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跟著打趣:“你那還叫‘謙虛’?那什麽樣才叫‘囂張’?!”“拜托三姐,你怎麽幫她不幫我胳膊肘兒往外拐?”許楠玉惱眼林黛玉,李蘭曖昧的笑笑,偷偷跟許楠玉說。“沒往外拐呀,拐到我這不還是一家嗎?嗯?”眼睛瞟眼他直不起的腰,俏眼笑著伸手戳了戳眼內一幅‘看來你昨晚被疼愛的很慘’的了解眼神。窘得紅了一張臉,電話響起許楠玉得救似的忙佯裝接電話離開桌子,跟電話那頭的林儒玉說著話,眼睛瞟到窗外,視線停在某一點猛得瞪大,匆匆跟電話裏林儒玉說了兩句也顧不得跟李蘭她們打招呼奔到樓下直接跑到那個讓他瞪大眼睛的地方。枝葉繁密的榕樹底下坐著一個滿身土氣的大叔,穿著汗掛子一邊用破扇子搖還一邊抖著掛子叫熱,旁邊也躲清涼的小攤主跟他打招呼,想來應該是熟人。許楠玉不動聲色走過去,裝作隨意看的停在他麵前,眼睛看他剛從箱子裏掏出的幾件小玩意,聽攤主們的閑聊得知這汗子是從鄉下剛收東西回來,末了抱怨現在好東西是越來越少錢越來越難賺了等雲雲。“這件怎麽賣?”許楠玉指著他剛擺出來的一件有破損的瓷枕問。汗子忙回頭對他笑出一口煙薰黃的黃牙,熱情介紹這是他剛收上來的寶貝,多麽多麽好多麽多麽珍貴,雖有破損但稍稍修補一下還是價值連城的,小哥要是喜歡就看頭一樁生意討個吉利算他便宜點。許楠玉聽在耳中笑在心裏,這些小攤主們忽悠人的功夫可是見漲,隻不過是個有破損的民國瓷枕硬被他吹成了國寶級似的,真是吹牛不打草稿。“那怎麽賣?”許楠玉見他吹捧的這麽辛苦問下價格權當安慰。“別人三十萬,小哥來了就當交個朋友,二十八萬!”比下手勢,汗子說的義薄雲天頗有點古代俠士仗義風格,可惜許楠玉知根究底一點都不上當,皺下眉頭搖頭表示價錢高了。汗子急了,生怕許楠玉走忙道:“小哥這價錢可是最公道的了,不信你問問別人,我大老三做買賣從來都是童叟無欺,講的就是一個‘誠信’二字!這瓷枕可是大開門的好物件,修補一下送上拍賣會絕對能賣到這個數!”看著自稱大老三的汗子伸出的那根手指,許楠玉忍笑忍到內傷。一百萬?虧他這數字說得出口!再降兩個零他都不要,誰知道這破瓷器睡過什麽人?要帶回去發生什麽靈異事件他都沒地方哭。搖著頭指向另一件物品:“這個呢?”看許楠玉轉移視線大老三一點都不氣妥,又熱情介紹道:“小哥這可是真正的寶貝,犀牛知道不?這就是犀牛身上最貴重的那根角,看這雕琢的純普自然的紋露在古代都是貴重的藝術品,豪門貴族都搶著要收藏呢!說起來我也是運氣好,碰著這麽件又剛巧碰著主家有事急於出售才給我得了,要不然這東西可還輪不到我。”得,這汗子侃上癮了,完全把他當外行凱子宰!若碰著平時,許楠玉不會跟這種滿嘴侃大山的人周旋,可今天為了‘那件’物品,忍了!“那這個怎麽賣?”“給小哥的話十五萬,別人不到十八萬我是不會賣的!”許楠玉聽著這話是哭笑不得,買瓷枕說是讓兩萬買犀牛角馬上讓利三萬,這讓利還帶漲的,真是‘榮幸之至’呀。“十五萬太貴了,再便宜點,再便宜點我就買要看著喜歡我再買件別的。”“小哥這價錢真是最公道的了,不過你還打算買件別的什麽?