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榮說:“你等我。”仔細一想又完全沒有道理,這一去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又改口說:“你明天再過來一趟吧。”這時齊老師卻接話道:“不如你去係辦找田老師,她有導辦的鑰匙,讓你們老師打個電話給她知會一聲,幫你蓋一下章不就行了?”聽到有更好的建議,顧景行立刻笑著點了頭。誰知何嘉榮見狀氣惱得扭頭便走,被拋下的齊老師一頭霧水,匆忙和顧景行道了別跟在他身後。等到了警察局,結果果然不出所料,那婦女是毫無疑問的過錯方。何嘉榮念著她和自己的學生畢竟沾親帶故,本不想再追究,可那婦女見警察都對何嘉榮客客氣氣的,麵對她時就沒了好臉色,再次指天罵地地撒潑起來,說教育局和警察局互相勾結,何嘉榮和警察局長蛇鼠一窩,唾沫橫飛髒話連篇,連值班的小警察都聽不下去了,到底還是將那婦女關了五天拘留。何嘉榮雖是出了一口惡氣,但平白無故挨了打倒了黴,仍是開心不起來。警察局姓鄭的分局長拿了最後的文件給何嘉榮簽字,一旁的小民警拍馬道:“何老師您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現在這狗也被我們鄭局長給您關起來了。我們局長本來都到了下班時間,特地留在這兒把您這事兒給解決好了。”何嘉榮立刻受寵若驚地站起來連道幾聲謝,這才第一次正眼看了那鄭局長一眼。鄭局長看起來三十五六歲,警服下的身材看起來十分魁梧,皮膚粗糙,嘴唇本來嚴肅地抿著,和他目光相觸的瞬間卻笑起來:“何老師,是不是還沒想起我是誰?”何嘉榮被問得愣了,腦子裏的思緒一瞬間百轉千回,也還是沒能想起他是何許人也。鄭局長提醒道:“去年端午節的時候,陳銳澤在鴻福居請過一次客,還記得嗎?”去年端午時何嘉榮還沒和顧景行在一起。陳銳澤自年輕時起就喜歡吃吃喝喝,三天兩頭拉著一票不知哪裏來的朋友請客吃飯,何嘉榮雖然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但偶爾饞酒的時候也會去一次,隻是這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實在記不清楚,隻好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當時鄭局長也在,抱歉抱歉,喝多了不記得了。”鄭局長擺擺手:“何老師的量當時可把我驚著了,沒想到你看著挺文弱的,把我們一桌人都喝倒了。不如今天我請你吃飯,給你去去晦氣。”何嘉榮忙說:“我請我請,您為我這事兒費心了,應該的。”一旁的齊老師識趣地表示家裏有事情,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出門打了車直奔何嘉榮常去的西餐廳,經理見了他忙叫服務生帶他們到常去的包廂。鄭局長脫了警服穿著黑色的t恤衫,肌肉鼓鼓囊囊的,坐下時將沙發壓得一聲悶響。又把一旁原木色的煙灰缸拖到眼前敲了敲:“何老師不愧是文化人,找的餐廳都這麽有情調。”何嘉榮笑著將菜單攤開送到鄭局長麵前:“其實這地方還是陳銳澤先發現的,雖然是西餐廳,但價格很實惠,紅酒又很好喝。鄭局長喜歡吃點什麽?”鄭局長說:“也別一口一個局長的了,你比銳澤還小兩屆吧,叫我弘博哥就行了。”何嘉榮隱約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跟著叫了一聲。兩人點了些何嘉榮推薦的菜,又叫了一瓶紅酒,鄭局長便抽出一支煙開始吞雲吐霧,兩個人在煙霧繚繞裏聊起天來。有了共同的朋友就不愁話題,兩人聊完失聯女學生聊陳銳澤,何嘉榮也有好一陣子沒怎麽和陳銳澤聯係,許多八卦都不太清楚,鄭局長又十分善談,兩人越聊越開心,拿紅酒當水喝,不知不覺將後加的兩瓶也喝完了。何嘉榮狀態不太好,感覺已經有些醉了,鄭局長也喝得滿麵紅光,已經講到了五一回他自己母校旅遊的事情:“剛剛建了新樓,比我們那時候一步三響的破樓好多了,我都拍下來了,照片還在我手機裏。”