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雲馨甚慰,府中家丁皆由春雨安排,雖為臨時工,然其工作甚為認真。西院那些下人,常故作主人之態,令其幹活,每每推諉。且常以王家為借口,實乃可笑之至。


    “天哪!”王元香和於雲萱身著風衣,並肩而出。前腳剛踏出門檻,便聽到身後的屋子發出一聲巨響,應聲倒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元香母女二人一下嚇倒在了地上,整個西院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府中的於老太公和於老太聽到那聲音,在兩名下人亦步亦趨的攙扶下,也慢悠悠地來到了西院。


    “天哪!西院那麽多的丫鬟小廝,這屋頂的雪也有兩丈高了吧!怎麽沒有一個上去鏟雪的呀?


    於老太公氣得渾身發抖,他用手指著王元香,怒不可遏地罵道:“你看看你管的西院,像什麽樣子!還好我兒聰明,讓馨兒管著於府,要不然整個於府交給你,恐怕就要塌了!”


    王元香低頭不語,心中委屈極了。她也想管好這個家,可是現在府中的銀錢都是於雲馨的人在管,她現在都沒有銀錢付這些遠親的月例了。


    這時,於雲萱站了出來,說道:“祖父祖母,這事不怪母親,是那些下人偷懶,不願意幹活。”


    於老太公看了於雲萱一眼,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那你說怎麽辦?這大冬天的,房子都要壓塌了,你們住哪裏?”


    於雲萱想了想,說道:“大姐不是有一個府邸嗎?我們可以搬到她那裏暫住。”


    於老太公點了點頭,覺得這個辦法甚妙。於是,他把目光投向了於雲馨。


    “我不同意,那府邸可是聖上禦賜的,豈能給你們住。”於雲馨走進西院,高聲道。


    “那你住回郡主府,雅韻苑給我們住。”於雲萱接著說道。


    “你們是在驅趕馨兒離開於府嗎?”於庭海宛如猛虎下山一般,走進西院,一聲怒喝,將於雲萱嚇得連連後退,足足有三步之遠。


    “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於雲萱見到了於庭海立刻說道。


    “這群下人都是你們王家的遠親?嗬嗬,真是可笑至極!別以為我不常在府中就不知道你們平日裏的所作所為!”於庭海怒發衝冠,聲音震耳欲聾,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他用力拍著院中的一張石頭桌子,手指差點沒把桌子戳出一個洞來。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有一股無法抑製的怒火在心中燃燒。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些人,好像要把他們看穿似的。


    “老爺,我們的房子已經塌了,您讓我們住哪裏啊?”王元香滿臉愁容,如泣如訴地問道。


    “於府其他院子怎麽沒有塌呀!再看看你們院中的積雪?一個個吃的腦滿腸肥,好似那剛出鍋的饅頭,渾身冒著熱氣,簡直比主人還主人!你們這幫下人,怕是沒少吃我們於府的油水吧!”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對方的心髒。他的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輕蔑,讓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雲萱啊,你不是有一套水粉玉首飾嗎?拿出去當了,可以用來修繕一下屋頂呢。”於庭海語氣平靜地說道。


    然而,於雲萱一聽就炸毛了,大聲嚷嚷道:“父親,咱們於府又不是沒有銀子了,幹嘛要我拿出自己的首飾來啊?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於庭海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地說:“那套首飾本來也不是你的,是馨兒讓你拿去送給葉二小姐當禮物的,結果你倒好,居然私吞了!現在西院塌了需要用錢修補,你們難道還想住在這破屋裏嗎?”


    聽到這話,於雲萱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還是嘴硬地反駁道:“哼,就算那套首飾原本是要送給葉二小姐的,可現在已經在我手裏了,就是我的東西!而且,區區一個屋頂而已,用得著這麽大費周章嗎?父親您也太小氣了吧!”


    於庭海氣得差點拍桌子,他瞪著於雲萱,嚴厲地說:“放肆!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們於家雖然有些家底,但也不能隨意揮霍浪費!再說了,屋頂漏雨可是大事,如果不及時修補,會影響到整個府邸的安全和舒適度。你作為於家的一份子,應該有責任和義務為家族著想!”


