害?直接拉出去就埋了!”


    “蠢貨!蠢出大天的孽種!”


    “半點誌氣都沒有,南部早晚葬到你手裏!”


    韓問天氣的破口大罵,毒舌果然能遺傳。


    罵著罵著忽然瞪人——


    “季清歡!你又幹什麽?真當老子打仗非得指望你那爹?”


    “老子統一南部的時候,你爹還排在小兵後麵聞屁呢!”


    “......”


    羊咩咩現身製住韓梟,並拿出一條不知道從哪撿的破抹布,塞住韓梟的嘴。


    這讓韓梟劇烈掙紮!


    也讓季清歡險些跟羊咩咩動起手來!


    但他被韓王無差別攻擊,韓王還沉臉怒目瞪著他。


    ....季清歡當場就蔫了。


    他訕訕放開韓梟的胳膊,把人交給羊咩咩。


    畢竟兒子暫時還擰不過爹,他也不能真惹惱了這老家夥。


    總之這個生辰宴鬧的不能更難看了。


    屍體拖出去一雙。


    韓梟悲憤屈辱的眼淚沾了季清歡一手。


    兩個少年第二次跟老家夥對著幹,又是失敗收場。


    唉。


    *


    回到琢玉殿已經是午時過後。


    韓王這次氣的不輕,下令整個琢玉殿一天不許供給食物,讓韓梟體驗體驗外麵難民的感覺。


    省得一天天淨知道享福,絲毫不管正事。


    羊咩咩把被反綁雙手的韓梟,又綁到一隻太師圈椅裏。


    韓梟發冠在路上就掉了,衣衫鬆散珍珠都快掉光了,狼狽至極。


    嘴裏還塞著一塊羊咩咩從後廚拿的,擦鍋台的臭抹布。


    味道熏的韓梟眼淚就沒停過!


    並非是某人想的氣哭了。


    “呃.....”季清歡站在旁邊看著有些無措,不知道自己該幹啥。


    羊咩咩倒是顯得心情很好,朝他說。


    “想必世子這幾天不想瞧見我,就勞煩你照顧世子了,我有旁的事要出門一趟替王爺辦妥。”


    省得因為臭抹布,尊貴的世子找他麻煩。


    “哦哦。”季清歡尷尬點頭。


    剛才在大殿裏也是急了,他差點跟這位動起手來。


    忘了羊咩咩要是跟他來真的,出手可全是殺招!


    羊咩咩轉身離開。


    但走到門口忽然站定,他轉頭陰森森的朝季清歡一笑。


    “季少爺,你過來一趟。”


    季清歡:“!”


    幹嘛!


    不會是要報仇吧,他剛才隻推了羊咩咩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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