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宋公子可記得,前日宋老爺子壽宴之日,跟在林瑾林公子身邊的那個青年人?”季春山直接問道。宋棠似是對葉錦明很是熟悉,當即便笑道:“你是說葉錦明?自是認得,他可一直是方城縣城裏頭的名人呢。”“哦?”季春山有些詫異,但轉念一向,葉錦明也算是方城縣近年來屈指可數的舞弊被罷舉的人,且如今又跟在縣城裏頭一號的林家的繼承人身邊,自是不可能會默默無聞,隻是想了想,他又問道:“那不知是個什麽出名兒法?”宋棠便道:“之前他因舞弊被終身禁止參加科考就不說了,咱們方城縣可有年頭沒出過這麽丟人的事了,隻說最近吧,你可知他為何能勾搭上那林家的林瑾?”季春山自是不知,便搖搖頭。宋棠刷的打開折扇,在胸前邊慢慢扇動著,邊道:“那葉錦明也是有些本事的,就在不久之前,他竟當街救下了差點被驚馬撞到的林瑾,且在這之後更是不知怎麽入了林瑾的眼,竟是走到哪都帶著他,很是看重的樣子。雖說他名聲不太好,但我們這個圈子都是做生意的,利字當頭,管他名聲如何,隻他能得林瑾的青眼這一點,便足以讓一些小商戶對他追捧奉承了。”宋棠說著,眼中卻有些譏諷的意味,也不知是對葉錦明,還是對那些小商戶。“原來竟是這樣。”季春山點點頭,神情若有所思。從宋棠的這番話裏,他可以聽出兩個信息,第一自是葉錦明和林瑾的關係。救命之恩在先,相投之意在後,便可想見林瑾對葉錦明的重視,那自己擔心的葉錦明借林家之勢來向自己報複,便是極有可能的。而第二個信息則是,雖說宋林兩家並無競爭而是合作的關係,且來往和睦融洽,但從宋棠直呼林瑾之名,而語氣裏更是隱有輕視不屑之意,便讓季春山發覺,宋棠對林瑾卻是完全不同於他們兩家的合作那般融洽,隻是就不知是為何如此了。“季當家也認識那葉錦明?”宋棠沒忘季春山剛剛第一句就問了自己認不認葉錦明,想他來要問的事,便應是同葉錦明有關了。季春山沉吟了片刻,終是道:“我也就不瞞宋公子了,那葉錦明同內子葉清嵐乃是同宗的親堂兄弟,隻是葉錦明曾多次陷害內子,我曾為內子出頭,便與葉錦明結下了仇怨。而如今葉錦明與林家這般關係,這讓我不得不有所忌憚,隻是這縣城中我相熟之人不多,便隻能來叨擾宋公子了。”作者有話要說:那啥,昨天我要的那啥啥啥,其實就是規定說不讓要的那啥啥啥,所以不敢寫明,不過不重要啦,大家想給啥就給啥,給啥我都很高興~然後是昨天還有今天這兩章有個bug,是關於春卷的,在寫這章前,我一直以為那種用薄麵餅卷菜肉,可以直接吃的和用油炸或煎過的都叫春卷,但今天我要寫具體的,百度的時候,才發現這兩個是不一樣的。前頭那個叫春餅,不叫春卷。我春餅沒怎麽吃過,所以不太清楚,但小攻曾是專業廚師,不會不清楚,不過我一時想不出可以用什麽代替來改,所以就先這樣了,如果以後我想出來了,再改。第116章 林“竟還有這種事?”季春山才說完, 宋棠不由麵露驚訝之色。雖說葉錦明和葉清嵐同姓, 但兩人相貌完全不同,且宋棠的印象裏二人的為人性情也是天地之差, 所以他便始終都沒把兩人往一起想過,不想原來竟曾是一家子。隻是思想及季春山的後半段話, 宋棠便道:“所以, 季當家真正想和我問的不是葉錦明,而是林家才對吧。”“沒錯。”季春山點點頭, 沒有否認。