    於雲萱被說得啞口無言,但心裏還是不服氣。她心想:這個死老頭,真是越來越摳門了!不就是一套首飾嘛,至於這麽大驚小怪的嗎?等我以後嫁給了太子,還怕沒有更貴重的首飾嗎?想到這裏,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於雲馨,然後轉身回房去了。


    很是不舍的將水粉玉首飾拿了出來。於庭海示意何伯接過了於雲萱手中的匣子。


    何伯接過首飾匣子後就轉身走出了院子。


    於庭海看著眼前這群下人,心中然起一股怒火。他瞪大眼睛,怒聲吼道:“你們這些家夥,難道眼瞎了嗎?沒看到這院子裏積雪已經這麽厚了嗎?還有那屋頂,都快被壓塌了!你們要是還不趕緊動手鏟雪、修補屋頂,那就別在我於府混下去了!我於府可不養閑人!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還在一旁懶洋洋地家丁們,頓時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們麵麵相覷,臉上露出一絲惶恐之色。緊接著,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快點動手吧,不然真要被趕出府去了!”於是,大家紛紛行動起來,有的拿起鏟子,有的扛起掃帚,熱火朝天地幹起活來。


    何伯沒有一會兒走了過來說道:“老爺現在外麵的工匠也找不到,不過我買了些材料過來你看就讓他們修屋頂吧!”


    於庭海一聽接著看道:“把首飾的這些銀子給王姨娘,王元香以後你們西院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人情往來和這些下人工錢,不能再找馨兒要一個銅板。”


    “何伯這個月他們的月例,就拿我這個月的俸祿發給他們,下個月就讓王姨娘自己準備。”


    眾人領到了月例很是開心,沒過多久,整個院子裏便熱鬧非凡。家丁們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鏟子與地麵摩擦發出的沙沙聲響徹耳畔。他們齊心協力,將積雪一點點地鏟除,再把它們堆積到一邊。而另一些人則爬上屋頂,小心翼翼地清理著上麵的積雪和雜物,確保屋頂的安全。


    於庭海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心中的怒氣漸漸平息下來。他知道,這些家丁們雖然平時有些懶散,關鍵還是有了銀兩才能夠發揮些作用的。


    在大家的努力下,雪終於被鏟幹淨了。於老太公看著整潔的院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於老太一起離開了西院。


    於庭海轉頭看向王元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西院如今也無法居住,今晚你和雲萱就先搬去我院中歇息吧。”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王元香感激地看了一眼於庭海的背影,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沒有一會兒王元香和於雲萱在收拾行李,準備搬到於庭海的院中。於雲萱邊整理衣物,邊抱怨著:“可惡,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不僅損失了一套首飾,還要搬到父親的院子裏住。”王元香輕輕歎息,安慰道:“好了,雲萱,別再埋怨了。至少我們有了暫時的安身之處,這比住在那破舊的西院要好些再說了你父親現在也還離不開我嗎?我告訴你這女人就是要再男人麵前裝柔弱男人就是喜歡這些柔弱的女人。”說話間,她們已收拾好行裝,朝著於庭海的院子走去。


    進入於庭海的院子,於雲萱忍不住四處打量,心中暗暗感歎:這院子也太簡譜了吧!父親好歹也是堂堂的刑部尚書。


    於庭海早已命人為她們準備好了房間,雖不如西院那般精致,但也頗為舒適。王元香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滿是對於雲馨的恨意。她沒有想到於雲馨比她那個難產死去的大夫人還要難對付,今後必須更加精打細算,才能維持王家最後的體麵。王家人以後一定會再出一個狀元,未來的狀元就是她的侄兒。隻要她侄考上狀元以後必定可以在公婆麵前揚眉吐氣的。


    “郡主,王姨娘這些天又給江南那邊的王家送去了一千多兩銀子。”煙蘿說道。


    “這王家還真是一條扒在於府的吸血蟲。”秋霜憤恨的說道。


    “好了秋霜,我們出府透透氣吧!”於雲馨伸了個懶腰,緩緩地站起身來。


    一旁的秋霜聽聞此言,趕忙點頭應道:“好的郡主,屬下這就去安排一下。”說罷,她便轉身匆匆離去,準備為郡主備馬。


    而此時,海望早已迫不及待地衝出了雅韻苑。他深知郡主對於騎馬的熱愛,因此毫不猶豫地前往馬廄,挑選出一匹最為健壯、溫順的駿馬。


    正當於雲馨踏出府門之際,卻迎麵撞見了正要出府采辦的王元香母女二人。她們似乎也對出門感到興奮不已,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


