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芸薇想起救下文鈺人身上的氣息,她心中一凜,但她向來任性傲慢慣了,覺得再厲害的人也厲害不過自己的父親,也不想漲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於是小聲嘀咕道:“也不是什麽厲害的人。” 木流清自然知曉自己女兒的脾性,他看向張顯道:“你說。”張顯被他看的腿一軟,他知道自己師尊看重那顆築靈草,而自己又沒有給他拿到,少不得要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在文鈺身上。 他神色恭敬的低下頭,心中卻轉的飛快,他開口道:“那兩人的修為很高,我感到可能比師尊稍微低一些,想必也是在築基關頭,大師兄應該是把靈草給了那人。” “你說有兩個人救了文鈺那個叛徒?”木流清神色晦暗不明:“仔細說說,他們的修為到底是什麽樣的。” 張顯忙道:“其實總共是有四個人,兩個是小孩子,練氣三層,還有一個離的遠我沒看出修為,想來應該也是稍遜師尊一層。”雖然他覺得那個白衣人的修為肯定在師尊之上,可是這個時候他是不能開口這麽說的。 張顯這話木流清聽得心裏舒坦,不過他到底是做了幾年宗主的人,也明白自己弟子的這些這說話的小技巧,他敲了敲桌子,又問道:“你們確定沒有見過那兩人?” “確定。”張顯信誓旦旦的說。木流清沉思了一炷香時間,然後看著木芸薇道:“你們先去讓宗門弟子捉拿文鈺這個叛徒,那幾個救他的人,先找到他們的住處,別先驚動他們。” 木芸薇不樂意的撇了撇嘴,道:“父親,那幾個來曆不明之人,我在回來時就命人打聽了,他們的住處我現在都已經掌握清楚了,到時文鈺不知所蹤。我們真的就放過那幾個壞了父親大事的人?” 木流清看著自己的女兒搖了搖頭,臉上神色有些和藹,他笑道:“難道你忘了仙門那裏馬上就要派人前來了?仙門的手段總比我們宗門要高的多,這次少不得要麻煩他們出手了。”每次來都要從宗門拿走資源,一次忙都沒有幫,這種時候自然要出一番力了。 木芸薇聽了這話,微微一愣,隨後想明白了自己父親話裏的含義,她得意的笑了,道:“那父親和仙門聯係吧,我和張師兄前去捉拿叛徒。” 張顯看著木流清一臉崇拜和向往的神色,然後和木芸薇一起離開了。 木流清對他們的目光非常滿意,等他們走後,木流清來到自己房內,在神識掃過一周後,他拿出隨身帶著的傳音石。這留音石每次仙門來人都會留一塊,以備不時之需。 他幾乎沒有用過,這次終於派上用場了。木流清語氣恭敬的對著傳音石把事情簡單說明了一下,最後悵然道:“那四人的修為實在是比我高,幸好遇到仙師前來,要不然我們木雲宗怕是要遭逢大劫了。” 說完這話,木流清一直看著傳音石,直到一炷香過後,石頭上顯示了三個字:“兩天後。”看到這三個字,木流清心裏送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些氣惱。 不過想到這次他想把自己的女兒送往擎仙宗的事情,那些氣惱又被他生生咽回了心裏。 與此同時,在離木雲宗千裏之外叢林中,一個築基期中年人和一個練氣八層的修士坐在地上正在烤靈獸肉,築基老者看到傳音傳音石上的話,冷哼一聲,把傳音石隨手扔給了那個練氣八層的修士。 修士把玩著傳音石,玩味的說道:“師兄,這木雲宗的油水越來越少了,我看他們這次也拿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了。” 築基老者看了他一眼,傲慢的說道:“有比沒有好,宗門的資源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他們支持的資源,你連練氣八層都達不到的。” 修士聽了這話,臉色有些難看,築基老者輕哼了一聲,閉眼不再說話。修士扭曲了下臉色,把傳音石收回乾坤袋中,麵無表情的翻烤著靈獸肉。 @@@ 兩天內,清源城裏都知道木雲宗最有資質的弟子背叛了師門,被兩個帶著兩個孩子的修士救了。這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木雲宗和容元這裏。 畢竟兩個大人帶著兩個孩子這個條件,這清源城裏也隻此一家。 城內的大大小小的門派都在駐足觀望,他們想到了這幾天又是擎仙宗的修士前來木雲宗的日子,覺得容元這個冤大頭怕是要被擎仙宗的人給收拾一頓了,有沒有命都還兩說。 這期間不是沒有人想動容元,但是想到擎仙宗的手段,這個木雲宗留下的人,他們到底是不敢輕易動。木雲宗他們可能不怕,但是擎仙宗,那不是他們這些修士能惹得起的。 容元對於城內緊張的氣氛一點感覺都沒有,他閑來沒事的時候還帶著恩斯特和兩個孩子在清源城晃悠了一圈,讓他們見識見識一下修仙界的情景,兩個孩子倒是興奮了,容元卻是非常的無聊。 這天,容元和恩斯特在房內,客棧外麵突然傳來女子的叫囂聲:“我們木雲宗查到叛徒文鈺就在這客棧內,快點讓這個叛徒給我滾出來,要不然我就拆了你這客棧。” 