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蘇漾鬧了個大紅臉, 漆黑的眼珠子沁著水光,就這麽巴巴望著景丞, 怎麽看都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小奶狗, 委屈地晃著小尾巴, 渴望被好心人抱回家。 ——求虎摸求包養,會撒嬌會賣萌! 景丞瞬間被擊中了萌點,腦子嗡的一聲, 覺得鼻腔有點熱。 係統提示:當前進度42% 蘇漾一驚,這是,這是覺醒了什麽奇怪的屬性! 景丞捂著鼻子, 一隻手把他抱在臂彎裏,悶聲道:“本王的確是喜歡你,所以更加想欺負你。” 蘇漾裝作聽不懂,很傻很天真地說:“娘說了,喜歡誰就要一直對他好,不能欺負他的!” “那是你娘的說法,”景丞輕嗤,“在本王這裏,喜歡誰就要讓他疼,讓他哭,讓他一生一世離不開本王。” 這是什麽強盜邏輯!蘇漾沒忍住打了個寒顫,麻痹誰來把這個怪蜀黍帶走! 景丞溫柔一笑:“你現在不懂沒關係,總會有明白的一天。” 蘇漾:“……” 我真的不想明白啊喂! ========= 重獲自由後,蘇漾終於迎來了第二個重大危機——貞操保衛戰! 他提心吊膽了好些日子,景丞卻像沒事人一般,該吃豆腐吃豆腐,該揩油揩油,但又從不越雷池一步,似乎真的在耐心等他“長大”。 這種感覺非要描述的話,就像花匠養了一株千年難遇的奇花,每天細心嗬護,澆水施肥捉蟲蟲,一點都不含糊,忍不住的時候就聞一聞、親一親解解饞,簡直耐心到了極致。 但是很顯然,等這朵花完全綻放的那一天,勢必逃不過被采摘的命運。 景丞就是這個耐心的花匠,而蘇漾就是這朵待采摘的花。 蘇漾做夢都能看到自己被景丞壓在身下,做那等不可描述之事,從夢中驚醒,卻發現景丞正在用一種晦澀的,隱忍的目光看著他。 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景丞今年三十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長此以往如何得了,蘇漾表示十分心疼,但他更心疼自己,所以果斷閉上眼睛繼續睡,徒留景丞失眠到天明。 所謂相愛相殺,大抵就是如此! 一大早景丞又去了兵部,最近南海戰事越發緊張,就連蘇漾這種兩耳不聞天下事的人都有所耳聞。 現如今整個大銘,有能力帶兵出征的隻有榮王景丞和大將軍伍興德。 伍興德這老頭愚忠,屬於皇帝一係,因此皇帝絕不可能讓他離開皇城,他怕伍興德前腳剛走,景丞後腳就篡位。 但是景丞從漠北回來不到半年,軍隊尚未休整完畢,轉眼又派他南征,景丞未必肯聽,而且勢必會引起景丞統下的將士們不滿。 說到底,現在已經沒有人能支使景丞,除非他自願,否則無人能勉強他。 如今已是夏初,天越發炎熱起來,蘇漾卻穿了兩三層外衫。 並非他不怕熱,而是因為他手腕上套著避暑神器——天山玄索,隨時隨地供冷,清潔環保無汙染,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良品。 當初景丞那麽幹脆放了他,他還覺得奇怪,原來天山玄索的精華不在鎖鏈,而是這枚不起眼的銀白手環,戴久了連體溫都比常人低。 不過在夏日倒是極好的,就像隨身帶著移動迷你空調,簡直不要太涼爽。 蘇漾蹲在池塘邊上撒了一大把魚食,等魚群遊到跟前,他連忙抄起旁邊的網兜撈魚,轉眼就撈上來好幾條紅色的錦鯉。 他提著魚興奮道:“嬤嬤,中午吃錦鯉!要糖醋的!” 伍嬤嬤擦著冷汗,在旁勸道:“小祖宗,你要吃什麽魚沒有,總盯著這一池子的錦鯉作甚,王爺特地讓人從江南運來的魚苗,好不容易成活,你要是把它們吃了,王爺回頭就把你吃了。” 伍嬤嬤原隻是嚇唬他,並沒有那方麵意思,可蘇漾最近敏感著,難免會錯意。 他當即把網兜裏的魚倒回池塘,蹲在池邊失落道:“你們和我一樣,都是身不由己,養得肥肥的,卻是為了好下口。” 他聲音低如蚊呐,伍嬤嬤隻當他是沒吃到魚在難過,又勸了兩句。 這時候前院跑來兩個婢女,口裏喚著:“王妃娘娘,宮裏來了一位總管太監,說要接您進宮!” 蘇漾眼都不抬一下,道:“什麽總管太監,我又不認識他。” 伍嬤嬤卻是臉色大變,驚呼:“主子,總管太監宣旨,大抵是陛下要見您呢,快隨老奴換一身朝服再行接見。” 蘇漾哪裏肯聽,他如今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左右是個傻子,皇帝總不能治他禮數不周之罪。 作為伍氏一族最後的血脈,又是正得寵的榮王正妃,皇帝恨不得他即刻便得急症去了,一來讓伍家斷後,二來讓景丞一蹶不振,找他肯定沒安好心,哪能上趕著讓人欺負,他又不是真的傻。 蘇漾又抓了一把魚食撒進池塘裏,賭氣道:“嬤嬤,煜兒不想見什麽總管太監,也不想見陛下,煜兒要等夫君回家。” 他這話聽似無意,伍嬤嬤卻如醍醐灌醒一般,如今他們身在榮王府,無論有沒有反叛之心,都已經站在了皇帝是敵對麵,此行恐怕不簡單。 伍嬤嬤忙把那丫頭喚道跟前,小聲道:“你現在去找曹副將,讓他速去皇宮稟告王爺,就說陛下派了人來宣王妃進宮。” 那丫頭連忙點頭,轉身從偏門走了。 伍嬤嬤這才裝模作樣地勸蘇漾:“主子快別玩了,耽誤了時間,陛下若是生氣了可怎麽是好。” 蘇漾隻管坐在池塘邊不肯動,甚至還把鞋襪脫了,將白白胖胖的腳丫子伸進水裏去逗弄錦鯉。 結果剛碰到水,那些魚紛紛受驚,四散而逃。 他玩的不亦樂乎,那邊宣旨的太監總管卻等得不耐煩,竟是直接帶人闖進了後院,景丞留下的影衛一直守在蘇漾身邊,見狀紛紛現身,和大內高手對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