這瓷枕就不錯呀。”大老三眼珠子一轉,心內暗道有戲莫非今日是我大老三宏運當頭,祖墳冒青煙?搖頭,佯裝苦惱的看著一地的東西,最後視線停在一坨鏽鐵上,之所以說是一‘坨’,是因為那東西真的已經快看不出原樣了,大約長方形的樣子鐵鏽生的老高模樣還奇醜無比,不知真象的肯定看一個嫌棄一個,可許楠玉知道,在這奇醜無比的外貌下是怎麽的驚神絕豔,靈氣非凡!壓抑心中的激動,許楠玉冷靜問:“這個是什麽?”“這個呀是把刀,隻是生鏽了,如果小哥喜歡就跟這犀牛角一起買了,不講價就算你十五萬如何?這買賣呀不賺錢,就當給小哥捎帶了。”許楠玉強忍心中樂翻天的喜意道:“那怎麽好意思,大哥你是做生意的,又要養家糊口這不賺錢回家吃什麽?這樣吧,兩樣東西一起十六萬,走,我現在就給你取錢去。”大老三推托了一陣,最後勉為其難的答應收十五七千,讓出的三千就當交個朋友讓許楠玉下次關照,他是完全把許楠玉當大家紈絝子弟了,想著這三千能攀上交情下次再狠賺一錢,許楠玉心知肚明嘴上是滿口答應,肚子裏其實已經笑翻,這些攤主們大有趣了,大老三以為是他賣了許楠玉還哄著替他數錢天上掉大運,豈不知這事情完全是反過來的,許楠玉才是完全賺翻的那個!銀貨兩訖,許楠玉帶著犀牛角跟那坨鐵鏽回到茶樓,李蘭瞧他買的東西立馬兩眼放光,忙搶過犀牛角看,可越看越驚奇,她雖沒什麽鑒賞天賦但日積月累手感眼力還是比常人強些的。“小玉哥,你這買的什麽呀?”許楠玉眨眨眼睛:“犀牛角呀。”把犀牛角遞過給林黛玉看看,李蘭瞄眼那坨鐵鏽,醜的她連看的興趣都沒有。林黛玉不是玩古玩的,可她也感覺出不對了。“小玉,這是犀牛角?可我怎麽看都怎麽覺得像是膠質的?”“是呀,膠質的犀牛角嘛。”許楠玉眨眼說。李蘭撲哧聲笑開:“膠質的犀牛角?虧你說的出來!”林黛玉也是忍俊不禁,這世上哪會有膠質的犀牛角?既然是膠質的那就不是犀牛角,是犀牛角那就不可能是膠質的,所以說這是贗品。“小玉你既然知道是假的,那你怎麽還買?”捧著手上的鐵鏽坨,許楠玉笑的神秘。“走,回去我給你們變個‘變廢為寶’的頂極戲法!”第66章 天下第一劍(二)一到別墅李蘭便破不及待的讓他開始,許楠玉沒讓她失望,讓人送來所需物品就開始除鐵鏽,途中林儒玉上門拜訪給李蘭介紹了下。鐵鏽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鐵鏽,隻是表層很像鐵鏽而已,這是層高深的障眼法比之去年宣德爐上麵的‘護寶泥’更為深遠難懂,許楠玉能看出來多虧了那十年的記憶跟李老這幾年的教學,不然他也不能確定這世上既然真的有如此逼真神乎其神的障眼法。隨著時間的推移,許楠玉瞧著泡在水裏的鐵鏽若有鬆動,用鉗子把鐵坨取出來放到攤好的布上,然後用小錘子在上輕輕敲打,均勻的敲打過後又把它泡到重新勾兌過的藥水中,再過半小時再拿出來敲打然後再泡,周而複始足做了三遍整個鐵鏽才有脫露的跡象。許楠玉不敢用錘子敲了,取過鋼鉗一小片一小片的把鐵鏽從上麵剝離下來,隨著鐵鏽被剝離的越多,裏麵所藏物件露出的麵貌也就越多,隨即一把不到二十公分長的青銅古劍顯現在眾人麵前。