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蔚藍的研究人員,發現身上起了紅疹,她決定在房間裏閉門不出,隻是這種的做法並沒有能推遲其他人的病發時間。


    當天下午,又有兩名蔚藍的研究人員出現紅疹,三人商議以後和彼此關在了一起,互相記錄對方的身體狀況。


    藍先生在晚上去看過他們一次,研究人員的發病速度比之前更快,咳血,局部潰爛,大範圍腫脹,他們完全不能吞咽食物,隻能飲用少量的水。


    紅疹出現12個小時以後,最開始的那名研究人員無力再握筆。


    她用錄像設備記錄下生命的最後時刻,然後自我了結,防止變異成長毛怪。


    房間裏,另外兩人記下她死後的身體變化,發現自我了結隻能推遲異變,無法再阻止。這和蔚藍最開始的研究結果相差甚大,他們知道真菌已經完全脫離掌控。


    淩晨時分,藍先生發現三人全部死亡。


    玩家團體裏,除了時盡折舍赫,蕭霽的五人臨時小隊,還有一個七人抱團的小群體。


    看見死亡的研究人員臉上長出絨毛,七人小群體收拾掉了那三具屍體,以防徹底變異後無法應對。


    他們把屍體分割,衝進了下水道,沒人有異議。


    藍先生手拿筆記本和錄像機,站在石化的藍圖文旁邊,“二叔,蔚藍其他的研究數據都在你那裏對不對?”


    “怎麽,你還真想做逃離絕境的名人?”


    “想,但不是你想的那種。”藍先生垂眼,筆記本上的字體從工整有力到虛浮飄散。


    他們每個人都不無辜。


    藍圖文是主導者,他們這些人就是從犯,二十幾萬人,這場有陰謀的屠殺,每個參與的人都該被審判。


    他要出去,把這裏的一切告訴眾人,那三名研究人員死前做的記錄正是補救。


    “二叔,比起失去親人朋友的那些人,我們的名字不過是被人唾罵幾句。”


    “總在做壞事的中途心軟,你這樣,一輩子也成不了大事。”


    “要是我能逃出去,那這一件大事可以頂很多件。”藍先生這句話很紮藍圖文的心,他閉上眼,眼不見為淨。


    舍赫在旁邊盯著兩人交談,聞言對藍圖文說:“讓你失敗就是他最大的成功。”


    剛才是紮心,現在就是赤裸裸的誅心。


    藍圖文想深呼吸都做不到,事情走向偏離預計軌道就是從藍先生放這群怪人進蔚藍大樓開始的,氣死他了!


    他不爽,舍赫就舒坦了。


    她離開觀景窗前,走兩步犯了懶,衝著時盡折手一抬,“抱我回去。”


    蕭霽臉戴麵罩,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裏蹲著等藍先生,見時盡折抱人要走,他緊忙喊道:“誒誒,哥,你先等下唄。”


    時盡折沒意識到這是喊他,腳步不停,繼續走。


    “前麵的大佬,你等等我。”


    聽見後麵那人還在喊,他猶豫一下,這是喊他呢?不能吧,可這好像也沒別人啊,哥總不能喊的是舍赫。


    蕭霽看他慢下來,快走兩步,嘴裏繼續呼喚:“帥哥別動,求你先別走!”


    聽著追上來的腳步聲,時盡折確定了,這就是喊他。


    “你有事嗎。”


    “我戴個防毒麵具您就不認得我了啊?”蕭霽也不愛戴這東西,但沒辦法,為了安全得戴上。


    “你是蕭霽?”


    “對對對。”他說,“我想跟你們說個事。”


    時盡折問:“什麽事。”


    舍赫也跟著看過來,然後就發現這小子麵罩下的眼睛刷的就閉上了。


    蕭霽閉著眼,不敢直視她,“我發現這個長毛怪好像不是那種行屍走肉一樣的怪物。我今天觀察了很久外麵的怪物,他們有時候會出現非常人性化的行為。”


    “人性化?”


