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虎忽地縱起將楚小木抓住,一邊往密林中鑽,一邊說道:“你小子給我碧城惹了大麻煩,跟我一起去我王哪裏……”。


    楚小木被他攜在腋下,根本掙脫不得,無論他如何拳打腳踢,兕虎都恍若不覺,便跟他撓癢相差不多。


    神馬自然不會讓他帶走楚小木,輕輕一縱攔到兕虎麵前,兩隻又圓又大的眼睛緊緊盯著他,鼻中呼呲呼呲喘著粗氣,好像在說:“有我在,你休息把他帶走。”


    兕虎怒極,朝神馬齜出滿口尖牙,惡狠狠地說道:“老朋友,你也給我讓開,否則我連你一起吃了!”


    神馬的脾氣也來了,弓起後頸向兕虎猛撞過去。


    兕虎向右側猛地一跳,直跳出了三丈多遠,正要嘲笑神馬老邁已不複當年之勇時,一股大力從右側洶湧而至,嘭地一聲被撞到了靈果樹的樹幹上,整棵樹簌簌作響。


    兕虎嚇了一大跳,自知不是對手,隻得將楚小木拋下,灰溜溜地朝密林中走去。


    走出幾步,又回頭朝楚小木大吼了一聲,惡狠狠地說道:“我這就去問我王,到底他有沒有準許你這小子吃木靈果,倘若真是偷吃,哼哼……即便靈境中殺不死你,實境中一樣可以把你吃了!”又再化為虎形,身子一縱,消失在幽暗的密林之中。


    神馬帶著楚小木和周維德二人下了獸山,與映丹等人及群馬會合。


    周維義見哥哥無恙歸來,撲到他懷中嚎啕大哭。周維德安慰他說道:“放心吧,你哥我死裏逃生這麽多次了,也沒有哪一次死成。下次可不許再哭。”


    烏盛說道:“說不定就是小義兒哭了你才沒死,下次要是不哭的話,保不準你就死了。”


    萬崗幾人連忙呸了幾聲,大罵他嘴巴臭,總喜歡說些難聽的話。


    楚小木說道:“這次多虧了神馬幫忙,否則德兒哥出些什麽事還真說不定。”


    淩尾豆問道:“小木哥,這匹野馬真的是神馬麽?”


    楚小木便將在獸山看到神馬現出靈翅的情形大致說了,眾人於好奇之外,更增膜拜。


    周維德也說是親眼所見,絕對沒有半句虛言大話。


    張厚啐了他一口,開玩笑說道:“小木說的可沒有誰不相信,哪要你再來廢話?”


    烏盛忍不住又說道:“那可不一定,大家難道忘了被關黑牢的日子了麽……”又說道:“小木,我可沒有在說你的不是……”映丹急忙將他拉住。


    楚小木不以為意,哈哈一笑說道:“看來你對關黑牢這事很有些意見,下次回營我跟肖副中軍說說。”


    烏盛問道:“說什麽?”


    楚小木說道:“就說我們牧馬隊有個家夥挺懷念在小木牢中的日子,天天都記掛著……”


    烏盛連忙說道:“千萬不要,再關一次我肯定就瘋掉了。到時候牧馬隊出了一個瘋子,你這隊長的臉麵也不好看。”


    眾人嘻嘻哈哈,又恢複了前一陣子的歡聲笑語。


    所牧的軍馬與野馬混雜在一起,在神馬的帶領下向東南方行去,時而緩步而行,時而放蹄飛奔,離翠來湖是越來越遠了。


    楚小木帶著眾人想將軍馬與野馬分開,以便帶到水草更為豐茂的地方放牧。然而這些原本溫順的軍馬竟對眾人的呼喝催趕渾然不加理會,隻顧跟著神馬前行。眾人無奈,也隻好聽之仍之,心說等馬群停下來吃草時再說。


    木靈果極具靈效,周維德腿上的傷勢一天比一天好轉,七八天後便已痊愈。然而他火爆的性子卻半點沒變,見這些軍馬催趕不動,氣得揮起鞭子抽了一匹軍馬幾下,哪知其中一匹公野馬也跟他一樣的脾氣火爆,見他鞭打同伴,抬起後蹄將他從馬背上踹了下來。


    周維德吃了一個大虧,再也不敢隨意使鞭子抽馬兒了。


    眾人眼看往東南向越走越遠,心裏焦急,可又無可奈何,隻得老老實實地跟在馬群身後。不過在神馬的帶領下,不再需要害怕狼群之類的野獸,也算是得了個便宜。


    在草原上慢悠悠地走了十多天,果然又到了獸山腳下,馬群便停止了前進,隻是悠閑地吃草。


    這時節已到了孟冬季,風一天比一天吹得勁急,天氣也一天比一天寒冷,天上的雲烏沉沉地堆積著。


    眾人雖然帶了兩套冬衣,可碧城軍發放的冬衣並不十分厚實,穿上後仍然感到不少的寒意。好在楚小木這十個都是些十幾二十歲的年青人,尚且耐受得住。


    隻有張厚每天環抱著雙手,緊縮著脖子,被凍得瑟瑟發抖,一直催促楚小木趕緊想辦法把軍馬和野馬分開,說早就該回南定軍大營了,便是回去挨一頓軍棍關幾天黑牢也比待在這個鬼地方好受。


    楚小木卻隻有苦笑。


    映丹說道:“我們什麽法子都試過了,這些軍馬和野馬混在一起,根本就分不開。也許要過冬之後,等天氣暖和些了才會分開。”


    林振說道:“周中軍也真是的,這個季節叫我們出來牧馬,衣官又不發放些厚實的衣裳,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們麽?”


    周維德氣衝衝地說道:“幹脆咱們不管這些馬,再過一個月自己回去得了!”


    烏盛說道:“你要是有種便自個兒回去,看看肖副中軍會怎麽收拾你!我看哪,便是還沒傳到肖副中軍那兒,那兩個馬官也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周維德霍地站了起來,說道:“我自個兒回去便回去,那兩個狗屁馬官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老子不幹了!”


    周維義看了周維德一眼,說道:“哥,我跟你一起走。”


    楚小木說道:“回去也不是不成,可咱們帶了一百多馬匹出營,到時候卻隻帶回幾匹幾十匹,不光軍法饒不了咱們,便是臉麵也沒地方擱,難不成以後都要被其他營的人看不起麽?”


    張厚說道:“看得起看不起,又有什麽關係?我看哪,還是先保住小命要緊,可不要凍死在這獸山的山腳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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