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禺去了幾次,也被催眠了幾次,厄被強迫著拉出來幾次,然後憤怒的毀了那間心理治療室,這件事情也作罷。 在他們的精神空間裏,厄的黑霧已經幾乎將整個精神空間都全部占滿,而林禺則縮在角落裏,隻有方寸地盤是屬於他的,大概是他還在堅持修煉的緣故,在那方寸地盤裏,他也能做所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厄也進不了。 不過那麽一點地方,和厄的對比起來,實在是太小了。 小到幾乎沒有辦法察覺的地步。 厄不將那麽一丁點的地盤放在眼裏,反而還時常嘲笑著他的無用功,偶爾他出來的時候,連已經成長為厲害的大鳳凰了的阿寶都受了幾次嘲笑。 【阿寶已經恢複了記憶,已經和以前一樣厲害了,即使這樣,你還覺得他很弱?】林禺不敢置信。 厄不屑地說:【恢複了記憶又怎麽樣,他以前打敗不了我,現在也打敗不了我,全都是在做無用功,還不如和你那些家人們一樣,好好過完的剩下的時間,趁早行樂,以後可沒有機會了。】 林禺無語。 他的家人們也並不是在行樂。 為了能在以後為阻止厄出一份力,大家也在努力的修煉著。因為他們清楚已經沒有辦法將林禺和厄分開來,也沒有辦法再也林禺找一具身體……或者給厄找一具身體,分離厄和林禺的事情就徹底地交給了那些講究科學的人類,而眾人也認真地修煉了起來。 要說最悠閑的,應該是遠在妖獸小區裏的阿諾和爺爺。他們被送了回去,由計殷保護,一老一小沒有絲毫負擔,每天樂嗬嗬的玩著,準時給大家打視頻通話,匯報自己一天的行程。 就連燭先生,也因為這附近沒有什麽好玩的,到處走來走去的不是對他冷冰冰的人類,就是一見到他就立刻拔劍相向的修行者,而少數的幾個妖獸又全都沉浸在修煉裏,他找來找去,找不到好玩的地方,一個人打滾又太無聊,隻好在自己的房間裏盤成了一個蚊香圈,也跟著修煉了起來。 林禺開始整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麵修煉,能見到的隻有和他一起修煉的阿寶,厄每次睜開眼睛,能看到的就這有這兩個人修煉的樣子,平白失去了很多樂趣。 他對此很不滿,因此在林禺修煉的時候,幹脆直接走了出來。 他和林禺截然不同,大家一眼就能認出來,當他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類眼中都是恐懼。 所有人都知道,他將來要毀滅世界。 光他偶爾發怒時的模樣就足夠讓人恐懼的了。 厄在堡壘裏麵轉了一圈,看盡了所有人眼中的恐懼,這才心滿意足。 林禺對此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不是無聊得慌?】 【我當然無聊了,你整天都待在這個地方,一直不出去,現在還整天和那隻鳳凰一起修煉,我難道隻看你們修煉?】厄不滿道:【你要是覺得不行,我也可以提前出世,跑到外麵去。】 林禺頓時閉嘴。 厄這才滿意:【你要是能再出去看看,就更好了。】 【外麵沒什麽好看的,都已經變成黑色的了。】 【黑色?】厄納悶。 那場黑雪之後,不但河流變成了黑色,就連土地也是,整個世界都像是被黑色燃料洗刷過一般,堡壘外麵的樹林裏,那些樹的葉子也都變成了黑葉子。 外麵灰蒙蒙的,實在沒什麽好看。 【再不好看,也比這個地方好多了。】厄摸了摸下巴,說:【要麽我去說,他們肯定不敢忤逆我的意思。】 林禺連忙阻止:【算了吧,外麵真沒什麽好看的,你要是想要吃零食,他們也全都會買回來的。】 厄想想也是,人類世界值得吸引他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美食了,可外麵的食物再好吃,也沒有那隻饕餮做的好吃。他要是有那個閑工夫,還不如去威脅那個饕餮,讓他給自己做吃的。 可是那個饕餮也不好威脅了。 現在林禺的那些家人整天都在修煉,那隻饕餮連飯都不做了,所有人都吃堡壘大食堂的食物,連帶著他的夥食標準都下降了不少。 厄摸了摸下巴,還是闖出了堡壘,去外麵逛了一圈。 正如林禺說的那樣,外麵實在沒什麽好看的,萬物都變成了黑色,雖然在慢慢褪去,可進度緩慢,他再往鎮上走,他記得以前林禺是在那裏買零食的。 鎮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隻有的大開或者緊閉的商店門,毫無人氣。 【這兒的人呢?】厄站在一家超市的門前,看著緊閉的門鎖,氣悶道:【人類都是怎麽回事?連超市都不開了?!】 【你忘了,這裏的人都已經生病死了。】林禺說。 【啊?】 厄總算記起了上一次死了無數人的那個怪病。據說是他的造成的,而且還沒有停下,死亡的範圍還在不斷的擴大著。 【那那個雪呢?那個黑雪怎麽樣?】厄難得關心道:【該不會讓地裏的食物都病死了吧?】 他還知道,自己吃的那些零食,原材料都是地裏的植物。 林禺:【我也不知道。】 厄頓時失望。 他破開了超市的大門,走了進去,貨架上還有許多沒有賣完的商品,怪病發生的突然,幾乎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大家連囤貨都做不到。在整個城鎮的人都離奇死亡以後,大家也不敢再靠近這個城市,以至於這兒那麽多的商品,沒有一個人敢動他們。 厄可沒有那麽多的顧忌。 他找來了推車,將自己喜歡的零食全都掃到了推車裏麵,一輛接一輛,很快就排成了一大排。 等厄搬空了好幾個貨架,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了動作。 他招呼了一聲,很快就有無數全副武裝的人類冒了出來,幫他打包好那些零食,每人一手幾袋的提了回去。 厄走在最後,輕輕鬆鬆。 【這麽悠閑的日子,還真不想毀掉啊。】 林禺翻了個大白眼,心中清楚的不得了,他也隻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