    “對,雖然他們本來就是人變得,可有些行為很矛盾,就好像…他們還是人一樣。”


    蕭霽眯著眼看路,帶領兩人走到窗戶邊,指著樓下的長毛怪,“你們看那個。”


    那是兩隻在啃樓房碎屑的長毛怪,乍一看沒什麽,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們在咬石塊的時候就身體緊繃,脖頸後縮,甚至還會呲起嘴皮,很抗拒這個行為。


    “我上課的時候,聽過一種僵屍真菌,他們能控製宿主的行為,而宿主,到死前可能都是清醒的。”


    “也就是說,長毛怪還保留有人的意識?”


    “我有這個想法。”蕭霽不是很確定,“跟你們說這些主要是覺得,如果他們還有人的理智,那後麵兩天會不會更加針對這棟樓。”


    蕭霽認真假設過,這要是他,真菌不控製他,他都要報社,弄死蔚藍的這群人。


    “所以我們能不能碰到危險再合作一次,我管藍先生,你們兩位…嘿嘿,開路。”他有點不好意思,“我真的打不動長毛怪,那東西現在和銅牆鐵壁似的。”


    “你的那四個隊友呢。”


    “臨時的,我能管就管,管不了他們就自救吧。”


    “我們考慮考慮,明天告訴你答案。”時盡折沒有立刻答應,時間太晚,他要先回房間休息。


    .


    時鍾走到第二十八天的淩晨三點。


    舍赫被加重的臭味熏醒,她把被子蒙在頭上,無果。


    這次的味道比任何一次都重,再呼吸下去,她感覺鼻子就要廢了。


    為了讓自己舒服點,舍赫決定下床去倒水。


    優秀的夜視能力讓她看清了發黃的空氣,房間裏像揚了場小型沙塵暴,孢子濃度異常的高。


    舍赫放緩呼吸頻率,當路過時盡折的睡袋,聞著那股香氣,她猶疑一會兒,尾巴一卷,把人扔到床上。


    不管了,還是自己舒服最重要。


    床鋪下陷,就算是鬆軟的床,時盡折被這麽一摔也醒了過來。


    他才睜開眼,一個身形就湊近,若有似無的熱氣打在頸窩裏,舍赫鼻尖蹭過時盡折的下頜。


    時盡折仰起脖子,盡量避免和她臉貼臉,“…你是不舒服嗎。”


    “空氣。”


    舍赫說完,時盡折把注意力從她身上分散,然後就聞到了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舍赫嗅覺靈敏,他都覺得不舒服,那她肯定更難以忍受。


    “我把晴天雨傘給你,你先放開我。”


    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


    那條尾巴一點也不老實,冰冰涼涼的腹鱗卷開他的衣服下擺,帶著原始本能的纏磨,總想往他身上繞。


    “那個沒你香。”


    舍赫趴伏在他身上,雙臂按著時盡折的肩膀,恨不得擠到他身體裏去呼吸。


    她提醒時盡折:“現在就吃抑菌藥丸,明天不太平。”


    “那你得先放開我…”


    “我沒碰到你的手。”


    ……


    時盡折找的借口沒成功,隻好先吃了道具再想辦法。


    過了半天,她還是不鬆手,時盡折才不得不說道:“舍赫,你這樣我沒法睡覺。”


    “我能。”


    “……行。”時盡折閉上眼睛,“那你的蛇尾能不能別一直在我身上纏,尤其是我的腰,這個行為對我很不友好。”


    “我沒有。”


    “你的尾巴有。”


    舍赫停下在他肩頸上貼蹭的動作,用非常正經的語氣跟他說道:“時盡折,我是一條蛇。”


    “……”


    時盡折一口氣壓在喉嚨裏,他是想說他怕啊!


    還有,你的上半身也是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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