說著拿出手機起身坐到何嘉榮身邊,一邊翻著相冊一邊給何嘉榮展示,“是不是挺好的?”何嘉榮根本不知道他們學校從前什麽樣,隻胡亂點點頭道:“是不錯。”忽然見他手不動了,剛一抬頭,便覺得一股大力將他抱入懷裏,厚厚的嘴唇在他臉上摩挲著尋找他的嘴唇,一股煙草的濃烈氣味兒衝進他的鼻子裏。何嘉榮本已經醉意朦朧的頭腦一瞬間變得清醒,他甚至來不及為遇到了同道中人感到震驚,隻為相似的劇情感到深深的嘲諷。他偏過頭躲開鄭局長熱烘烘的舌頭,笑嘻嘻地說:“不好意思啊,去個洗手間。”便強硬地掰開鄭局長粗壯的手臂,拿著手機逃出了包廂。鋪著厚地毯的走廊依舊靜悄悄的,何嘉榮腳步踉蹌著扶著牆,不小心推到一扇開著的門,跌進了一個空無一人的包廂。包廂裏沒有窗,燈也沒開,關了門之後一片漆黑。何嘉榮靠著牆坐在地毯上,忽然覺得沒勁透了。他從前認為世界將愛情過於神化,與其追逐虛無縹緲的愛情,不如像陳銳澤那樣僅僅追逐自己的欲念,遊戲人間。但後來一個年輕的男孩卻讓他知道,不該是這樣子的。何嘉榮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機械的嘟嘟聲回蕩在他耳邊,最終變成了短促的忙音。他又撥了一次又一次,終於一個年輕而低沉的聲音響起:“喂……?”“顧景行,你他媽的自己矯情就算了,憑什麽把我也變成那樣!”何嘉榮大聲吼道,眼淚卻同時奪眶而出。——他才是愛情真正的樣子。作者有話說:困到恍惚,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麽。baby嘉任重而道遠。  第32章 三十二、使出渾身解數舔弄著嘴裏火熱的肉棒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微弱地歎息,接著是一聲輕微的門響,年輕人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不是都過去了麽。”何嘉榮覺得頭很重,沉沉地向後倒去,頭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咚”的悶響,卻也感覺不到痛:“過去了……沒錯是過去了。聽說你和方茂在一起了?”顧景行說:“我……”卻又沉默著不再說下去了。何嘉榮嗬嗬地笑起來,低聲說道:“你把你的一身臭毛病都傳染給了我,然後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讓我怎麽辦呀?”他喝醉了之後話總是比平時要多,字與字之間好像連著綿軟的絲,帶著撒嬌似的鼻音。從前顧景行最受不了他這種和平時反差極大的聲音,此時卻隻是淡淡地說道:“你喝醉了。”何嘉榮也並不在意他的回答,自顧自道:“今天看見你我真的很開心,又開心又生氣。你怎麽能這樣呢,這樣若無其事地站在我麵前……我想想就覺得生氣……”說著說著又委屈起來,眼淚順著臉頰都流進了鬢角裏,手機屏幕濕漉漉地貼著耳朵。他喉嚨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想隱藏起險些冒出來的哭腔,便聽見電話那端的年輕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就不再出現在你麵前。”何嘉榮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道:“我隻想要你回來!”電話那端倏然沒了聲音。何嘉榮隻覺得渾身沉重,手機也漸漸拿不住了,咚地一聲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他慢慢闔上了困倦的眼睛。早上鬧鍾響起來的時候,何嘉榮順手到枕頭下麵摸出手機關掉,一時竟沒覺出與平日裏有什麽不同。等到大腦漸漸醒來,一些記憶的碎片開始慢慢浮現,中年婦女胡攪蠻纏的咒罵,警察局長粗壯結實的手臂,聽到顧景行的聲音時的眼淚……然而一瞬間似乎又捕捉不到了,零碎的模糊著。他眯著眼睛滑開手機,發現鄭局長發了十幾條長長的微信語音來道歉,這才確認昨天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而不是夢。