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停下腳步,一臉疑惑的朝著我望來。


    “這位小兄弟,你是在叫我麽?”


    我朝著女子仔細打量了一番,麵色凝重的抬了抬手。


    “你印堂之上有青汙之色,此乃桃花煞氣,不知小姐最近是否有過豔遇?”


    女子微微一怔,朝著身旁的老者偷瞄了一眼,連忙矢口否認。


    “誰有豔遇啊!你這人怎麽這麽說話啊?”


    老者朝著我打量了兩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年紀輕輕不學無術,穿的人模狗樣,幹什麽不好非得要招搖撞騙?


    是不是接下來還想說她有大凶之兆,必須要請你做法才能化解啊?


    對不起,你找錯人了。


    我趙顯寬這輩子什麽人沒見過,你那套蒙人的把戲還是收起來吧!”


    趙顯寬不屑的瞪了我一眼,挽著女子的手便欲離開。


    “我說這位大伯,我不是騙子。您女兒這分明是被邪祟迷眼………”


    趙顯寬嘴角一陣抽動,目光中滿是警告之色。


    “誰是你大伯,還有他不是我女兒。”


    我蹙了蹙眉,朝著兩人打量了一眼。


    “不是您女兒,那難道是您孫女,那大爺您還挺顯年輕的。”


    “保安,保安……”趙顯寬氣的嘴角一陣抽搐,朝著門外的保安招了招手。


    這邊的動靜頓時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年輕女子也是臉色頗為難看,拉著老者的袖子就要離開。


    “親愛的,算了,咱們別理這個瘋子就好。”


    親愛的?


    我一臉尷尬,難怪這老頭忽然勃然大怒,又搞岔劈了。


    劉晉看到了這邊的狀況,一路小跑著過來。


    “哎呦!寬叔這是怎麽了,發這麽大的火。”


    劉晉看到我和趙顯寬站在一起,心裏大概已經明白怎麽回事。


    “小劉,你來得正好。這裏有個騙子,你趕快叫保安把他轟走。”


    “寬叔,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這位是我們公司的特別法務總監林十三。”


    “法務總監?”


    趙顯寬麵色鐵青,朝著我瞪了一眼。


    “哼!虧你還是個學法的,簡直毫無素質可言。”


    “嘿,你這老頭怎麽說話呢?”


    我擼了擼袖子,老子好心提醒你,現在反倒成沒素質的了。


    學法的怎麽了?


    爺爺學的是法術,可不是法律。


    劉晉見狀,連忙一把抱住我。


    “十三十三,來者是客,來者是客。”


    趙顯寬還以為我要動手,向後退了兩步。


    “簡直是太粗魯了,今天看在小劉的麵子上,姑且不跟你一般見識。


    我警告你離我家娜娜遠一些,要不然我不介意請你到偵緝隊喝茶聊天。”


    趙顯寬兩人隨即離開。


    “十三兄弟,這到底怎麽回事。我才走開一小會兒,你咋還跟寬叔幹上了。”


    “他小媳婦應該被青頭鬼纏了,我好心提醒一下。


    雖然在溝通的過程中有那麽一丟丟的小瑕疵,但妨礙並不大。


    這老逼登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說我們學法的沒素質。


    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這暴脾氣,今天非給丫兩個大逼兜子嚐嚐不可。”


    劉晉眼見趙顯寬已經走遠,這才朝著我低聲耳語。


    “這可別亂來,這趙顯寬是雲西古玩行的老板,在雲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就上次我送你的玉如意,就是從他那買來的。


    你剛剛說的青頭鬼是怎麽回事?”


    我撇了撇嘴,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表情。


    “頭上頂片綠,你說是什麽鬼?”


    劉晉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會死人麽?”


    我搖了搖頭。


    “那倒不會,要是會死人,那女的就不會刻意隱瞞了。


    單純從體驗感來講,說不定她還很愉悅呢。


    就是時間久了,怕是會氣血兩虛。”


    劉晉發出一道爽朗的笑聲。


    “那沒事!手槍打得多了,一樣氣血兩虛。


    這老夫少妻的可以理解,既然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咱們犯不著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等他發現不對勁了,自然會來找你。


    到時候說不定咱還能趁機在削他一筆。”


    我轉了轉眼珠,好像是那麽回事。


    “這老逼登看著就來氣,沒五位數見麵禮,別帶他來見我。”


    “必須的必,有我把關你還不放心。


    好啦!人都到齊了,咱們準備剪彩吧!”


    說是剪彩儀式,其實一方麵圖個喜慶,另一方麵無非是請些政、商名流來撐撐場麵。


    左一個領導講話,右一個領導講話。


    我這個特別法務總監坐在劉晉身邊,基本上就充當了吉祥物的作用。


    折騰了大半天兒,晚上劉晉還要帶這些名流去金碧輝煌會場泡腳搓背馬殺雞。


    原本這麽好的機會,我也很想去見識一下。


    奈何家裏還有一個酒蒙子一個病秧子等著,隻能自己打了個車先回去了。


    等我到醫館時,天已經黑了。


    醫館的門虛掩著,符風正趴在大堂的長椅上,身上插滿了銀針。


    符風的身上滿是細密的虛汗,臉色蒼白如紙。


    殷天華一臉凝重的坐在旁邊,將銀針一根根刺進符風的穴位之中。


    “符風,你又發病了?”


    “沒事,我就是有些累。殷爺已經幫我行過針,現在已經在好多了。”


    殷天華眉頭緊皺,麵色十分凝重。


    “這孩子身體越來越差,單靠疏氣活血作用已經越來越小。


    起初行一次針,最起碼能保他三天內病痛消減。


    可如今怕是連一天都維持不下去。


    要盡快找到病因,進行醫治才行,要不然他怕是時日無多。”


    符風的病症十分古怪,從他的脈搏氣血上來看一切正常,就連五髒六腑的損傷也並不大。


    可隻要一發病,就會體虛咳血,體溫急劇下降。


    整個人就好像置身於冰窟一般。


    這些天我一直在翻看桑爺留給我的筆記,可始終找不到對應的病症。


    我搖了搖頭,露出一臉苦澀。


    “我已經查遍了所有醫術,符風的病很古怪。


    實在不行我隻能帶他回老林溝一趟,說不定桑爺有辦法能夠救他。”


    殷天華挑了挑眉眉,露出一臉不屑之色。


    “我們麻衣門授業講究因材施教,有教無類。


    當年師尊傳給我的是符籙,傳給他的是占卜,醫術對於我們而言都並非強項。


    這小子的病我治不了,他也夠嗆。


    普天之下,怕是隻有一人能夠救他的性命。”


    “誰?”


    我心頭一動,朝著殷天華望去。


    “你師姑,沈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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