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空間內,時盡折屏氣凝神。


    拐角那邊走過來了兩個男人,兩人對話逐漸清晰。


    “上來就殺人,這瘋子竟然還是咱們陣營的,這腦子也太拖後腿了。”


    “估計是才進入遊戲兩三次,又拿到了好道具自認為很厲害的那種人,早點死了也好,這種不受控的人比較麻煩。”


    “我去翻翻看有沒有玩家屍體,要有道具撿回去。”


    “不用看了。”另一個說話的男人眼尖,瞄見遠處有一截脊骨,他繞到圓柱後邊提溜出一個人頭:“人死了,能這麽殺人的肯定是玩家,東西八成被撿走了。”


    “嘖,來晚一步。”


    “骨頭還沒涼透,這人估計沒走遠,我們聽屏哥的把東西放在這邊就走吧。”


    “好,不過咱們這次運氣真不錯,竟然和屏哥分到了一個陣營,感覺我可以躺贏了哈哈。”


    時盡折聽著二人的對話,沒想到他們已經認出同陣營隊友。


    還有那個“ping哥”,應該是被分到某個陣營裏的高級玩家,不然不會這麽快就整合起同陣營的人。


    人和人,果然不能比啊。


    一道細小到可以忽略的磕碰聲出現在櫃台上,櫃子外的談話聲變小,剛才的兩個男人離開此處。


    為了不發出聲音,時盡折隻能狹小的櫃子裏繃著勁兒,這會兒脖子已經發酸。


    他對麵的舍赫倒是很放鬆,在他進來後,身體一倚一靠,那兩條腿見縫插針的往他身邊找地方放。


    等外麵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了,時盡折問:“這兩個人走遠了嗎。”


    “走了,但等一下再出去。”


    舍赫上半身發力,姿態從背靠木板轉為前傾身體,她把手掌貼在頭頂的木板上,指尖緩緩滑過木頭的紋路,似乎是在感應什麽。


    手指最後在時盡折的頭頂停下來,隔著一層厚厚的木板,櫃台上的圓形小鏡子被烏青色腐蝕液一點點融化。


    “可以了。”她收回手,推開櫃門,離開這個擁擠的地方。


    時盡折跟在她之後,也從櫃子裏離開。


    櫃台上沾到一點腐蝕痕跡,他指著那裏,“他們放了什麽東西。”


    “一麵鏡子,不知道作用,但直覺告訴我,不能被它照到。”


    “難道你會被石化…?”時盡折想起美杜莎的故事裏,美杜莎好像就是直視了鏡子裏的雙眼,把自己石化了。


    “不是,這鏡子還沒那個本事,隻是覺得被它照到會比較麻煩,可能是個高級道具。”


    舍赫對機場不熟悉,她問時盡折,“我們要到哪裏找同陣營玩家。”


    “如果所有玩家進入機場的方式都是坐飛機到達,那就找旅客到達要去的幾個地方,先找到人再說。”


    時盡折按著指示牌,往一樓旅客到達的接站口那邊去,路上沒什麽人,那些原住民不是死了就是都躲了起來。


    偌大的機場空曠的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尋找片刻,係統提示突然在他腦中出現。


    【棕色陣營玩家鄭瑩被擊殺。】


    “棕色陣營?舍赫,你聽見了這句話嗎?”


    “聽見了。”舍赫停住腳步,“前麵的女裝店裏有人,是個男的。”


    “去看看。”


    服裝店裏的衣服規整掛起,冬衣蓬鬆占地方,在層層疊疊的衣服裏,有個帶黑框眼鏡的男生挺屍一樣平躺在一排衣服下方,利用長長的衣擺遮蔽身體。


    透過衣服的縫隙,黑框眼鏡男窺見兩個身影邁入店內,還是朝自己這邊走來的。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他放慢呼吸,可太過緊張,總讓他忍不住想咽口水。


    一隻手撥開他躺著的那堆衣服,男生頭頂的縫隙越來越大。


    他掩耳盜鈴的眯起眼睛,仿佛自己的視野變小,那人就也不會看見他。


    可事與願違,一張白的有些過分的女人臉還是從被撥開的縫隙裏露了出來。


    舍赫居高臨下的俯視黑框眼鏡男,把人直接揪了出來,甩給時盡折。


    時盡折反剪男生的雙手,問道:“哪個陣營的?”


    “我不知道…我就是隨便找地方藏的。”


    他又問:“飛機上的飲料你都選了什麽。”


    男生舔舔嘴唇,:“可樂,咖啡,橙汁都選了一遍。”


    “第幾次遊戲。”


    “第一次…”男生眼神飄忽不定,有些心虛。


    時盡折記下這個順序,手指無意間碰到他手心的虛汗,瞧男生這不敢正眼看人的樣子,於是做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第一次的新人啊,那挺不容易的,我也是從那個階段走過來的,玩了這麽久,也有個十幾場了,看你這樣不免讓我想到了自己。”


    十幾場…?


    男生眼睛一亮,他這是碰到大佬了?


    而且這話聽著,好像自己還觸發了他的惻隱之心。


    時盡折繼續說:“我不為難你,你告訴我實話,我放你走,我沒帶新人的耐心,放你一命,你也別有其他想法。”


    這話一出,男生更是信了幾分。


    這人要說主動帶著自己,那才是可疑,現在他不讓自己糾纏,反而更真實,符合他對大佬的幻想。


    “…我確實是第一次遊戲,說的飲料順序也是真的。”


    “可我瞧你怎麽不是很慌張的樣子?”這男生緊張,但相比第一次進遊戲的許多新人,他表現的算是可以。


    “……我是第一次進遊戲沒錯,但我以前就知道這個生存遊戲,所以才沒那麽慌張。”男生說著小聲抱怨起來,“就是不知道我為什麽還是進來了。”


    時盡折倏地抬眼,這話別人聽不懂,他還不懂嗎。


    “原來是這樣啊,你表現的挺好,未來可期,我放你一回。”


    “真的?我能走?”男生有點驚喜,“那我能跟著你嗎,我保證不添亂。”


    時盡折堅定拒絕,維持假大佬的逼格:“不可以,我不帶新人。”


    他麵色如常,看不出一點破綻,鬆開手催促讓男生快走。


    男生略有失望,但沒敢多做停留,轉身跑開,他得重新再找躲藏的地方。


    跑了幾步,他忍不住回頭。


    望見時盡折和舍赫兩個人站在原地沒有動,見他回頭,時盡折還回以微笑。


    徹底放心的男生大步跑起來,速度很快,但比他更快的是一把疾速飛來的蝴蝶刀。


    刀尖狠狠刺入男生後頸,穿喉而過,蝴蝶刀在空中轉了個彎後飛回時盡折手中。


    時盡折用濕巾把手和刀擦幹淨,和舍赫交談:“沒有陣營通報,我懷疑是同陣營的玩家才能聽見擊殺通報。”


    “所以我們是棕色陣營,那個叫鄭瑩的死了,我們才能聽見通報。”她視線轉向右上角的二樓,石化掉一個偷窺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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