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是你咎由自取,若非你吃了那些多東西,也不會有現在這幅模樣。”林禺戳了戳他:“你和我說說,你怎麽就忽然能控製我的身體了?” “這本來就是我的身體,我能控製也是應該的。”厄狡辯。 “看來你偷吃了不少東西,還不止昨天晚上?” 事關自己的名譽,厄立刻道:“昨天是第一次!” 林禺了然,又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能忽然控製我的身體了?” “……”中計了! 厄憤憤捶地:“你們果真狡猾無比!” 他原先還準備偷偷摸摸出去,就算林禺發覺了什麽,也打死不承認,沒想到先是肚子痛暴露了自己,又被林禺騙出了後麵的話,什麽小算盤都白打了。 外麵的人果真狡猾,先是用美食誘惑他,然後又用陰謀詭計套它話……果真應該全部都毀掉! 林禺周身的黑霧凝聚在一起,凝成了尖銳如兵器的形狀,抵在了他的脖子旁邊,質問道:“那你現在來和我說說,為什麽你會突然出來?” 周圍湧動的黑霧也順應著厄的想法凝聚成了一塊,凝成了一模一樣的尖銳形狀,朝著林禺撲了過去,兩方黑霧在半空中爭打了起來,凝成的形狀不斷被拍散、重聚、又被拍散,任憑周圍打的再激烈,兩人仍然是雲淡風輕的模樣。 厄冷笑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們誰也殺死不了誰,隻能在這個空間裏共存,這不隻是你的身體,也是我的身體,你想要操縱,我也想要操縱,不過是各憑能力罷了。” 林禺心念一動,想起了曾經和厄的對話。 厄曾經說,誰能操縱他的身體,就看誰的力量更強大一些,原本厄想要吞噬他的意識,搶占這具身體,沒想到被他反過來侵占了原型,變得虛弱無比,也正是如此,厄才隻能留在這個精神空間裏,隻能在他的腦海裏說話。 如果厄能操縱他的身體了,不就代表已經比他還要厲害了? 林禺心中一慌,爭鬥中的黑霧找到了機會,厄將他的黑霧一拍而散,尖銳的頂端抵在了他的脖頸處。 林禺冷靜地在看著他:“你什麽時候修煉的?” “我無時無刻不在修煉。”厄張狂地道:“我比你多了數千萬年的經驗,你不過是我的一個小小分身,誕生至今甚至不足二十年,連我歲數的零頭都沒有,怎麽可能壓得過我?” “我從來都沒發現。” “這是當然,我比你厲害,比你有經驗,要不是當初我太過輕敵被你找到機會,這時候你早就已經被我吞的一幹二淨。”厄得意地說,黑霧也朝他更逼近了一些:“再過不久,我就能全麵掌控你的身體,到時候,不管是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你就隻能在這裏眼睜睜地看著,看著我將天地毀掉,再殺了那隻老鳳凰。” 黑霧凝成的頂端已經接觸到了林禺的脖子,在碰到的同時,頂端卻散了開來,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他們本就是一體,不管打得再激烈,再可怕,可誰也傷害不了誰。 厄盯著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地道:“有些時候,我真希望你不是我的分身。” 林禺也冷冷地看著他:“我一直都這麽希望。” 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妖獸,那現在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身體隨時會搶走,被操縱著去毀滅這個世界,他還和家人們在一起,吃著三哥做的美食,聽二哥給他講故事,也不會隻能靠著視頻通話才能看到爺爺和阿諾,現在也還能陪著燭先生在寶石堆裏玩。 厄恨他,他也何嚐不是在仇恨著厄。 他隨時都心驚膽顫,生怕哪天醒來,這個世界已經不複存在,他家人們都葬身在自己的手下,也不用擔心未來自己會和阿寶反目成仇。 厄千方百計的想要出來,可他也在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 盡管他們現在誰也傷害不了誰,可最後遲早都是要殺了另外一個。 林禺不想當那一個。 他冷冷地看了厄一眼,在對方的咬牙切齒之中,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他的時間不多了。 原先還以為能多壓製厄一段時間,或者能永遠地將他壓製住,可現在還沒有過去多久,厄已經能從他的身體裏出來,在三更半夜的出來偷東西吃。厄已經開始逐漸強大,如果他再掉以輕心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奪走身體的控製權。 當阿寶上了一天的課回家時,他推開門,屋子裏靜悄悄的,什麽聲音也沒有。 阿寶熟門熟路的進了書房,一打開門,頓時嚇了一大跳。 隻見無數黑霧充斥著書房的每一個角落,濃鬱到他連裏麵的人影都看不清的地步,往常林禺也經常修煉,可從來沒有這麽可怕過。 阿寶後退一步,那些濃霧有意識地一般徘徊在門口,不出書房一步。 “林禺?”他試探地叫了一聲。 那些黑霧漸漸散去,坐在房間中央的人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阿寶這才走了進去。 他還想和往常一樣如同親醒睡美人一樣把林禺親醒,然而他還未走進,林禺就已經睜開了眼睛,板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阿寶被唬住,惴惴不安地回憶了一番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連忙討好地道:“我把冰淇淋都買回來了,還買回來好多零食。” 林禺微怔,像是剛回過神來,表情一下子柔和了下來。 “你雖然偷吃了那些零食,但我也沒那麽生氣啊,你該不會在家裏自責了一天吧。”阿寶湊過去給他捏捏肩膀,捶捶小腿,殷勤地道:“我到了學校就想開啦,零食沒了還可以再買,所以我放學的時候去了超市,買回來好多零食呢。” 阿寶以為他還在因為零食的事情生著悶氣呢。 林禺輕聲道:“我沒有在想那個。” 阿寶停下了動作,好奇地看著他。 林禺想了想,解釋道:“零食真的不是我吃的?” 阿寶頓時無奈,一臉‘好吧好吧隨便你’的表情,手上又繼續給他捏起了肩膀,捶起了小腿。 “是厄幹的,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