若隻有一個葉錦明,季春山是不怕的,畢竟他在縣城早已聲名狼藉,且葉家也不複葉父在時那般風光,他就是再折騰,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隻是若他有了林家的支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林家家大業大,在方城縣經營數代,人脈廣根基深, 而自己來縣城才隻幾個月, 不過是剛剛站穩腳跟而已, 論財力、人脈都遠遠不能與林家相比。季春山雖並不畏懼林家什麽,且也不能確定林家將來會不會真的對他動手,但他總歸是要未雨綢繆的。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隻有清楚的了解了對手,才能夠更好的防備和反擊。隻是林家是高門大戶, 不能和當初的葉錦明相比,他便沒有再去麻煩謝元,而郭家是文人雅士,和林家這等商戶也沒什麽來往,他便隻能是來找了出自和林家同等地位的宋家的宋棠相問了。之前他沒有明說,是因為他以為宋林兩家交好,若他直接打探林家之事,宋棠未必會說,說不準還會傳到林家那邊,那就打草驚蛇得不償失了,所以便隻得旁敲側擊。隻是剛剛宋棠話語裏流露出的對葉錦明和林瑾很是不以為意的態度,讓季春山思量再三後最終決定說出實內情,坦白真意。季春山承認的幹脆,宋棠一時反倒說不出什麽了。他慢慢收了扇子,拿起麵前的茶杯,放到唇邊抿了抿,待放下後,才抬起頭對季春山笑道:“其實季當家春山也不必太過憂慮什麽,林家雖在這方城縣有些勢力,但也隻是在這方城縣裏了。在府城,甚至是京中,卻是和季當家比不了的。他們對季當家也是有些忌憚,不敢做什麽的。”這種忌憚其一自是因著季春山開的那家和府城裏的一模一樣的點心鋪子,另一點則是,季春山如今隻開了這一家點心鋪子,雖然也搶去了林家的如意齋不少的生意,但林家產業繁多,卻還至於為此與季春山交惡,便也一直是相安無事。季春山明白宋棠的意思,但他卻笑著搖了搖頭,道:“府城京城再如何,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況且不是還有強龍不壓地頭蛇一說?而林家又豈止是地頭蛇可比。再者,我也與宋公子說句實話,雖說府城和京中我的確有相熟之人,但此等事卻是不好去麻煩他們。而且葉錦明很是清楚我的底細,如此林家便也會知曉,且葉錦明一向奸猾,若他說動林家之人改了主意,那到時我就被動了。”雖說林家素為積善之家,名聲在外,洋河鎮上的醉仙居、倚翠軒都是林家的產業,也曾讓季春山得了實惠,所以他是很有些好感的,若可以他決不想與之對上。隻是如今因著葉錦明,怕是未必能如季春山所願了。雖說他並不知林家其他人如何,但隻看身為林家家主之子且頗受重視的林瑾如此看重葉錦明,便讓季春山不得不有所顧慮了。“這……”宋棠剛要說話,卻突然想到了些什麽,不由微微蹙眉頓住了話語,沉吟了片刻,他才道:“雖說林家主人品端方持重,非偏聽偏信之人,但他對其子林瑾卻很是寵愛重視,而林瑾的心性卻……且他又與葉錦明交好,如此想來,季當家的顧慮也不是不無可能。”宋棠對林家之人,自是比季春山要了解的更多些,但顧慮著兩家的關係,他並沒有明說林瑾如何,但這種欲蓋彌彰,卻已足夠讓季春山對林瑾有了更深一些的認識了。林家和河運起家的宋家不同,其多以實業為主,在縣城及方城縣轄內的多個鎮子開有數十間商鋪,經營之物種類繁多,酒樓、茶樓、書肆、布莊、銀樓等,皆有涉及,而方城縣周邊及附近鄉鎮,亦有數個莊子,大片的田產。財力雄厚,便可想見。此外,林家還與縣衙掌管緝捕、監獄的王典史,以及其他縣城有些地位的大戶,有著姻親的關係,自是親厚交好。