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傾棠很清楚,自從前往福州到回應天,齊樹春都沒休息過。


    這段時間他做了很多事情,身體消瘦不少。


    這也讓左傾棠心疼,想要齊樹春稍微輕鬆一些。


    在女子眼中,如今齊樹春是家裏的頂梁柱,頂梁柱一旦出事,她才真要絕望。


    “這一次是正事,也算是幫你報仇。”


    “上一次你被人襲擊,雖然是保護我,但我不能原諒那些凶手。”


    “過幾天我會出發,你在家裏等我,看我為你報仇。”


    齊樹春低聲回應左傾棠,眼波流轉,更看的後者心中慌亂。


    左傾棠將他當做家人,齊樹春同樣將她當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恩怨必報的齊樹春,更不會放過傷害左傾棠的任何人。


    “你千萬要小心點,不能逞強。”


    “我在家裏等著你……”


    左傾棠說到最後,紅潤已經蔓延到耳根。


    她知道齊樹春倔強,自己勸不動對方,唯一能做的便是支持。


    但她更希望,齊樹春能安全的回家……


    齊樹春輕輕一笑,伸手整理左傾棠耳邊的秀發,然後推門離去。


    齊樹春來到皇宮養心殿,門口的太監看到,連忙迎上前來。


    因為得到朱棣的指示,任何人來都要詢問,可隻要是齊樹春,當即就要放行。


    朱棣早就相信,一旦齊樹春來這裏,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齊卿,這可是第一次大晚上你主動來啊!”


    “說吧,你有什麽事情,隻要在情理之中,朕無所不應!”


    殿中,朱棣放下手中書籍,大手一揮。


    如今可是賣給齊樹春人情最好的時候,他怎麽能放過?


    “陛下,臣願為陛下征服瓦剌,削弱瓦剌力量,讓瓦剌更容易對付!”


    齊樹春抬手施禮,並沒有說出自己真正的用意。


    要說去報仇,總顯得有些小家子氣,再說那時朱棣也不見得同意。


    畢竟治蒙三策的方略在草原上已經展開,現在興師動眾倒是多餘的消耗。


    隻是在齊樹春說完後,朱棣陷入了沉默。


    賣人情與否無關緊要,朱棣不明白的是,齊樹春為何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而且今天下午,朱棣才從戶部調撥三百萬繼續編纂永樂大典。


    現如今用兵草原,再撥銀兩一定會被群臣勸諫。


    “齊卿,我手中還有五十萬兩私用,你看你這邊再找太子籌措一下可好?”


    戰將出身的朱棣沒理由拒絕對外用兵,可拿不出錢來,他隻能讓齊樹春去找太子。


    “陛下無需擔心,這次臣不用一兵一卒,照樣可以讓瓦剌雞飛狗跳!”


    “隻請陛下調撥一些錦衣衛便好,臣一張嘴便可勝過蒙古十萬眾!”


    齊樹春說明自己的來意,他知道朱棣為難,更明白自己不是調兵遣將的材料。


    但是有時,百萬大軍也不如他一張嘴來的輕巧。


    “哦?如此齊卿便可為朕平憂?”


    一聽齊樹春這麽簡單的要求,讓朱棣開心的差點蹦起來。


    齊樹春隻要一些人,給他們一點路費便足以消耗,如此連朝會都不用議論。


    “這樣,朕撥給你五萬兩白銀,給你召集二十名錦衣衛千戶調用。”


    “另外朕給你介紹一人,乃是朕的貼身扈從!”


    朱棣拍拍手,便從殿內後身出現一人,素衣黑靴,長發緊湊的盤起。


    但這個人身上流露出的氣息,卻讓齊樹春一窒,好似被萬劍切割一樣。


    “高手!”


    齊樹春暗自驚訝,他終於明白朱棣這麽多年,為何沒有遇到一點危險。


    身邊有這樣的高手,別說危險,朱棣不主動找別人麻煩,就算是萬幸了!


    “這是徐賓,當年靖難時救下的孩子,多年培養,也算是出眾。”


    “讓徐賓與你一同前往,路上的安全,由他來照顧!”


    朱棣很是痛快,這麽多年培養的護衛,如今借給齊樹春都沒二話。


    徐賓點頭承諾,而後站到齊樹春身後,便開始執行任務!


    “這是朕的金令,到了草原便去韃靼部,讓阿魯台接應你。”


    “阿魯台現在雖然消停,但是齊卿還是要小心,這些人首鼠兩端!”


    朱棣不忘囑咐齊樹春,後者連連答應後,他們才一同去選擇錦衣衛。


    錦衣衛千戶,都是錦衣衛中的佼佼者,這些人便是朱高燧,都要尊敬一二。


    待朱棣選擇好,齊樹春身邊就是高手圍繞。


    現在若是百人小隊想要靠近齊樹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準備好後,朱棣回到養心殿休息,齊樹春便與眾人在北鎮撫司休息。


    直到天亮,一行人才跨馬遠行,趕往草原之上!


    ……


    草原,韃靼部。


    汗營內,阿魯台正與麾下首領一同觀看朱棣的飛信傳書。


    朱棣發來的消息,正是告知阿魯台,齊樹春趕往他那邊,讓他招待。


    “阿魯台汗,那朱家皇帝拿你當什麽了?一個小臣也要你親自接待?”


    “我韃靼隻是與大明聯盟,可不是大明的藩屬!”


    “阿魯台汗,一會人來了,你不用客氣,他要是不想待著就滾!”


    帳中,許多首領對朱棣的傳信很是不滿。


    朱棣的口吻不是在和他們商量,而是直接命令。


    這讓阿魯台也很是不爽,並且他不知道齊樹春的來頭。


    永樂朝中,三楊之名。朱能張輔這等戰將,他不敢怠慢。


    可如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也要讓他大汗身份來迎接?


    “大明,太學閣首座齊樹春齊大人,拜見阿魯台汗!”


    就在阿魯台麵色陰沉時,外麵一聲呼喊打斷他的思緒。


    大明屬臣來了!


    等到齊樹春一進帳,所有首領全都瞪著他,唯獨阿魯台一臉的驚訝。


    因為上次秋宴遊園,朱棣身邊的人正是齊樹春。


    兩人有過一麵之緣!


    隻是想到這裏,阿魯台還是沒有多少客氣,他用鼻子哼了一聲:


    “既然是齊大人駕到,那自己便在外安營紮寨吧!”


    “本汗還有些事情,過幾日為你接風!”


    阿魯台說罷,拿著案上的酒碗猛喝起來,再不管一邊的齊樹春。


    這一次,他也要給齊樹春一個下馬威,讓大明知道他的脾氣。


    “嘿,小子,我們大汗和你說話沒聽到嗎?”


    “你領著你們小兄弟到外麵去紮帳篷!”


    “我們在這裏議事,你待在這裏合適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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