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照顧這個“特殊病人”的動作有多麽的溫柔。屋內靜得隻剩下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威爾博士那邊終於得出了結果,威爾直接撥通屋內的通訊儀說:“查理,血培養找到了病原菌,的確是細菌感染,馬上給將軍注射xi型抗生素,有問題立即跟我匯報。”陵楓點點頭說:“知道了。”從藥箱裏拿出藥物給烏迪爾注射進去,再幫他蓋好了被子,陵楓坐在床邊,沉默地看著監護儀上的數據——他的心率和呼吸漸漸趨於平穩,體溫也慢慢地降了下來。這種細菌感染雖然起病迅猛,好在隊人體的負麵影響並不嚴重,隻要對症下藥,很快就可以痊愈。烏迪爾的燒在一個小時後終於完全退了下來,安心地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陵楓總算鬆了口氣,倒了杯水放在床頭,目光複雜地看了眼安心睡在床上的男人,轉身離開了臥室。臥室內屬於烏迪爾的熟悉的信息素氣味幾乎要讓他崩潰,直到離開房間,心髒跳動的頻率依舊沒法完全控製。陵楓靠在牆上,深深吸了口氣,這才轉身走出門去。***快步返回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鍾。破軍星的氣候一向十分炎熱,今天又是大晴天,陵楓隻在路上走了五分鍾,額頭就出了一層的汗水。到辦公室之後用冷水洗了把臉,陵楓這才徹底地冷靜下來。他這次來破軍星,隻是為了見一見斯諾和小遠,除此之外,其他的事都不在他關心的範圍內。跟烏迪爾的意外相遇,就當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陵楓的心底甚至抱著僥幸的想法——烏迪爾今天發著高燒,睡醒之後說不定就不記得了。而且,自己偽裝得那麽好,烏迪爾肯定認不出來。這樣一想,心底稍微平靜了些,陵楓對著鏡子整理好白大衣,轉身朝病理中心走去。他來破軍星之前,對這裏的情況進行過詳細的調查。今天正好是3月11日,是聖羅米亞軍事學院正式開學的日子。醫學院的學生周一的課程安排,下午有三堂病理學實踐課,不出意外的話,老師會帶著他們到軍區總醫院的病理中心來參觀。破軍星的軍區總醫院距離聖羅米亞軍校隻有幾百米的距離,這家醫院全權負責軍事醫學院學生們的帶教工作。平時的理論課自然在學校的課室裏講解,而涉及到病理、影像以及臨床內外科的實習實踐課程,就全都在這家醫院裏進行。——這也是陵楓來這家醫院應聘當醫生的主要原因。軍校的管理非常嚴格,外人很難進入。隻要他留在軍區總醫院裏,他總有機會能接觸到斯諾。陵楓快步走到病理中心,門口的負責人有些疑惑地道:“我好像沒見過你?”陵楓把自己的工作卡遞給他看,“我是新來的醫生,到病理中心找一些標本。”對方仔細核對了一遍他的工作卡,這才笑著說:“哦,原來是查理醫生。今天有一批學生來參觀,標本陳列室裏人太多了,您先看看,不方便的話等學生走了你再進去拿。”陵楓微笑著說:“謝謝。”醫學院的一個班有五十多人,來參觀肯定會被分成很多個小組。陵楓總不能一個組一個組地挨個去找,這樣很容易引起人的懷疑。路過一樓的標本陳列室時,看見裏麵有很多穿著白大衣的學生,十八歲的孩子們身上充滿了朝氣和活力,三三兩兩正在分組自由地參觀,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自己的兒子就在這裏……這麽多年沒見,也不知道他變成什麽樣了?陵楓站在門口朝屋內看了一眼,深吸口氣,輕輕敲了敲門。助教打開門,見到穿著白大衣的男人,愣了一下,問道:“你是?我怎麽沒見過?”陵楓微笑著說:“我是剛到搖光星這邊工作的醫生,來這裏找幾份病理標本。”助教愣了一下:“搖光星?”陵楓微笑道:“……也就是破軍星,抱歉,我習慣了家鄉的叫法。”陵楓頓了頓,“能讓我進去拿幾個標本嗎?裏麵好像有很多學生?”麵前的男人風度翩翩,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加上他身材修長而勻稱,一身白大衣幹淨整潔得如同剛剛熨燙過一般,給人的第一印象非常良好。隻是拿個標本而已,助教自然不會為難他,笑著說:“醫學院的學生剛好在這邊參觀,沒關係,他們自由參觀,你跟我進來拿吧。”陵楓微笑道:“謝謝。”走進屋內的時候,大部分學生都在認真參觀,隻有少數幾個好奇心強烈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其中一個學生卻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幾乎是在他說出“搖光星”的那一瞬間,那個學生就突然抬起頭來。陵楓對上他的眼眸,心髒猛然一顫。那樣一雙像是天空一樣清澈透明的藍色眼睛,像極了……烏迪爾。少年的身材清瘦挺拔,鉑金色的頭發柔順地垂在耳側,白皙的皮膚讓他的容貌顯得特別的斯文,那雙跟烏迪爾一模一樣的藍色眼睛,正帶著震驚的情緒,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斯諾……陵楓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兒子。強忍住走過去把他抱進懷裏的衝動,陵楓故作平靜地拿了幾份標本走出來,跟助教微笑著道別。在離開標本展覽室關上門之前,又假裝不經意間抬起頭,看了斯諾一眼。斯諾對上他的目光,不再猶豫地站起來道:“老師。”助教老師疑惑地回頭道:“怎麽了,斯諾?”斯諾表情平靜地說:“我有點不舒服,去一趟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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