再加上林家傳家有方,有著積善仁商之名,所以才能在方城縣屹立數十年不倒,更是越發壯大起來,直至今日。……“宋公子,今日真是多謝你了。”飯吃完了,季春山想知道的便都已清楚知道了,自是要向幫了他大忙的宋棠道謝。宋棠卻忙服氣他,笑道:“季當家萬不可如此,當初小弟言語有失,連累了尊夫人,一直心中愧疚,如今能夠對季當家有所助益,補償些許,我便多少也能安心些了。”季春山倒是沒想到都過去快兩年了,宋棠竟還記得當初的事,便道:“宋公子多慮了,當初之事本非宋公子之過,宋公子實在不必放在心上,過去的便讓過去就是了。”雖說季春山一開始的確對宋棠很是氣憤,但後來宋棠又救下了葉清嵐,便也抵消了,更不要說其後又與宋棠數次來往,今日宋棠還幫了他的忙,他自是不會再記著,除此之外,季春山也不想這件事再被提及,若不小心傳了出去,隻會讓葉清嵐名聲有損,這是他決不能允許的。季春山有些認真的神色,宋棠看的分明,很快便也明白了過來,忙道:“季當家說的是,是小弟想左了。”之後二人便不再提及當初之事,又淺聊了一會兒後,宋棠還有要事在身,便該離開了。宋棠要走,季春山自己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便隨宋棠一起下了樓。等到了酒樓門口,二人各往兩個方向而去,便才告辭後分開。與此同時,街另一頭的如意齋門前,林瑾帶著葉錦明正好跨門而入。然而一進去,林瑾往鋪子裏一掃,便立時皺起了眉。“少東家,您怎麽來了?”林瑾突然來,如意齋的掌櫃有些意外,忙迎了上來。雖然如意齋已經被林家家主分配給了林瑾來打理,但林瑾平時從不管店裏的事,隻每月月底來店裏一次取走當月的盈利,至於賬冊卻都是看都不看的。而今天才初六,林瑾便來了,掌櫃便不免有些驚訝。林瑾卻皺著眉,臉色很是難看的樣子,語氣不善地說道:“怎麽?我自己的鋪子,我還不能來嗎?”“當然能,當然能,少東家莫氣,是小的不會說話,小的掌嘴。”掌櫃見林家沉著臉,顧不得當著店裏小夥計和客人都在,忙躬低身子賠笑討罪起來。林瑾的麵色卻不見半點緩和,他冷哼一聲,一把推開掌櫃,便大步朝如意齋後堂走去,葉錦明自是也跟著而去。掌櫃被推得一個裂歪差點摔倒,麵上卻不敢有一點怒色,依舊哈著腰嘴裏不住的對林瑾賠罪著,見林瑾要往後堂去,更是忙快走兩步替他掀開了通往後堂小門上的布簾。待進了後堂,在主位雕花圓椅上坐下,又喝了口夥計送上的鐵觀音,林瑾才放下了茶杯,對著坐都不敢坐,隻在林瑾身前兩米遠的地方站著的掌櫃,沉著臉,滿是不耐地說道:“說說吧,怎麽回事,怎麽今天的客人這麽少?”如意齋是林家眾多鋪子裏頭比較賺錢的一個,不然林家家主也不會給了最疼愛的兒子林瑾。往日午後這個時間,一般都是鋪子客人最多的時候,但今日林瑾進來一看,卻發現鋪子裏一共竟才隻有兩個客人。這鋪子的收入最後都是歸林瑾自己的,如今客人驟減,他自是少了銀子,又怎麽能不動怒。掌櫃的立時苦了臉,上前一步,訴道:“少東家,我們也沒辦法啊,還不是那嵐記。本來前兩個月他那新鋪子的新鮮勁過去了,到底咱們是老字號,點心味道好名頭也響,大家夥兒還是吃慣了咱們的點心,便有不少老顧客回頭。但不想昨日那嵐記竟突然發起什麽會員優惠卡來,說是帶著那卡買點心,能便宜,如此便又把不少人引去了,咱們這,也就又少了人了……”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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