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最近沒有察覺到,在賭場裏麵誰贏錢贏得最多?贏得多的這個人,百分之八十就是耍手段的老千。”


    鄭青山點著頭,“是啊,這應該不難想到,你們怎麽沒有抓到人呢?”


    曾麻子有點難看,回道,“我們也這樣想過,可是沒有找到這樣的賭客。”


    “有賭客贏到錢,不過小幾千塊,應該不是老千吧。那個賭客會為了幾千塊,出老千呢?”


    “如果有人贏了幾萬塊,早就引起我們的注意。肯定將這個家夥抓住,將賭資吐出來,可惜賭場裏麵沒有發現這樣的人。”


    刀疤的語氣有些無奈。


    鄭青山表情似笑非笑,“難不成還有賭客出老千,不是為了自己贏錢?”


    “那是為了什麽?為了專門搞我們賭場,針對我刀疤?”


    刀疤哥有些迷糊,感覺有點難辦。


    在道上混的,難免不會有幾個仇家。


    仇家暗中搞鬼,不露麵的話,他們就顯得很被動。


    張大東在仔細看監控,無意間看到兩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一道身影是老同學陳炎的,這個家夥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家裏,陪著老婆嗎?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通過監控,可以看到陳炎滿頭大汗,臉色發黑,嘴角時不時哆嗦。


    一看就是輸了很多錢,輸到麻木,衰神瞧見,都得流淚那種。


    奉勸過那個家夥不要賭錢的,沒有一點效果。


    之前向紅顏姐借的五十萬,陳炎該不會沒有拿去經營家具廠,而是拿來賭了?


    如果是,很糟糕。


    畢竟,那五十萬,他是擔保人,紅顏姐會找他算賬的。


    張大東後脊梁骨涼颼颼,但心中默念,不是這樣的,想多了。


    陳炎是個老板,做事應該沒有那麽沒規矩。


    再仔細看另外一道熟悉身影,婀娜多姿,婷婷嫋嫋。


    監控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張大東情不自禁倒吸一口涼氣。


    沒有看錯的話,那道身影很有可能是師娘柳如煙。


    大概兩三年沒有見過麵,柳師娘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家賭場裏麵?


    這麽說來,在刀疤哥的場子裏麵動手腳的,就是師娘柳如煙?


    “張老弟,你覺得是什麽情況?看了這麽久,有看出老千嗎?”


    刀疤問道。


    “看不出來吧,嗬,也沒有什麽本事吧。”


    曾麻子難以自己發出嘲諷的聲音。


    砰!


    刀疤給了一腳,眼神像在刀人,示意曾麻子不會說話就閉嘴。


    張大東為難了,是去抓師娘柳如煙這個女老千,還是不抓呢?


    不抓的話,會顯得他沒有本事,就會讓那個曾麻子看不起,讓刀疤不爽,讓鄭青山沒有麵子。


    錢也別想拿到手。


    徒弟去抓師娘的話,不合道義,會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雖然他不在乎生死。


    師父在天有靈,不會放過張大東的。


    以後死了,下去怎麽交代呢?


    柳如煙以前對張大東蠻好的,什麽千術都教,什麽好吃的留給他吃。


    不能去抓。


    師娘那麽漂亮,刀疤他們抓住,肯定會做出下流的事。


    不行!


    同時不能讓刀疤、麻子看不起,更不能讓鄭哥沒麵子。


    得動動腦子,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讓刀疤他們抓住老千,同時避免師娘暴露身份。


    遇事不決,先把水攪渾。


    張大東眼角閃過一抹光,說道,“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就是老千用幾個動過手腳的骰子,試探刀疤哥的這個賭場抓老千的能力如何。”


    “如果能力不行,長時間沒有發現動過手腳的骰子,那麽老千會慢慢出手,撈到幾筆就悄悄離開,你們什麽不會發現。”


    刀疤哥瞪大眼睛,“張老弟,你是說,老千來過,已經悄無聲息的走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


    “第二種可能又是什麽?”


    鄭青山問道。


    張大東有話想說,咽了回去,特別的看了一眼曾麻子,還有其他的小弟。


    “怎麽?我們在,不好說?我們不是外人,什麽話不能聽,是不是,刀疤哥。”


    曾麻子很不爽。


    刀疤轉身一個眼神,他們全都乖乖的出去。


    監控室沒有別的人,隻剩下他們三個。


    刀疤哥小聲問道,“張老弟,現在有話可以說。”


    鄭青山猜測道,“大東,你該不會是懷疑刀疤的手下,和外麵的一些老千串通一氣,在這裏搞錢?”


    張大東點著頭,“鄭哥說中了,我就是這樣想的。前提條件是,刀疤哥的賭場是正規賭場。”


    “我的賭場當然很正經,除了收茶水錢,骰子、撲克和麻將等等賭具都是正規的,沒有動過手腳。”


    刀疤還是很清楚的,在藍道上想要混得長久,割一茬一茬的韭菜,在賭具上弄虛作假不可行的。


    賭客都覺得骰子、撲克這些有問題,誰還會再來?


    他們每天收茶水錢,收的不少,沒必要亂搞。


    “骰子做了手腳,無意間被服務員發現。鎮場子的千手毫無察覺,的確有點可疑。”


    鄭青山附和道,“你們每天會檢查骰盅、撲克什麽的嗎?”


    “會啊,負責的人就是曾麻子。”


    “那就非常奇怪。”


    張大東說道,“有的賭客和內鬼聯合,每次贏小幾千就收手,一個月來這麽十次,也有好幾萬塊的收入。”


    “所以你們發現不了,就是這個道理。”


    “你們這麽一說,好像真的有內鬼。”


    刀疤陷入沉思,眉頭皺得像兩根藤蔓一樣纏繞在一起,似乎在琢磨那個手下可能是內鬼。


    張大東為什麽這麽做?很簡單,一是為了保護師娘。


    二是為了離間刀疤和他的兄弟之間的關係。


    消耗他們的實力。


    即使有一天,刀疤哥發現把豹哥送進去的人,就是張大東,也已經晚了。


    鄭青山在旁邊看著,發現什麽,眼神有些疑問、好奇,但什麽沒有多說。


    “說得有些道理,張老弟,你說怎麽樣才能找出這隻內鬼?”


    “不難,調查一下,最近那個小弟換車、換手機,換了女朋友。有些不合常規的舉動,就是有問題。”


    刀疤哥知道該怎麽做。


    “等抓到內鬼,還有老千,一定登門感謝。”


    “客氣,刀疤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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