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是！是……是……是我……”“想再嚐嚐？再招供也得劃一天哦！”姚萬成舔了舔唇。“我招，我招！是我偷我爹的，是我家裏的，我什麽都不知道，都是我爹的東西，我以為這東西值錢，才偷拿了出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一分錢也沒有花過家裏的，都是老三花的啊！饒了我吧！饒了我吧……”“縣令，記下來！”“是！”姚萬成露出笑意，“讓他畫押！”“是！”沈家闖進了一夥衙役，將沈父抓走，且搜走了沈家所有的財產，作為證物，剛入了監牢，沈父便被上了一通刑罰，由姚萬成盯著親自行刑，沈父倒是比沈大骨氣硬一些，撐了一天才生不如死的招供。拿到證詞之後，姚萬成抄了一份帶回懷州，其他的則交給縣令處置，將此事層層上報。沈淩在懷州還絲毫不覺，銀子交給郭思送走之後，他便也閑了些，不過卻還是在忙碌化妝盒的生意，錦州部分商人都對此物十分感興趣，紛紛表示想要購買，沈淩給他們報了價格，說是一百兩銀子一套。“沈老板，這個是否太貴了些？我們要的多，可否……”“各位啊！並非我刻意抬高價格，琺琅彩的價格你們也知道，本就價格昂貴，你們自己看我這胭脂盒的製作工藝，精美絕倫，比瓷瓶費功夫多了，在加上裏麵分門別類的唇脂水粉，這眉粉可是上好的螺子黛做的原料，還有這唇脂，氣味香甜，可是精心提取了花朵精油，幾斤鮮花才提煉那麽一兩滴啊！手工得費多少你們知道嗎？當然，精油怎麽提煉我就不說了，這是我的方子，還是得保密的，就說這東西，一百兩貴嗎？”“不貴不貴……”眾人紛紛搖頭，默認沈淩說的對。過了許久，眾人見壓不下去價格，隻得認命，這東西沈淩也說了，本就不是給一般女眷使用的，而是隻有貴人才買得起的，是身份的象征，日後也將成為貴人人手一盒的東西。如今此物剛剛入世，京城和錦州的大戶夫人和千金小姐尚且沒有，明白著賺錢的生意，他們怎麽著也得拿下。“我要三百盒！”“我要五百！”“我要……七十……”沈淩都微笑同意，帶了眾人去簽訂合約，定好交貨時間，畢竟他現在手裏也沒有那麽多現貨。等做完了這筆生意，沈淩又迎來了錦州商會的會長，這人自從拍賣會之後也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懷州不知道在鼓弄什麽東西，今日又來拜訪。“徐老板，請進。”沈淩將人請了進去。“沈老板，今日此來，我是有一事相求。”“您說，若能有我幫上忙的，我一定竭力而為。”沈淩豪爽的道。徐會長想了想，道：“就是琺琅彩一事，我們有意與你一同經營，咱們手中此刻都有方子，若我們聯合，便能戰占據所有琺琅彩的生意。”沈淩笑了，“您說笑了，姚氏也有廠子呢！什麽叫做所有？”徐會長沉吟片刻，還是道：“此事重大，琺琅彩完全有取代平常瓷器的優勢，且如今琺琅彩剛剛冒頭，連皇商之位都不能確定，正是有大好前程的時候，即使是姚氏，也不能阻攔我們聯合。”沈淩道：“徐會長不怕姚氏？”“倒也沒什麽可怕的，沈會長身後有傅老為依靠，我也與段王爺相熟。”徐會長眯著眼睛，安然的道。又是一位有後台的主兒，不過也並不奇怪，不過，段王爺是三皇子的母家吧？他記得段瑞就是段家的小王爺？沈淩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若是徐會長是段王爺的人，那麽他從徐會長手裏坑到的錢，不也還是三皇子的錢嗎？不過是左手挪到右手而已。感覺功勞都沒有那麽重了，沈淩皺起眉頭。徐會長仿若一隻老狐狸，繼續鼓動沈淩，“與我聯合，是極大的好處，你是傅老的人，我與段家有關聯，咱們在一起，便是互相幫助，日後無論誰上位，咱們都能立於不敗之地。”