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盡折說到做到,說洗尾巴就真的隻是洗尾巴。


    勉強算寬敞的浴室裏,他先是用清水衝洗尾巴,然後用泡沫揉搓一遍,過兩次水,最後再用技能淨化。


    舍赫坐在圓形浴缸裏,尾巴耷拉在外頭,透過繚繞霧氣看時盡折一片一片的為自己打理鱗片。


    “你是想給我洗到明年嗎?”


    “遊戲裏雖然有護陣,但你這麽愛幹淨,貼著那灘爛肉打架,不弄仔細點我怕你心裏不舒服。”


    時盡折躬著背說話,肩上扛著一部分蛇尾,沾水的尾巴把他的衣服打濕一片,濕膩膩的糊在身上。


    嫌抬手的時候衣服吸附在身上發緊不方便,他拍拍舍赫的尾巴,“先放下去,我把濕衣服脫了。”


    舍赫把尾巴放到瓷磚地上,看時盡折把上衣脫掉後又重新纏回去。


    那條長長的尾巴洗完一部分就放下去一點,等時盡折洗到最後肩膀上都壓出不少紅痕。


    他的手搭在浴缸邊:“再往上的地方我幫你還是你自己洗?”


    舍赫雙臂交疊,歪頭搭在浴缸邊緣,“你。”


    有人為她做,還服侍的很舒服,她為什麽要自己動手。


    浴缸裏的水麵很快蕩漾起來,時盡折單膝跪在地上,跟舍赫的身體離著一麵浴缸的距離。


    燈光照在她被水打濕的頭發上,鬢邊粘著幾縷彎曲的發絲,舍赫的注意力漸漸被吸引到水裏。


    水麵下的那隻手按壓過鱗片,骨節曲起,重重碾壓過鱗片,動作都做的慢極了。


    舍赫看了一會,又側起頭注視時盡折,他的表情不變,隻是從剛才會和她聊天搭話變成隱忍的沉默。


    漸漸的,在每一次的揉碾下,她的蛇尾都會克製不住的繃緊,分張的紅唇和蛇尾顫抖的頻率一樣,抿緊時血色退到唇線,張開時殷紅複返,濕潤的唇瓣相互彈碰,隻留下不平的呼吸聲。


    蒸騰的熱氣下,時盡折聽見了她的聲音,轉過頭和舍赫無聲對視。


    人一旦被某種事物引發出具體的念想,不堪的想象就會像病毒一樣瘋長。


    他已經記住那雙一見難忘的眼睛,知道舍赫此刻一定半垂著眼,定定望向自己。


    她從不遮掩自己的反應,那些反饋回來的身體訊號就是一把把解鎖他下限的鑰匙,不斷的架構起他的所思所想。


    時盡折前傾身體,想要離她更近,兩人袒露的上身之間隻有一道界限。


    安靜的浴室裏,那隻揉碾蛇尾的手在水下展平,手心貼緊舍赫的肌膚,然後打破水麵張力向上推進,讓她的身體如同漂浮在大海裏,也像水波一樣蕩出波浪。


    舍赫順著這個托滑的動作探起身,輕輕仰起脖子,伸出手臂搭在時盡折肩膀上。


    水汽減少了皮膚相貼時的阻力,她的手臂不斷下滑,直到上半身都伏在浴缸邊,兩隻手穿過時盡折胳膊和軀幹之間的空隙,隔空抱住他。


    纖細的叉型蛇須舔舐過喉結,舍赫將時盡折的兩隻手都扣到他背後,然後用尾巴尖纏緊鎖住。


    時盡折抽了下手,沒抽出來:“我可沒對你做過這些,哪學的?”


