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峻不服氣,“我為什麽不能看?”夏天衣服穿得少,肖修樂動作迅速地脫掉t恤和短褲,穿連衣裙的時候不知道要先拉開後背拉鏈,結果裙子卡在了肩膀上,他著急道:“快幫幫我。”顏峻先伸手捏一下他光滑柔韌的腰,然後說道:“別急。”讓他轉個身幫他把裙子後背的拉鏈拉開。專心布置法陣的侯道長恨恨罵了一句:“不知廉恥。”肖修樂艱難地把連衣裙扯了下來,他從小到大第一次穿裙子,覺得又羞又恥,顏峻幫他把拉鏈拉上去之後,他連走路好像都不知道怎麽走了,邁著小步子走到舞台中間。許揚問他:“肖老師感覺怎麽樣?”肖修樂低頭看了一眼,說:“就覺得下麵很涼。”許揚湊到他身邊,驚訝地說:“是嗎?很涼快嗎?”肖修樂問他:“你要試試嗎?”許揚說:“可以等今天的事情結束之後試。”然後顏峻就一隻手把許揚的腦袋給撥開了。侯宇信深吸一口氣,點燃了四炷香放在舞台的四個角落,又分別燒了些黃紙,他讓賴武威將禮堂的燈光完全關掉,頓時周圍陷入了一片覺得的黑暗,隻剩下還在燃燒的香現出幾個紅點。肖修樂頓時緊張起來,顏峻在旁邊抓住他的手。侯宇信點燃了一對白蠟,看向顏峻,“可以開始了。”顏峻牽起肖修樂的手,在蠟燭幽暗搖晃的光線下走到舞台中央,他說:“放點音樂吧。”許揚拿出手機,選了一支曲調柔和的舞曲。顏峻看著肖修樂笑笑,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握著他的手,帶著他開始跳舞。當初顏峻和黃霞那支舞是表演的交誼舞,有完整的動作設計,並不是今天他們這種舒緩的慢悠悠的舞步,可是顏峻覺得無所謂,隻要能夠喚起徐固那天晚上的記憶就好。他一邊跳舞,一邊盯著肖修樂,露出溫和的笑容。肖修樂大學時候學過跳舞,不過都是跟女生跳,而且跳得也不怎麽好,剛開始他一直低頭看腳,後來習慣了抬起頭時發現顏峻在看他,也就不服氣地看回去。他故作嚴肅地盯著顏峻,可是看了好一會兒,顏峻就一直溫柔地看著他微笑,他自己繃不住了,也對顏峻露出笑容。於是顏峻笑容變得更深了,他低下頭,想要親肖修樂的臉。肖修樂連忙縮著頭躲開,躲開了之後,又自己踮一下腳,迅速地湊過去親了親顏峻的下巴。顏峻埋頭在肖修樂臉頰邊蹭蹭,吻住了他的嘴唇,這回肖修樂沒躲,隻是閉上眼睛再偷偷張開嘴,接受他的親吻。許揚坐在前排的座位上,兩隻手撐著臉,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們兩個。賴武威坐在許揚身邊,翹起一條長腿,雙臂抱在胸前,雖然麵無表情,但是眼神卻是柔和的。隻有侯宇信一邊打坐一邊念咒,還抽空翻了個白眼。光線暗淡音樂舒緩,腳下步伐輕晃,顏峻溫熱的手掌貼著他的後腰,肖修樂有一種忘記自己在哪裏的感覺,即便在投入的親吻,他還是忍不住在微笑著,緊閉雙眼。直到嘴裏不自覺地發出輕輕的哼聲,他意識到了之後覺得不妥,紅著臉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一個紅色連衣裙的長發女人坐在禮堂後排的座位上,正在看著他們。肖修樂頓時一驚,差點咬到了顏峻的舌頭,他急忙推了一下顏峻。顏峻結束了這個親吻,卻沒有鬆開摟住他的腰,在他耳邊說道:“別慌,繼續。”肖修樂回過神來,穩住步伐繼續和顏峻跳舞,視線卻牢牢盯住後排的女鬼。侯宇信也已經注意到了突然出現的靈魂,他站起身,動作嫻熟地點燃了一柱細香,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朝著女鬼方向走去。許揚和賴武威同時戒備起來。隻有顏峻和肖修樂還在繼續跳舞,而他們嘴裏所說的女鬼,實際上是徐固一縷生魂,正端正坐在後排座位上,長發垂落下來遮住大半張臉,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舞台方向。侯宇信走到她座位旁邊,先是扔了一張符紙過去貼在她額頭,那符紙很快卷起藍色的火焰,接著被吞噬,接下來侯宇信將手裏的引魂香在她麵前輕晃,另一手拿出一個鈴鐺,開始有節奏地搖動鈴鐺。女鬼的注意力總算是被侯宇信吸引了,她低下頭去看那柱引魂香。侯宇信一邊搖鈴一邊後退,女鬼跟著站了起來,跟隨侯宇信後退的方向,沿著階梯慢慢下來。肖修樂緊張地看著侯宇信為女鬼引路,腳下的步伐都開始亂了,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侯宇信和那女鬼身上時,肖修樂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輕輕軟軟的,貼在自己肩上。他低頭去看,見到肩上不知什麽時候落了一段紅綢在上麵,他還來不及反應時,那紅綢沿著他脖子猛地一卷,然後用力上拉,將他從顏峻懷裏拉開,吊到了半空中。第50章 那紅色的綢緞是突然出現的, 從蠟燭光線照耀不到的禮堂上方垂落下來, 勒住肖修樂的脖子將他吊到了空中。顏峻當然是第一個發現的,他想要伸手去抓住肖修樂, 卻瞬間被出現在身後的紅色綢帶給纏住手腳, 他嚐試用力掙脫, 發現那綢帶纏得很緊,憑他目前人類的身體, 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開。坐在前排座位上的許揚這時立即站起身, 嗖地化了獸形,撲向空中的肖修樂, 用鋒銳的牙齒咬斷了緊緊勒住肖修樂的綢帶, 然後咬住墜落的肖修樂後領, 用力一甩將他甩到自己背上,馱著他平穩落地。顏峻呼喚了一聲:“許揚!”也就在這時,從侯宇信那裏傳來一聲驚呼,他被從地上鑽出的紅色綢帶裹住了腰, 將他往後麵用力拋去。賴武威見勢不對, 跳起來踩著椅子幾步跑了過去, 一把接住被拋飛的侯宇信,將他往地上一放的同時,也化了獸形撲向女鬼。侯宇信隻看到麵前的人一閃便突然消失,出現了一隻身形矯健的犬科動物,反正他一時間也判斷不了那是狼還是哈士奇,接著就看它朝著徐固靈魂化成的女鬼撲了過去。賴武威撲向那縷生魂, 剛剛碰觸到時,隻覺得皮毛仿佛被烈火灼燒一般劇烈疼痛起來,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道撞向他的身體,將他撞飛了出去,直到撞在禮堂的牆壁上,才墜落在地。侯宇信一臉驚恐,不肯相信地說道:“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