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白澤竟然這麽快就下山來了,他還以為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見到他。  “二哥,你要是回來了,我們之中豈不就是沒有人能看見日出了?”林禺糾結。他們去爬山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日出,沒想到山也爬了,日落也看了,反而把日出錯過了。  “二哥,你是怎麽下來的?你也是跳下來的?”  白澤重複:“跳下來?”  “是啊,他抱著我們三個,從山洞裏一跳,就到了地上了,什麽事也沒有。”林禺指著嶽天鬆,說:“你們也是這樣跳下來的?”  白澤的視線涼颼颼地將嶽天鬆上下打量了一遍,轉頭說:“不,我們是拜托飛行妖獸把我們帶下來的。”  飛行妖獸哇!不知道人類的飛機比,和大哥的飛劍比,到底是哪個比較厲害?  林禺在心中暗暗把這個記了下來,隻等著下一次有機會能去乘一乘會飛行的妖獸的後背。  他一抬頭,看到了小心翼翼地不停探頭朝著這邊看來的嶽天鬆,連忙介紹道:“二哥,他是渦熊,就是我們在山洞裏遇見的妖獸。”他又湊到白澤的耳邊,小聲地說:“就是妖獸司名單上的那隻呢。”  這個白澤早就知道了,並不驚訝地點了點頭。剛才鬧出了那麽大一個烏龍,他反而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們怎麽會掉進那個山洞裏去?”白澤問。  說起這個,林禺頓時皺起了臉:“我也不知道,我們在林子裏玩了一會兒,看著天黑了,就準備往回走,走著走著腳下踩空了,然後就掉了下去,掉進了一個山洞裏,結果卻怎麽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連掉下來的洞口都不見了。”  其他幾人在旁邊不停地點頭,給林禺作證,他說的一點也沒有錯。  “我們在那裏遇到了嶽叔叔,嶽叔叔原本是在裏麵睡覺,卻被我們吵醒了,那個山洞就是他挖的,還是多虧了他想起來了這個山洞的出口在哪裏,我們這才從那裏逃出來。”林禺苦惱:“我就是有些不太明白,我們掉下來的洞為什麽會消失呢?”  白澤看了渦熊一眼:“這個就的問他了。”  林禺茫然地扭頭看去,也正對上了嶽天鬆十分茫然的視線。  “他?”“我?”  “在妖獸司的高危妖獸裏名單裏,有個叫做嶽天鬆的渦熊,他最擅長的就是挖洞,他挖的洞卻並不普通,那些洞的洞口隨時都會封閉,也隨時都會突然出現,連本人都掌握不清楚規律。”  嶽天鬆越發茫然,這說的是他?  “曾經有一次,嶽天鬆挖了一個大坑,直徑比這個酒店還大,渦熊挖完洞之後就不會理會,然後他就走了,那個大洞在他走了以後也隨之封閉,仿佛什麽也沒有變過。後來過去了很久,有一天,數百人的隊伍在那塊空地上休憩,正當眾人放鬆的休息時,腳下忽然出現了一個大坑,所有人反應不過來,齊齊掉了下去,那個坑很深,很大……”白澤說到這裏,停了一下,他看了眾人一眼,沒在大家的臉上發現不悅的情緒,這才繼續說了下去:“發覺那個坑洞是妖獸所為,妖獸司便著人追查,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總算是抓到了那個挖洞的嶽天鬆。”  幾個幼崽齊齊地朝著渦熊看了過去。  嶽天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咦?”  他不敢置信地指了一下自己:“我?”  白澤點頭。  一代入自己,嶽天鬆就想起來了。他還記得,那些妖獸司的可不又好了,二話不說就拿著繩子來綁他,他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掙脫,結果那些人還不罷休,好多人一起撲上來圍毆他,硬是把他帶回到了妖獸司裏審問。  當時他的洞才挖了一半,還沒有盡心,到現在都還惦記著呢。  “妖獸司將嶽天鬆抓了回去,仔細審問之後,才知道了前因後果,雖然是無心之過,可間接也害死了不少人命,而人類那邊也跟著人心惶惶,以為要有天災出現,妖獸司費了很多力氣才將這件事情平複下來,而那個大坑也被填了。”  渦熊頓時鬱鬱,那個可是他挖的最大的坑啦!他自己都舍不得住在裏麵!  “不能不處罰,在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便決定讓嶽天鬆在監獄裏關上一百年。”白澤停下來,看向了渦熊。  林禺頓時一驚:“不是麵壁思過嗎?”  白澤幽幽道:“那個嶽天鬆跑了……”  渦熊頓時感覺後背一涼。  “那個嶽天鬆趁著所有人放鬆警惕的時候逃跑了,一消失就是好幾年,等到妖獸司的人再找到他的時候,它已經躺在某個山洞裏睡著了,後來那個山洞也被妖獸司的人填了。”  被填了的洞,自然就是林禺他們出來的那個洞。  而讓他們掉下來的那個,就和那個隨機出現的大坑一樣,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誰也找不到蹤跡。  林禺幾人打量的目光朝著渦熊看了過去,滿眼的不敢置信:你竟然逃獄???  嶽天鬆連忙為自己辯解:“妖獸司明明是說讓我找個地方麵壁思過,所以我才特地找了一個很少有人出現的山,就是怕有人又不小心掉進來。”  他想得可周全啦!  可怎麽就變成他逃獄了呢?  渦熊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妖獸司的意思應該是說,你在監獄裏,就相當於找個地方麵壁思過而已,畢竟妖獸司的監獄待遇還是不錯的,你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大凶獸,就不會對你有太差的待遇。”  嶽天鬆回憶了一下,他睡了兩百年,大多數事情本該快要忘光了,如今經白澤這麽一說,那個時候的事情就忽然鮮明了起來,在他的記憶中,妖獸司的那些人,似乎就是這麽和他說的……  嶽天鬆頓時心虛。  難道真的是他當時聽錯了??  他頓時慌了起來:“那我已經麵壁思過了兩百年了……難道不能算了?”  白澤頭疼地揉了一下額角:“算。”  索性那兩百年也是被這渦熊睡了過去,什麽也沒有幹,和在監獄裏沒什麽區別,多出的一百年就算是他逃獄的懲罰。  嶽天鬆鬆了一口氣,討好地衝著眾人笑了笑,又飛快地縮回到了桌子後麵,握著鼠標,專注地開始玩起了遊戲。  遊戲的音效一下子又充斥了整個房間。  白澤看了一眼時間,被這件事情一耽擱,已經不早了,早就到了大家該睡覺的時間,他站了起來,將厲錚和計殷連帶著阿諾趕出了屋子,想了想,又把沈清遠留了下來,自己則拉著嶽天鬆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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