    “電影。”


    “名字。”


    “submission。”


    舍赫抬起頭,一點也不溫柔的把時盡折的頭扳正。


    叮鈴作響的聲音回蕩在浴室裏,那條項鏈不知是舍赫何時弄出來的,也不知是何時被戴在他身上的。


    搖搖晃晃的鈴鐺打碎理智,撩的人神誌混亂,心裏都是火。


    從舍赫身上滴落的水掉進時盡折凹陷的鎖骨窩裏,又被熱氣烘幹。


    搭在外麵的蛇尾幻化成雙腿,她鬆開時盡折,把他拽進浴缸:“來我這裏。”


    時盡折根本沒聽清她回了什麽,隻知道她讓自己做什麽就做什麽。


    一夜過去,不休不眠。


    甚至時盡折都清醒的記得自己是幾點入睡的。


    等到一覺睡醒,天又是黑的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自顧自的感歎:“原來解鎖技能的好處在這裏。”


    從地上撿起手機,他熟練的點起餐,然而另一隻手臂從被子裏伸出來,擋住手機屏幕。


    “出去吃。”舍赫靠過來,“我想呼吸新鮮空氣,透透風。”


    “那就出去吃吧。”


    時盡折起床,等舍赫磨蹭完,快九點了才出門。


    進去電梯時,二人看見電梯從負一到二十八樓的按鍵全被按亮,有兩個熊孩子裏麵按完外麵按。


    三台電梯,每層電梯都要停一次,還哇哇亂叫個不停。


    “快來抓我,比比咱們誰快!”


    “膽小鬼,你別害怕啊,把燈都打開,大點聲喊,把樓道燈也喊亮。”


    舍赫離電梯口遠一點:“他們父母不知道這棟樓鬧鬼麽。”


    時盡折:“不太清楚,人工島的那套房子快裝好了,後麵我們就不在這住了,這裏不用電梯卡,沒法杜絕這種情況,要是長期住戶,肯定還會遇到很多次。”


    “好吵。”


    “那我們晚上不回來了,先回程家那套房子住幾天。”


    舍赫想想也隻能這樣,沒再說什麽,


    人類幼崽就是麻煩,比野外那些落地就能跑的差遠了。


    隻是兩個熊孩子煩的緊,一遍遍的折騰,和打地鼠似的,每次趕在開關門之前擠進來,次次都差點撞到人。


    下到12樓時,年紀稍大一些那個從樓梯間衝刺,在關門前最後一刻趕進來。


    十一二歲的大孩子這次隻差一點點就撞在舍赫身上,幸好是時盡折按住他的肩膀來了個急刹車。


    男孩兒不以為意,甩開時盡折的手,嘻嘻哈哈的笑著,狂按十一樓的按鍵,正準備從下一層出去,再去和小夥伴比誰快。


    可是電梯裏的燈光忽然一下全都熄滅,瞬間陷入黑暗之中。


    男孩兒在這一刻突然想起從父母嘴裏聽過的鬧鬼事件,一下慌了。


    他急切的想要去找他在電梯裏看見的兩個大人尋求安全感。


    密閉的幽深空間裏,舍赫和時盡折的視力沒有受到影響,變著身位躲避小孩的摸索。


    舍赫更是微微俯下身,在嚇得眼淚都要出來的小孩旁邊輕輕警告:


    “告訴你父母,我今晚就從十八樓過去找你,可一定要把你盯緊了。”


    ……


    “鬼啊!!”


    伴隨著驚叫,電梯燈亮起,舍赫和時盡折站在最開始的位置,神色不變。


    男孩兒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麻溜的往外跑,連門口有人都不知道避開。


    十二樓阿姨為躲開他,手提垃圾在原地轉了個圈,差點把垃圾扔出去。


    她緩半天才哎呦兩聲:“又是新搬來那家的小孩吧,天天咋咋呼呼的,家長也不管,這是趕著投胎啊。”


    時盡折伸手幫她擋了下關閉的電梯門,簡單打過招呼。


    阿姨見到兩人還是那麽熱情,嘴巴不停的和兩人說到一樓才離開。


    坐進車裏,時盡折問舍赫:“剛才電梯故障是你弄的?”


    “不是,是真的壞了一下,我隻是趁著白得的機會嚇唬嚇唬他。”


    “那要是沒這個巧合呢?”


    “那我就把電梯弄壞,嚇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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