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腳虎到死可能也沒有想不明白,那三萬塊會是誰偷拿的,栽贓陷害到他的頭上。


    豈有此理,卻無可奈何。


    “大東,和你說話呢,怎麽不回答,在想什麽?”


    薛紅顏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沒事!紅顏姐,人心隔肚皮,矮腳虎被剁手,還是不承認,可能是真的沒有拿。也有可能是最後的狡辯。”


    張大東分析道,“拿幾千塊和幾萬塊畢竟還是有區別的。”


    薛紅顏笑了笑,“你說話,越來越繞腦子。我是擔心,除了矮腳虎之外,我們茶樓還有別的東西吃裏扒外,那就糟糕,防不勝防。”


    “大東,你還在這個場子鎮守一天,就要給我看好了。再出問題,就得找你問責。”


    薛紅顏嚴肅的戳了一下張大東腦門。


    動作又嚴肅,又親密。


    她好像並不相信身邊人,除了鄭青山之外。


    “知道,紅顏姐,怪我沒有守好這裏。”


    張大東道著歉,又說道,“矮腳虎到底有沒有拿三萬塊,紅顏姐派幾個人去搜查他的房間不就知道。何必自尋煩惱,懷疑其他人?”


    “說的是,這就派人去看看。”


    薛紅顏站起身,向兩個小弟下達命令。


    很快,前去搜查的小弟回來了,手裏拿著一遝錢,大概有兩萬兩千多塊。


    “是在矮腳虎的租住的房間找到的?”


    “是的,老板娘。”


    “混蛋,一直在說謊,在狡辯,真該剁掉他的三根手指。”


    薛紅顏咬著紅唇,很不高興,不過能夠追回兩萬多塊,也是極好的。


    這兩萬多,就是張大東趁著矮腳虎不在家的時候,放到其家裏的。


    現在派上用場。


    “把手機拿過來,我給鄭青山打個電話,必須再給矮腳虎一點顏色瞧瞧。當初,我可是救了他一命,這麽報答我。”


    電話打了過去,鄭青山接通電話,他得知事情真相後,很來氣。


    可惜,已經放矮腳虎走了,沒辦法剁第三根手指。


    “行吧,你們回來,以後要是再看到他,狠狠教訓一頓。”


    “知道。”


    其他小弟離開。


    張大東憂心忡忡說道,“紅顏姐,最近我們還要照常開茶樓嗎?”


    “當然要開,不開喝西北風啊?”


    薛紅顏將錢放進包包裏,塞得滿滿當當。


    “你為什麽這麽問?”


    “剁了矮腳虎兩根手指,還放了他,不怕他因此生恨,打電話報警,舉報這間茶樓?”


    張大東相信矮腳虎現在又氣又惱,又想報仇。


    有效的報仇手段就是報警。


    他如果報警,到時候整個茶樓會被一鍋端。


    後果很嚴重。


    薛紅顏冰冷一笑,“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你大可放心。安心上班就是,出了事,我來扛著。”


    張大東不相信紅顏阿姨會出來扛。


    “你確定矮腳虎不會記恨?”


    “很確定,他多半想舉報我們,前提條件是他還有機會報警。”


    薛紅顏這句話比閻王下的判決書,還要令人後怕。


    張大東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紅顏姐,你的意思是已經讓鄭哥……”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薛紅顏樂了,捶了一下張大東的肩膀,“怎麽可能啊?當我是殺人狂魔嗎?別人隻是偷了幾萬塊,就要別人的命?以後誰還跟跟著我混。”


    “你們怎麽做,能讓矮腳虎心不怨恨,也不報警呢?”


    “噓!”


    薛紅顏故作神秘,沒有說出來,這件事處理得差不多,她休息好了,帶著人離開茶樓。


    其他荷官打掃幹淨血跡,各自回去休息。


    張大東心中相當困惑。


    孫曉曉還沒有走,在吧台擦著空杯子,她麵露害怕之色,似乎在擔心什麽。


    “哲學家怕什麽?矮腳虎偷錢,與你有什麽關係?”張大東問道。


    “當然沒有關係,我隻是見不得血,見到血就感到惡心。”


    孫曉曉臉色有點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東哥,你難道不怕嗎?那可是兩根手指,活人的手指。”


    張大東拿出一支煙,點燃,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恐懼或不安,反而顯得很鎮定。


    煙能夠很好的麻痹人的神經,讓人暫時忘記內心的恐懼和焦慮。


    張大東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感受著煙霧在肺裏彌漫的感覺。雖然心裏還是有些害怕,但至少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能夠控製住情緒。


    “你還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見過很多這種場麵是嗎?”孫曉曉看著張大東,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疑惑。


    “也不多,就幾次罷了。”


    張大東認真說道,“在道上的,沒有人是容易的。腥風血雨是家常便飯,橫死街頭是最好歸宿。”


    孫曉曉樂了,“你什麽時候也看書,說話文縐縐的,還押韻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海外歸來的高材生。”


    張大東掏了掏耳朵,哲學家挖苦人的話都那麽好聽。


    這不是重點。


    “我想知道,鄭青山這樣剁了矮腳虎兩根手指,矮腳虎肯定心生怨恨,不會善罷甘休,多半會報複,還就這樣放了他……”


    張大東話沒有說完,孫曉曉明白過來,“我明白你想說什麽,你想說老板娘、鄭哥他們為什麽不擔心報複是嗎?”


    “是的,他們不怕矮腳虎報警?”


    孫曉曉笑了笑,喝了一口溫暖的豆漿,臉色好了一些,說道,“他們既然敢放人,肯定是不怕報警的,有三種辦法。”


    “其一,鄭哥他們手上有矮腳虎的重要把柄,如果矮腳虎報警,茶樓被封,鄭哥他們被抓,矮腳虎肯定會成為通緝犯,這叫魚死網破。”


    張大東點著頭,“其二呢?”


    “老板娘、鄭哥在道上混了許久,懂得如何讓一個人永遠閉上嘴,不說話。”


    “你是說要他命?”


    “這是最後一種迫不得已的做法,矮腳虎這件事的性質,應該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不會要他的命。”


    孫曉曉美美一笑,“鄭哥、老板娘還算是懂法的人,自然不會來不來就殺人,他們不想坐牢。”


    “還有一種做法,既能讓矮腳虎活命,又能讓無比憤怒的他永遠無法報警。”


    張大東皺起濃眉,十分困惑。


    天底下還有這種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他不相信,又問了問。


    “什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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