沈淩看著徐會長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段王爺可知道徐會長給我送了兩百萬兩銀子？就沒說什麽？”“此事不提，咱們是商人，做生意與朝政無關。”徐會長道。原來還是一隻不太受段家控製的老狐狸，估計這人也根本不知道他是三皇子的人吧？他倒是一門心思的來做生意的。沈淩想到此，也就點頭，“既然徐會長不怕姚氏，正好我也不怕，那就照徐會長所說，我們一同，占據所有琺琅彩的市場，做一做這筆生意。”這不是做生意，是壟斷！沈三來的時候沈淩還十分奇怪，畢竟，他覺得沈三應該在家中努力備考，爭取一舉考中舉人，總不能是因為他沒有給沈家送錢，所以專門來要錢的吧？“爹被抓了，爹當年殺了人。”沈三冷著臉，一身狼狽，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軍師楚辭。”沈淩猛地站起身，“好笑麽？專門來逗我的？”此時沒有外人，沈淩也不再裝模作樣。沈三閉了閉眼，若是可以，他也不想相信，更不想求到沈淩頭上來，“大哥偷了家裏的東西，拿去當鋪，結果那東西是楚辭當年的隨身令牌，上麵刻了字的，大哥不識字，根本不知道輕重，竟被認了出來，報了官，官府大刑加身，大哥熬不住，招認了東西是從家裏拿的，爹就被抓了，不過一日，爹也招認了，我去看爹的時候，爹渾身都被打爛了。”“哼！殺人我信，畢竟一家子那麽多錢，花了一輩子，根本就來路不明，但是軍師楚辭……”沈淩在這處世界也夠久了，自然知道這人到底有多大聲望，那樣厲害的一個人，怎麽會死在他爹那個鄉下人手裏，怎麽可能呢？沈三知道沈淩疑惑，他何嚐不震驚不敢相信，但是他已經問了他爹，還通過關係搞清了爹的供詞，“爹說，楚辭是雙兒，他是趁著他生育之時下的手，當時正值戰亂，到處都是流民，爹當年就是靠偷盜打劫為生，碰巧遇到了楚辭，看他包裹似乎很重，又見他獨身一人，懷著孩子，才趁著他生育的時候下了手，他根本不知道楚辭的身份，爹也不識字，便拿了他身上值錢的東西，一點點的當掉，但是爹留了個心眼，沒敢把上麵刻字的令牌當掉，結果卻……”沈三幾乎說不下去，他也覺得他爹留下那個令牌的行為很傻，但是他爹哭著跟他解釋說，他不敢丟掉，這些年他也明白了這東西可以證明身份，哪裏敢隨便扔了埋了，萬一被人撿到或者挖出來，旁人便知殺人凶手住在這一片了，仔細一查，查到他當年偷盜搶劫的行徑，隻怕就會懷疑到他，他怎麽敢丟掉。沈三也不想多說，木已成舟，大哥和爹已經招認，人證物證俱全，什麽都已經晚了。“救救爹！”沈三抓住沈淩胳膊，“爹出了事情，我們都得受連累！”沈淩甩開沈三的手，冷冷的道：“這種時候，你最關心的還是你自己，真是爹的好兒子啊！簡直一脈相承。”“那你呢！你不也是如此嗎！你的冷心絕情，不遜於爹。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兩年，基本上是跟家裏生分了，是不打算來往了吧！”沈三怒吼，“你別以為此事你可以脫身，若是爹定了罪，我前程阻斷，你兒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你看看日後誰敢讓你兒子科舉考中！”沈淩被沈三刺到痛處，猛地站起身來，幾欲擇人而噬。“所以，我們這次，得竭盡全力，把爹救出來。”沈三冷冷的咬牙。沈淩被沈三說服了，他本不打算理會此事，但是，正如沈三所說，沈父出事，是會連累到子孫的，他的兒子才剛出生，不能因此毀了前程。“我幫你！但是我也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