恩斯特感到有築基修士的神識掃過自己和兩個孩子,他心中一抖,忍不住把兩個孩子抱在懷裏。不過那道神識很快從他們身上移開,放在了容元身上。 容元靠在床邊,看到兩個小團子臉色發白,他揮袖把兩個孩子卷到自己身邊,薄唇輕啟,冷冷的說了一個字:“滾。”第93章 容元的譏誚又冰冷的話音落下,恩斯特明顯的感到房內築基修士的神識停頓了下,他看著容元神色不悅,但撫摸孩子的動作卻異常輕柔的樣子,心中微暖。 築基老者收回神識,他冷哼一聲。他本來在木雲宗最好的客房休息呢,不過是想看看木流清口中的修士是什麽模樣,結果很失望的發現,兩人不過一個練氣八層一個練氣九層,這種修為放在這清源城也是極高的,但他還是看不上的。 他本來不想親自出麵的,現在被容元這麽落麵子,他決定親自給這幾人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這麽想罷,他揮袖而起,眨眼出現在木雲宗的眾多弟子眼前,跟隨他而來的修士也跟了上來。 他們之前聽木流清曾說過這人付房資和飯資都是用的靈石,本來還想暗地裏找個機會殺人奪寶,倒不如這次直接順水推舟也讓這木雲宗再次見識下築基者的手段,以便他們日後收集更多的資源上交到自己手上。 想到這裏,築基 木芸薇看到他們兩人,心中更加安定下來,她有些高興的看了身邊的張顯一眼。 張顯點了點頭,上前一步神色鄭重,語氣中帶有些許嚴厲的斥責:“文鈺乃是我木雲宗的叛徒,我們奉命捉拿,裏麵的前輩何必出口狂言,莫不是再次包庇了我木雲宗的叛徒,與我木雲宗為敵?” 木芸薇聽了張顯的話,心中有些得意,她看著築基老者十分恭敬的說:“仙師,我們木雲宗的叛徒肯定在裏麵,他們在秘境中便包庇叛徒,這次更是死不悔改,我們修為甚低,還請仙師出麵幫我們木雲宗捉拿叛徒。” 木芸薇長得很是漂亮,加上她此刻的姿態放的非常低,話也說的很漂亮,築基修士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動,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想,這小地方的女修也是有些姿色的,就是沒見過什麽世麵。 正在這時,文鈺突然出現,他站在離木雲宗不遠處,手中拿著築靈草,道:“你們要找的人是我,不要傷及無辜,這築靈草給你們也罷。” 文鈺的出現讓木芸薇冷笑起來,她揮手讓木雲宗的弟子圍著文鈺,準備趁機捉拿。文鈺自然不會如他們所願,便朝遠方跑去,木芸薇看了看築基修士遲疑了下,卻沒有讓弟子前去追擊。 文鈺站在遠處看的清楚,他們根本不是想捉拿他,而是想找容元他們的麻煩。想到這點,文鈺有些心急的看著客棧。 那從擎仙宗而來還未築基的修士看到築靈草,就那麽被文鈺隨意的拿在手裏,沒有用玉盒裝置,靈草的靈氣不斷的揮散,他心頭有些生氣。在他看來,這築靈草是他築基的資本,文鈺這麽糟蹋實在是可惡的緊。 築基修士沒有理會他們,他負手而立看著客棧的方向道:“剛才是誰說滾字的,出來讓老夫看看你的本事。” 文鈺被那築基修士身上散發的威壓壓製的感覺雙腿像是灌了鉛,他想張口讓容元他們趕快離開,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木芸薇和張顯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的迸發出異常的喜悅。這築基老者的威壓雖然不是對著他們,但是他們還是感受到了築基老者的強大。這一瞬間,他們暗自決定,無論如何這次都要巴上這築基老者,讓他帶著離開清源城。 正在這時容元和恩斯特抱著兩個小團子走出客棧的門。築基老者看著容元那張普通的麵容,心中有些驚駭,他沒有想到容元一個練氣九層的修士竟然一點都不受自己威壓的影響。 他心中有些想法,想要轉身逃走,但是想到這人剛從秘境出來,修為絕對不會有築基期。他又安下心來,他看著容元露出一絲貪婪之色,這人身上肯定有寶貝,這寶貝即將是他的了。 容元對築基老者的目光視而不見,他靠在客棧門口的龍柱上,看著兩個小團子淡淡的開口講解道:“這宗門收弟子也是有規矩的,一般人入了宗門資質不好的,也就是雜役弟子,因為資質的限定說不定一輩子都沒有機緣進入修行之列,稍次一點的就是外門弟子,外門弟子看資質也要看資源,要不然也就是一個高級一點的雜役弟子。有些雜役弟子靠著資源累計,也能成功築基,但是年歲已大,壽命已到盡頭,這樣的弟子,頂多混到外門弟子也到頭了。” 容元明明隻是對著兩個小團子說話,但從擎仙宗而來的兩位修士心中則是大驚,他們沒有想到容元會對大宗門這麽了解,說出來的頭頭是道。而其他人聽了這話,都驚訝起來。看向築基者的目光也帶了幾分審視。 築基修士目光陰測測的看著容元,心想,今天就是容元的死期。容元說完這話,容恩歪了下頭道:“父親,那還有其他的嗎?他們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