青銅製的劍柄劍削,劍柄與劍削嚴密的天衣無縫,劍柄與劍削的雕刻也是相連的,山川草木、日月星辰等圖案活靈活現的顯現在劍柄劍削之上,配上青銅那種古樸而神秘的顏色無不讓人神而向往。“這是?!”李蘭捂著小嘴滿臉驚詫,誰能想到在那麽醜的鐵鏽下既然是如此漂亮而神秘的寶貝?讓人收走鐵鏽等殘渣,許楠玉拿來小刷子粘點水小心翼翼的往劍柄劍削上刷去,然後用吹風機一點點的吹幹,吹幹後用白棉布包裹劍柄劍削,深吸口氣兩手一扯,‘哢’一聲密合細縫脫離。然後便是一聲清亮而悠遠的劍鳴聲響起,像是古劍對再見天日的興喜也像是古劍對遠久記憶的無限懷念。三指寬的劍身分為兩個顏色,中間漆黑然後兩邊半指寬的銀亮,劍身隨著許楠玉手上的力道越露越多,一股嚴厲而冷冽的風暴席卷整個大廳,衣著單薄的李蘭不自覺揉下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怎麽一下子覺的這麽冷?不過十五公分的劍身被抽了出來致放在桌子上,許楠玉看著劍身心中感歎那神乎其神的霧眼法,不即把古劍上的鐵鏽做的極為逼真,還很完好的保護好了古劍,看劍削劍身誰能想到這寶物在鐵鏽裏封存了數百年?“這是什麽劍?”李蘭問。許楠玉笑笑,他知道這是天下第一劍名曰軒轅,隻是這個結果他不能說出來隻能通過別人的口。“不知道,我等下打個電話問李老。”拿起劍佯裝無意的用劍尖劃過大理石茶幾,隻聞輕脆一聲劍尖直接在大理石茶幾上留下深深的一道漕,堅硬冰冷的大理石在閃著銀白亮光的劍尖下脆弱如豆腐,曉是許楠玉自己也被這份鋒利給嚇了一跳,禁不住的想這要是刺到身上?狠狠打個冷顫。原本想上前看看古劍的李蘭瞧著這份鋒利,禁不住的跳開一大半,看銀白劍尖吞下口水,很顯然她也禁不住想到這劍刺到身上的結果。“這,就是傳說中的‘捎鐵如泥’?”林黛玉若帶害怕的問,林儒玉扶扶鼻梁上的眼鏡,笑言:“或許還‘吹毛斷發’。”“試試。”李蘭扯了兩根秀發遞過來,許楠玉接過讓秀發從空中飄落然後讓劍刃等在秀發飄落的方向,幾個呼吸間秀發碰著劍刃眨眼斷作兩半,根本沒有停頓感像是穿過劍身一般。頭發重量可以忽悠不記,所以它落下的力道也可以忽悠不記,兩方相碰沒有任何外力可秀發還是斷了,可以想見劍刃的鋒利承度有多麽的恐怖!李蘭顫抖著掏出手機,給李老撥了電話,說過沒兩句就把手機遞過來示意許楠玉聽。薑是老的辣,李老開口問的就是劍的來曆。“在琉璃廠街道買的,劍身上的鐵鏽很像您曾經跟我說過的護寶泥一種,原本也隻是猜測買回來試試,可沒想到還真的是。”把古劍的一些細節說了,當說到劍削有刻日月星辰、山水草木時,許楠玉聽到電話那頭李老摔了茶杯的聲音。摔了茶杯?希望李老不是用十二花神杯泡茶,那可是摔一隻就少一隻的珍品呀!“沒看錯是日月星辰跟山川草木?”李老抖著聲問。“沒看錯,劍削是青銅的圖案刻的很清晰。”“劍身沒有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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