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離這裏也不算遠,隻不過……途經大山,有點危險。”小侍衛擔心地說。“沒關係,遇到危險你挺著。”顧莫之自信滿滿。小侍衛:“……”暮色四合,一隻飛蛾撲向燭台,燈火劇烈地跳動兩下,然後“噗”地一聲熄滅。“老板的傷,可是好了?”縣令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盒放桌子上,灌了口茶,問他。“差不多了。”虞生煙手裏接過脂粉,“長時間用障眼法,對我也不是好事,剩下一點瑕疵用傅粉搽一搽就差不多了。更何況,與自己相處多年的鄰居大街上認不出自己實在太尷尬。”“障眼法本來就是障眼,人家實際上沒見過你的臉,認不出來也正常。”縣令幫他把房間裏的幾盞燭火全移過來,看著他一點點對著鏡子往自己臉上抹上脂粉。“你不用在意這麽多吧?反正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玉豈能有瑕疵?”“說得你跟隻玉精似的。”縣令哈哈笑。“當然不是。”虞生煙看著自己光潔無暇的臉笑了笑,“不知縣令大人可找到解決法子了?”“我已將犯人壓入牢中,隻是那人嘴硬,不肯說。”縣令苦著臉說。“萬一您逮錯人了呢?”虞生煙笑。“不可能,那女人的冤魂就纏著他,要不是我出手,他早被掐死了!冤魂總不會出錯吧?”“這倒是真的。”虞生煙想著他這個縣令的破案率一直穩百也是情有可原的,他看得見鬼怪,遇事不找犯人而是先問冤魂。隻要結果正確,證據什麽的隨便扯兩句就行。“你可有法子?”“有。”“那拜托你了!哎,你要知道這盒小小的脂粉可是我恬著臉去一群姑娘圍著的脂粉店裏買的呢……辛虧我沒有媳婦兒,否則就完啦!反正這忙你一定得幫幫我!”虞生煙起身轟人,“縣令大人先回去吧,我知道該如何做。”正是霜秋,虞生煙體寒,身上早早裹著軟綿綿的兔毛披風,早上縣令看見又說他,“你瞎講究什麽呢?估計去牢房轉一圈,你這白兔毛披風估計要變成灰兔毛披風!裹件舊棉襖就行了!”虞生煙“喔”了一聲,跟他往牢房裏走。牢房裏終日不見陽光,此時又恰值深秋霜華重的時節,幹燥的茅草下附著薄薄的一層冰,躺下去時整個人身體都是涼涼的,連老鼠都不願意光顧這裏。那人有氣無力的哆嗦著,他臉色慘白,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這是……怎麽了?把人弄死了你可如何審案呀。”虞生煙輕聲責備他。“誒?”縣令讓人把他扶出來,“怎麽回事?昨日不是還挺好的嗎?”“不知道,”獄卒拱手,“可能是昨夜突然降溫的緣故吧?話說回來,昨夜他不知發什麽瘋,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的,吵死個人了,折騰到今天早上才結束。”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他們是時候談戀愛了,你們覺得呢?第46章 道觀“他看上去情況不太好,把他先送醫館瞧瞧吧?”虞生煙搓搓手,“我明天再來。”“好。”縣令讓他先回去。一整天虞生煙都是心神不寧的。到了傍晚,大雨傾盆而下,雖然找鄰居借了把傘,但是身上不免粘了些許,他在臉上抹了把雨水,手上雨水染上淡淡的棕色粉脂,一點點滴在濕透的鞋上。他明明記得有防水的粉脂,都怪自己忘了給縣令大人脂粉錢。虞生煙懊惱,讓他自己掏錢買,自然是哪種便宜買哪種。失策啊……“嗷嗚……”屋內傳出老虎的低吼。“真是的,地板肯定被你弄濕了,”虞生煙走進去,摸著它的腦袋小聲抱怨著,“今日雨太大,山上恐怕不太安全,這兩天你就別出去了。”昏沉沉的天,再加上磅礴大雨,一路上泥沙四濺,根本沒法繼續前進。出門前應該帶齊衣物和雨傘的!顧莫之縮馬車裏瑟瑟發抖地想著,小侍衛依舊哭喪著臉說,“殿下您就不該出來的。”“閉嘴!今日不出來我又得等多少時間!”顧莫之掀開車窗簾,看了一眼窗外,青山黛玉,前麵一條小路……看來是被困在這鬼地方了。賣他馬車的那人是混蛋,隻說淮山縣是從這裏走,沒說要穿大山啊啊啊……“滴答”一聲,雨滴濺在顧莫之腦袋上。顧莫之怒拍車窗,“這馬車漏雨,咱們得找個地方先歇歇腳。”“是!”小侍衛蹲爬上一棵高樹遙遙地望著遠方。過了一會兒,他腦袋上頂著大葉子爬下樹,牽起馬往前走,“此路少草木,已形成通道,附近應該有人住,咱們過去歇歇腳。”“萬一是土匪窩呢?”“那下官就把土匪窩端了讓殿下住。”附近沒有土匪窩,隻有一個裝修得像模像樣的道觀,老老道長率弟子齊刷刷站門外麵,見到顧莫之馬車過來,齊刷刷行禮,“恭迎九殿下!”顧莫之張了張嘴巴,“你,你們怎麽知道是我的?”“回殿下,是老夫算出來的。”為首的老道長微笑著又行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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