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邊喝著啤酒,一邊享受洗腳,還一邊閑聊著。


    “張巡啊,感覺怎麽樣?還行嗎?”張大東問道。


    “謝謝老板,挺好的。”


    張巡十分恭敬,說話輕聲細語。


    一個大塊頭如此低三下四,方月英這才看出張老板多麽的有勢力,又多麽的受手下敬重。


    “好久沒有這樣享受,11號,你做的不錯。”


    張巡表揚道。


    11號又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不悅道,“瞧把你美的……”


    “老板,你不知道,以前的話,我沒得選擇,很多女人看不起我,現在跟著老板混了,就是不一樣。”


    張巡特別的看了一眼11號,手上有些動作。


    11號有點抗拒,但不想經理不高興,隻有忍著。


    “以前怎麽了?”


    張大東問道。


    方月英情不自禁豎起耳朵聽著,看了看同行11號,也感覺到他們之間有故事。


    張巡說道,“以前,不是和老板說過,為了救一個被欺負的姑娘,我最後卻被工廠裁了員對嗎?”


    “是的。”


    “後來呢,我去別的廠上班,又遇到一位很可愛,很善良的姑娘,我非常喜歡她。那個姑娘好像挺喜歡我,每次請她吃飯,約她看電影,她都會出來。”


    張巡特別的看了一眼11號,繼續說道,“有一次,我喝了白酒,大膽的向心怡的姑娘表白,你猜她怎麽回的?”


    張大東表情苦澀,猜測道,“姑娘該不會說,她有男朋友了?”


    “是的,她有男朋友。問她有男朋友,為何每次還出來和我吃飯、看電影,你們猜,她怎麽回答的?她說不想花她男朋友的錢,因為她男朋友掙錢太辛苦。”


    噗嗤!


    方月英差點笑出聲音。


    11號臉色有點難看。


    張巡的拳頭握得緊緊的,隨後鬆開了,苦笑道,“可是我還是喜歡那個姑娘,真的喜歡她,問她願不願意和男友分手,和我在一起。”


    張大東、方月英不約而同瞪大眼睛,聽聞過各種各樣的舔狗故事,這種還是第一次聽,很有意思。


    有些可憐。


    但不值得同情。


    “你們猜,姑娘又是怎麽說的,她說可以繼續請她吃飯、看電影,和我在一起這事還是算了。她隻把我當朋友。”


    張巡眼中有淚光閃過。


    什麽朋友?明明就是免費的飯票。


    “然後,你還是在追求她?未曾放棄?”


    方月英話裏帶著笑意,又看了一眼11號女技師。


    張巡搖著頭,“沒有再追求,因為我突然明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後來,我就辭職,離開那個廠子。打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


    張大東他們聽著怪怪的,情不自禁又看了一眼11號。


    “你們真的沒有再見過麵?”


    “沒有。”


    “說明你們有緣無分。”


    “是的。”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這話說得奇怪了。


    又閑聊一會,喝了兩瓶啤酒,張巡帶著滿不情願的11號女技師,去了隔壁房間享受。


    這個房間,隻有張大東、英子阿姨,他體貼的詢問她過得怎麽樣。


    “多謝張老板關心,挺好的……就是有時候,突然會想起你,不知道為什麽。”


    方月英說完這話,臉紅了,心跳很快,她發現自己有時候真的不要臉。


    竟然對一個小男人說這樣的話,還是情不自禁,可惡。


    她不想這樣說的,可惜管不住自己的嘴。


    “想我什麽?”


    “這個……想你的帥氣,紳士,還有……不說了,臊得慌。”


    有的話像魚刺一般,卡在喉嚨,方月英說不出來。


    張大東笑了,然後拿出一千塊,塞到方月英的衣服裏麵。


    她也很高興,然後繼續愉快的深入聊天。


    上到國際新聞,下到雞毛蒜皮,這些事……他們都沒有聊。


    聊的主要內容還是人類的起源……


    這個課題至今未解,當然他們也解不出來。


    片刻。


    “謝謝張老板的大方、慷慨,阿姨能遇到你,是我的幸運。”


    當然也有倒黴,方月英做這一行,最害怕是遇到熟人,現在真的遇到。


    還好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彼此心照不宣。


    “小意思,英子阿姨這麽辛苦的給我捏背,伺候我,當然得感謝你。”


    張大東怪異的笑了笑,喝了一口啤酒,起身去衛生間。


    回來的時候。


    會所有些昏暗的過道上,遇到一位比較熟的熟人。


    頭頂微禿,穿著白襯衣,瓦亮的皮鞋,正是曾一偉曾領導。


    張大東微微瞪大眼睛,一直以為曾領導是一位正直的、對家庭專一的領導,沒想到會出現在天堂會所。


    來這裏做什麽,不言而喻,總不可能是來喝洗腳水的吧。


    曾一偉瞧見熟人張大東,傻了片刻,很想假裝不認識,轉身就走。


    太尷尬了。


    張大東走上前,主動打招呼,“曾領導,好巧啊,在這裏遇見。”


    “巧什麽巧啊,混蛋,都不能閉嘴,假裝沒有看到嗎?”


    曾一偉在心裏嘀咕著,表麵笑了笑,客氣說道,“原來是小張,是挺巧的,你來這裏做什麽?”


    “約了幾個朋友過來放鬆一下,你也是嗎?”


    “是的,你不要想多了,隻是洗腳,聊天,然後喝酒,沒別的。”


    他極力解釋。


    走廊如果不是太黑,可以看到曾一偉的臉紅有多紅,多尷尬。


    他說這話,肯定是為了堵住張大東嘴,不要在外麵亂說,更不要告訴其夫人李圓圓。


    家裏人知道,要傳開了,他就完蛋了。


    張大東的情商並不低,立刻笑著點頭,“當然,領導,您放心,我都明白。今天晚上您和同事們盡情地玩,所有的費用由我來承擔。希望大家都能玩得開心。”


    曾一偉聽到這句話,有些驚訝地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為小張會對他產生一些威脅或者不滿。但沒想到小張竟然如此大方,不僅願意支付賬單,還表現出了積極的態度。


    “這……不太好吧。”曾一偉猶豫地說道。


    “沒事,您就別跟我客氣了。”張大東連忙擺手。


    “嗬嗬,還是小張會做人,會做事啊。以後,不管有什麽事,隻要你吱一聲,我能幫忙的一定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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