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相衡好奇看著他,微生讕也看向景相衡,“我覺得皇上變了。”“哪裏變了?”“他從前雖然也是一國之君,可與現在,卻始終不一樣。”“哪裏不一樣了??”微生讕想了一會兒,一點一點地說:“我覺得從前的他更加黑白分明。”景相衡故意壓低聲音,笑道:“你莫不是覺得皇兄老了吧?”所以變糊塗了?後半句是不可以說的,所以景相衡隻點出前句而已。微生讕笑了笑,“或許,我根本就不是喜歡他的,我喜歡的,不過是是非分明的一個明君。可我爹受了那麽大的冤屈,即便當初是沒有辦法,可他仍舊可以暗中讓人為我爹澄清罪名。但他卻沒有這麽做。”景相衡忍不住為景府樞說話:“或許也是迫不得已呢?”“有什麽迫不得已的?他信不過別人,可以讓我自己去,這是暗中調查,我又不急於大白於天下。我可以等,可他根本是做也沒有去做!”“他畢竟是一國之君。”景相衡說:“我想,若他還是皇子,他定會全力以赴為你爹洗雪沉冤的。”“罷了。”微生讕閉上眼睛,“我畢竟是心淡了。縱然我從前再喜歡他,卻始終抵不過我爹的命,人性本如此。”景相衡拍拍他的背:“都過去了,別再想了,想做多也是無用,我們隻能向前看,看看還有什麽能做的。”“你說得對。”微生讕再次睜開眼睛,這次,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我必定會把事情的真相給查出來。”“讕?”“嗯?”“我說一件事,你可莫要生氣。”“你說,我不生氣。”“我好像喜歡你。”微生讕聽見了,像彈簧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景相衡。景相衡也跟著坐起來,“我喜歡你的才,也喜歡你的性情。”微生讕皺起眉頭,“你不是怕我有斷袖之癖麽?從新婚那天開始……”景相衡搖頭,道:“我從來不怕你有斷袖之癖,我一次又一次得躲著你,是因為我怕我忍不住……”微生讕往後縮了縮,“我可是男子,你怎會喜歡我?怕是我最近女裝的模樣讓你產生錯覺了吧?”景相衡立刻否認:“不是,我確定不是。對著現在的你,我依然有感覺,我心疼你,不顧一切為你做任何的事情,我怕你被別人欺負,我怕你衣服單薄會冷,我想要把你抱在懷裏,不讓你冷,不讓你受欺負,不讓你被別人靠近。”說了這麽多話之後,景相衡深深喘了一大口氣:“我說的這些,你可明白。”微生讕搖頭:“不,我不明白。你好好想想,你一定是因為我……”“我不是。”景相衡說著,將微生讕扯進了自己的懷裏,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微生讕奮力推開他,可他一個文生力氣怎能及得上景相衡一堂堂皇子,推半天後,景相衡也不見後退半分,反而變本加厲地撬開了他的牙齒。景相衡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按住微生讕的腦袋,微生讕根本無力抵抗。許久,微生讕才想到辦法,在自己被親暈之前張口狠狠咬了景相衡的舌頭。景相衡吃疼,隻能依依不舍地放開。微生讕手背抵在自己的嘴巴上,喘著粗氣,一個惱怒,又狠狠地扇了景相衡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景相衡臉上便出現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景相衡摸了摸自己的臉:“抱歉。”“滾出去!”微生讕大吼著指著門口,景相衡抬眸,眼中不甘,又委屈。微生讕咬了咬嘴唇,拿了一件外衣,披上就往外跑。景相衡伸手將他抓回來:“你現在出去是找死嗎?你這樣會被發現的!”“你放開我!”“不放,你冷靜一下……”“景相衡,當皇上說要我入宮的時候讓我覺得惡心,可他始終是沒有強迫我,而我如今卻覺得你比要招我入宮的他更加讓我惡心!”“微生讕,你冷靜一下!”景相衡捂住他的嘴巴,“你別那麽大聲,被人發現了怎麽才好?”微生讕很想破罐子破摔,可卻被抓得牢牢的。景相衡看他掙紮得不這麽厲害了,才說:“你若不想我碰你,我以後不碰你就是了。可你想想你爹,你要就這麽被暴露的身份,你爹要怎麽辦?若你沒死的事傳了出去,皇上要怎麽保住你的性命,你沒了命,你還要如何為你爹洗雪沉冤?”微生讕總算是停下來,不鬧了。自己確實是太激動的,想想當年,韓信□□之辱,勾踐臥薪嚐膽,自己又能因為這些事情而鬧公子脾氣呢?微生讕拉開景相衡的手:“我知道了。”景相衡鬆了一口氣:“你明白就好。”微生讕握緊拳頭,對景相衡說:“若你能為我爹報仇,我……我什麽都能做。”景相衡摸著他的頭:“傻瓜,我是王爺,要做什麽不能做?”微生讕點頭,別開目光,問:“你的臉……疼嗎?”景相衡搖搖頭,“擦些清涼膏就好。你……好好休息。”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景相衡不是傻子,雖然自己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了,卻不會不知道微生讕對自己根本沒有那方麵的意思,所以,他當然不會再死不要臉地糾纏。今日跟微生讕說出自己的心情,也是糾結了好一會兒的。他是今天才意識到自己喜歡微生讕的,他萬萬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喜歡一個男人,而他。當年,微生讕隻有十歲,就進宮陪著十六歲的皇上念書了。景相衡和景府樞的關係還算不錯,所以他會經常與景府樞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