然而其中的一些細節,以及後來如何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卻是怎麽想都想不起來了。何嘉榮不耐煩地將手機丟到一邊,任由揚聲器裏大聲放著鄭局長長長的微信,無非也就是些“過於衝動,希望何老師不要介懷,今後有機會喝酒賠罪”之類的話。何嘉榮眼睛半闔著將臉埋進被子裏,忽然聽見門口一個聲音冷冷地說:“醒了?”何嘉榮猛地抬起頭來,顧景行腳上穿著拖鞋,斜斜地倚在門邊上。他穿了一件從前很少穿的很規整的黑襯衫,頭發短短的,不知是不是穿著的緣故,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冷峻而沉靜。何嘉榮手忙腳亂地摸著被窩裏的手機想把語音關掉,顧景行見了朝著門外偏了偏頭,若無其事地道:“給你煮了粥,刷了牙自己盛著吃點吧,我先走了。”何嘉榮剛剛關掉了語音,也不知道被他聽去了多少,聽到他要走,又慌忙從被窩裏坐直了身子:“別……吃過飯再走吧!吃過了我開車送你回去……”他睡得睡衣領子都歪了,頭發亂七八糟地在頭上翹著,因為沒戴眼鏡,大睜著的眼睛有些迷茫。顧景行忍不住笑了一聲:“你的車在哪兒呢?”何嘉榮被問得怔在當場,這才想起車子一直留在學校沒開回來,又一次在顧景行麵前啞口無言。誰知顧景行毫不在意地說道:“一起回去也好,你去洗漱吧,我幫你把粥盛出來。”何嘉榮乖乖起了身,洗漱的時候聽見廚房裏嘩地一聲油響,等洗好了換好衣服出來,茶幾上已經擺好了粥和一盤榨菜炒雞蛋:“你冰箱裏隻有這些,過了油好吃一點。”從前他們就常常這樣坐在茶幾前,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等到吃飽喝足之後一起癱在沙發上,顧景行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粘到他身邊來,膩膩歪歪地纏著他要親。何嘉榮恍惚地坐下來,一時竟感覺什麽都沒改變,可又好像是一切都變了。兩個人沉默地吃了半晌,何嘉榮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昨天接我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在?”顧景行說:“服務員說和你一起的先生還有事情,幫你結了賬先走了,把你的包寄存給他們,我已經幫你帶回來了。”“你昨天是怎麽找到我的?”顧景行沉吟了片刻開口道:“以前……記住了你的手機帳號,開了個定位。你醉得厲害,又忽然沒了聲音,我怕出什麽事情。不好意思啊。”何嘉榮苦澀地說:“沒關係。”接著又是一陣難捱的沉默。何嘉榮食不知味地吞咽了許久,碗裏的粥才終於見了底。顧景行吃飯速度快,已經在低頭看手機了。見他放下了筷子便問道:“吃完了?那我收了?”何嘉榮出聲道:“顧景行。”顧景行抬起眼睛疑惑地看著他:“……?”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何嘉榮便撲過去將他壓在沙發靠背上,惡狠狠地去吻他的嘴唇。他連忙掙紮著向後躲,何嘉榮的手卻已經靈巧地拉開了他的褲鏈,溫熱的手指隔著內褲撫弄著他的性器。顧景行粗喘一聲,勉強將兩人的嘴唇掙開一絲距離:“不……行……”何嘉榮卻好似沒聽到一般,急切地追過去吻住他的唇便不肯分開,手上更加加重了力道,顧景行的前端很快被他挑撥的硬起來,將內褲頂出一個小帳篷。何嘉榮身子像條遊魚一般靈活地滑下去,將顧景行的性器從內褲裏解放出來,毫不猶豫地一口含了進去。顧景行慌亂中想要推開他,但陽具被他含在嘴裏,一時間竟也不敢繼續掙紮了。何嘉榮使出渾身解數舔弄著嘴裏火熱的肉棒,舌尖靈巧地挑撥者顧景行最敏感的地方。顧景行被他弄得聲音都變了,嘶啞地推拒道:“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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