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聊得正嗨,林合川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輕咳一聲,“周老爺子來了,我們去打個招呼。”


    三人齊齊抬頭,發現男人身邊還跟著葉溪。


    身穿白色晚禮服的葉溪盈盈一笑,對著溫玉華道:“玉華,我可把合川交給你了哦。”


    “嗬嗬,謝謝你。”


    溫玉華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聲,起身挽上林合川的胳膊。


    男人斜斜地睨了女人一眼,用右手拉了下女人的胳膊。


    溫玉華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男人懷裏。


    “你幹嘛!”


    “近一點,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他臉色端正,沒有一絲異樣。


    兩人身後跟著葉溪。


    男人的小動作和女人的表情全被她收進眼中。


    垂在身側的拳頭越攥越緊,臉上的笑容卻依舊燦爛。


    周老爺子和林老太太的年紀差不多大,八十多歲了依然精神矍鑠,紅光滿麵。


    此刻正被鄭樂的話逗得哈哈大笑,看見林合川以後,老爺子一把將他拉到身前,“臭小子,回國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來家裏看看我,我看你是把我這個爺爺忘了。”


    林合川道:“哪能啊周爺爺,我這不一直想去找您嘛,可我太太三天兩頭的不舒服,這事兒就耽誤下來了。”


    “你太太?”


    周老爺子將目光轉向溫玉華身上。


    溫玉華本來想當個隱形人的,可現在被林合川這麽一說,不得不主動站出來給周老爺子打了聲招呼。


    狗男人幹嘛拖她下水!


    她臉色一片暈紅,耳尖更是像要滴出血來。


    老爺子見此放緩語氣:“嗯!不錯!你小子好福氣。我就說怎麽三年了都不帶老婆出來見見人,原來是金屋藏嬌啊。”


    林合川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確實挺嬌氣的,這兩天和我鬧脾氣呢。”


    “那肯定是你小子不老實,惹媳婦不高興了!”


    周老爺子輕踢了林合川一腳,“都三年了怎麽還不生個孩子啊?你滿世界到處跑,好歹得給媳婦留個念想吧。”


    氣氛一下凝固下來。


    在場眾人或多或少都聽過一點流言,都快離婚的人了還要什麽孩子?


    可周老爺子不知道啊,目光殷切地盯著兩人。


    溫玉華扯了扯嘴角,隨便找了個理由:“我們都還在忙事業,暫時沒空。”


    “年輕人是該多打拚打拚。”


    周老爺子點點頭,明顯很認可這句話,但隨即話鋒一轉,“但打拚事業也不影響生孩子啊,我看珍珠整天在家閑著,到時候生了她給你帶,讓你們小夫妻倆好好幹事業。”


    溫玉華沒話說了,求助的視線轉向林合川。


    對方似笑非笑的,抱著雙臂好整以暇,似乎想要看她怎麽應對。


    溫玉華心一橫,破罐子破摔道:“其實這事兒您不能問我,主要問題不在我身上。”


    此話一出,周老爺子臉上明顯一僵,狐疑地看向林合川。


    不隻是他,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林合川身上。


    他幽幽開口:“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生?”


    溫玉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具體原因還是你向周爺爺解釋一下吧。”


    氣氛過於尷尬,溫玉華受不了周圍人的死亡視線,默默退出去當了個隱形人。


    眾人的目光仍舊沒移開。


    林合川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鄭樂被剛才的一番話劈得外焦裏嫩的,他目光震驚地看著男人,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著某個不可名狀的地方,“川哥,你真的不能生啊?”


    “滾!”


    林合川一把捂住他的嘴,“不想死就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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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玉華生怕男人找她麻煩,立刻逃到自己的小窩。


    薑榴和齊星晚此刻正為一塊車厘子蛋糕爭得熱火朝天。


    溫玉華有心調停,從別的地方又拿了塊車厘子蛋糕,結果這倆人又開始爭她剛拿來的這塊蛋糕了。


    齊星晚雖然蠻橫,但畢竟大病初愈,根本比不上薑榴這種天賦型選手,最後的戰鬥以薑榴的勝利為結果。


    齊星晚深諳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個道理,轉頭向溫玉華哭訴,煩得她實在受不了了,又拿了塊蛋糕塞給她。


    “嘿嘿,我的是玉華姐主動給我的。”


    薑榴原本喜滋滋的,見到齊星晚手上的蛋糕,立刻變了臉色,癱倒在沙發上,“華寶,你不愛我了嘛?”


    溫玉華:……


    一天當八十次幼兒園老師。


    戰爭好不容易停止,溫玉華坐在兩人中間將兩人隔開。


    宴會漸漸到了結局,在場的人除了坐在沙發上的三人都有了些醉意。


    林合川站在會場一旁與眾人聊天,葉溪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等他。


    齊星晚以前畢竟是林葉黨,於是不由自主說了一句:“這麽看,川哥和葉溪姐還是配的。”


    接著轉過頭對溫玉華道:“玉華姐,你和川哥分手其實挺好的,畢竟他不愛你,這對你們倆都是解脫。”


    “好你個大頭鬼啊!別逼我罵你。”


    薑榴哼了一聲,“不論怎麽說,現在葉溪就是華寶婚姻的第三者,他們離婚也都是因為你那個葉溪姐。要不是你那個葉溪姐,說不定華寶現在也不至於這樣。”


    齊星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這話好像是往溫玉華心窩子裏紮刀子的。


    “對不起,玉華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你知道我這人嘴上沒有把門,你就當我剛才輕輕地放了一個屁行嗎?”


    齊星晚連忙找補。


    溫玉華瞥了她一眼:“沒事,說吧,到時候我直接起訴離婚,你說的這些話都能成為葉溪插足我婚姻的證據。”


    她抿了一口紅酒,“到時候林合川是過錯方,說不定我還能多分點財產。”


    女人的表現太過豁達,讓人不得不心生佩服。


    視線一轉,再回來的時候就看不見兩人的身影了。


    溫玉華眉心一蹙,轉頭就在窗外看見兩人。


    林合川站在茉莉樹叢邊打著電話,葉溪從窗戶的另一邊走過來,將手上拿的薄外套披在男人肩上。


    真是一派濃情蜜意的好場麵。


    溫玉華麵色冷淡,不再理會窗外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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