    於雲馨見到她們過來,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她輕輕地轉過身來,身上穿著一襲華麗的衣裳,閃耀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而站在於雲馨身旁的於雲萱,則死死地盯著她那身華美的裝扮,眼中閃爍著嫉妒的火花。


    尤其是當於雲萱看到於雲馨頭上戴著的那頂別致的頭飾時,心中更是湧起一股強烈的不滿。那頭飾是一對紫粉水晶步搖,鑲嵌著紫絨花,是品玉軒的孤品,閃耀著迷人的光彩,仿佛在向世人展示著它的高貴與獨特。於雲萱忍不住暗自嘀咕:“憑什麽她能擁有這麽漂亮的東西?”


    終於,於雲萱按捺不住內心的嫉妒,率先開口道:“大姐,你這是要出府啊?看你這身打扮,真是美麗動人呢!不知道又要去哪裏炫耀了……”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我有炫耀的資本,去哪裏與你何關。”於雲馨不屑的朝於雲萱說完,就一個翻身縱上了馬和海望雲杉二人很快消失在了這對母女麵前。


    此時此刻,四周寂靜無聲,唯有王元香和於雲萱站在那裏,她望著於雲馨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憤恨與不滿。於是,她忍不住低聲咒罵道:“摔死你這個可惡的小賤人!”話音未落,突然間,一個清脆而稚嫩的男童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阿彌陀佛,施主,請您謹言慎行啊。”這句話如同一道清泉,打破了王元香內心的憤怒與焦躁。她猛地回過身來,目光落在了那個小和尚身上。


    隻見這個小和尚身穿一襲莊嚴的袈裟,宛如佛陀轉世般莊重肅穆。他的眼神清澈明亮,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息。王元香不禁被他的神情所吸引,但同時也感到一絲詫異。因為,在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過世夫人的影子在小和尚的眼中閃爍。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嗎?王元香揉了揉眼睛,試圖確定是否真的出現了幻覺。然而,當她再次定睛凝視時,小和尚的眼神依然如舊,平靜而安詳。這種奇特的感覺讓她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之情。


    “無名!你還不趕緊趕路別耽誤了太後誦經祈福。”一個身披一件紅黃格子袈裟慈眉善目的和尚催促著無名趕路。


    小和尚一聽立刻給王元香作揖就回到了慈安寺誦經的隊伍中。


    王元香被剛才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剛走幾步路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直挺挺地摔倒了,可因為是雪地她沒有發現地上有一塊石頭,一屁股直接摔坐在了石頭上,那感覺就像被人在心口捅了一刀般疼痛。


    “娘!”於雲萱一見到母親,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立刻讓身邊的兩個丫鬟扶了起來。


    “萱兒扶我回府,快去去請大夫。”王元香扶著她的腰說道。


    門口秋霜見了立刻退回了府,“惡有惡報活該!”她可要等郡主回來將這個有趣的消息告訴郡主。


    於雲馨此刻來到了馨興布坊門前,還沒站穩腳跟,就被一群千金和貴婦人圍了起來,那場麵猶如眾星捧月一般,“天哪!郡主真是英姿不凡呀!”


    “郡主,您可謂是人美心善呐,我們真是越看越喜歡!”


    “這些天,我們可都聽說了郡主您為災民做了不少好事呢!聽說您在京城名下的產業這個月的收入兩成都用在了安撫災民身上,我們這不趕緊來消費,也算是為災民盡一份綿薄之力。”


    “是啊!品玉軒的玉器如同羊脂白玉般溫潤,馨興布坊的布料好似天邊的雲霞般絢麗,這兩樣東西我們都喜歡,自然都要多買啦。”眾夫人們嬌笑道。


    於雲馨掃視一眼眾人,心中不禁感歎,這些人都是品玉軒和馨興布坊的熟客,今天她身上穿的也都是布坊和首飾店裏的絕世孤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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