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璃兒問道:“你說的這幾人是哪幾人?”


    高以爵看向冷冷盯著自己的玄英,說道:“便是他玄……玄英……另外兩個叫做楚小木和餘阿其。楚小木是從什麽百花島來的,餘阿其是從安風城來的……”


    “他們神神秘秘地說些什麽?”


    “他們口風極嚴,往往隻他們三個一起說,有時是兩個或是四五個,總之不會很多人。我偶爾看見去問,他們便住口不說了,所以說的什麽我並不知道。”


    “後來呢?”


    “後來,後來有一天看管我們的馬監長忽然死了。兵士們就過來捉拿凶手,然後那個龐武頭跟楚小木打了起來,接著又跟他打了起來。”高以爵口中的“他”指的便是玄英。


    “接著他把龐武頭給製服了,再接著生奴們都鬧了起來,把一些武士都給殺了。”


    “銅渾呢,你們怎麽可能殺得了他?”鐵甬忽然問道。


    “銅監長麽,的確沒人打得過他,我們隻好逃命,逃啊逃,到了礦洞裏麵。楚小木點子多,把裏麵的木撐給拉倒了,銅渾便被埋在裏麵了。”


    鐵甬霍地站起,怒道:“我兄弟是被你們給活埋的?!怪不得我們找不著。”


    高以爵忙道:“沒有沒有,銅監長並不是活埋死的。”


    鐵甬叫道:“那是怎麽死的?!”雙目怒睜,極是駭人。一群人這時才知道銅渾確已死去。


    金璃兒說道:“鐵師傅,且聽他一步步說,不要著急。”高以爵已被武士兵士審了好幾遍,焦山反叛的經過金璃兒也早已知道,不過隻是兵士口中的轉述,並不詳盡,便想仔細問一問。


    高以爵說道:“我們把銅……銅監長困在礦洞,便都逃了下來。那時候山上的兵士都死光了,兵武營的都還沒到。楚小木這小子又出主意,在山上設了埋伏,等兵武營那些人上來後,用石頭把他們都給砸死了。龐……龐武頭也被他殺了。”他講述其當時發生的事時雖然不能聲情並茂,也有些含糊不連貫,好在眾人都能聽明白。


    眾人心想,從頭至尾都是楚小木在出謀劃策,他應該才是生奴反叛的真正首犯。金璃兒早就跟楚小木打過交道,知道他年紀跟自己相差不多,卻頗有手段,的確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常倫地說道:“龐十三雖然是金刀尊者的弟子,卻沒有開原力,他師傅的武道隻怕連一成都沒有學到。他碰上玄小兄伏虎境的原力,怎麽可能還有命在?”


    高以爵莫名其妙,說道:“什麽……什麽伏虎境原力?玄英根本就沒有哇,我看他差點還被龐十三殺了,要不是楚小木幫忙,他早死了。”


    章乾元眼皮一翻,問道:“你說他二十多天前還沒有原力?”


    高以爵說道:“是……是的。我們這些人要是開了原力,誰還會淪落到去做生奴?”眾人大驚,心想短短二十多天原力精進到幾乎第四降龍境,這如何可能?


    章乾元陰惻惻一笑,說道:“姓玄的小子藏得好深,不知道到我們金陽城有什麽陰謀詭計!”然而眾人都知道他不過是嫉妒,試想一個原力高手如何會放下身段去焦山做好幾個月的生奴?如果是為了帶領眾生奴反抗金陽城,如何又孤身一人逃走,其餘生奴基本上又都被抓了回去?


    金璃兒對高以爵說道:“你接著說。”


    高以爵說道:“我們殺了那麽多武士兵士,知道這消息很快就會傳到金陽城,隻好連夜逃命。沒想到走了沒多久,銅渾……銅監長追了上來,一下子殺了我們好多人。”


    鐵甬聽到他再次說起銅渾,說道:“你們這些人不知好歹,居然想謀害我兄弟!若是我,哼哼,隻有殺得更多!後來怎樣?!”


    “後來……後來我們隻有接著逃命,到了浸水灣的煉奴區。我們都躲了起來,銅監長找不到我們,這人忽然跑了過來……”高以爵指著玄有竹,接著說道:“銅監長快抓住他的時候,楚小木、餘阿其又跳了出來,他也騎了馬趕過來。”又指了指玄英,“銅監長又去追他們。追著追著進了煉爐房,等他們出來時,說銅渾已經被他們幾個殺了。”


    眾人悚然心驚,心想銅渾這人是精銅所化成的靈,便是降龍境的原力高手也不可能輕易殺死他,這些沒有絲毫原力的生奴又是如何殺死他的?


    鐵甬突然間變得暴怒如狂,將麵前的一張桌子砸得稀爛。章乾元、常倫急忙護在金璃兒左右兩側,防止他傷到金璃兒。


    尤敢戰狠狠地盯著鐵甬,做出一副隨時跟他打鬥一場的架勢。


    鐵甬指著玄英,叫道:“殺我兄弟的,你也有份是不是?!”


    金璃兒大聲道:“鐵師傅,不得放肆!”鐵甬怒氣不可抑製,對金璃兒的話恍若不聞。


    玄英冷冷說道:“不錯!銅渾是我殺的。”


    鐵甬原本青灰色的一張臉,慢慢越變越黑,到最後竟黑得發亮,叫道:“去死吧!”猛地一個彈射,向玄英疾撞而去。


    玄英在他將要動時,便已察覺到了他的動向,身形一側,輕輕巧巧地避開了去。


    鐵甬接連又再撞了幾次,都被玄英避開,反而將眾人麵前的好幾張桌子撞得粉碎。孫子操、玄有竹不懂武道,急忙逃開躲在一旁。高以爵也掙紮著想要逃走,不料卻被鐵甬撞到雙腳,頓時腿骨斷折,抱著斷腿慘呼大叫不止。


    妝人見玄英左右閃避,伸出兩隻鬆樹皮似的長手,忽然向玄英抱去。


    玄英不知道她有什麽稀奇古怪,急忙閃開。心下好奇:“怎麽感覺不到這個靈的任何動作?”他雖有“天觀”異能,隻在不久的剛剛從章乾元口中聽到“天觀”二字,對這個詞以及它的涵義並不明白。


    但自己能感覺到銅渾、常倫、章乾元等人在自己身周的距離方位,以及他們將動未動的動作,這兩樣無不是確實可靠。


    而對這個叫妝人的醜陋女靈,卻半分都感應不到,似乎這裏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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