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皆頓住腳步轉頭看她,不明不白的說了一句:“那是殿下的皇兄。”


    顧今以為他是怕皇兄不教,便道:“皇兄向來寬厚,不會因為你不是他皇弟便不教的,要不然我可以先找皇兄學,學會了再來教你?”


    趙皆看她,似笑非笑:“殿下想教我?”


    顧今忙擺手:“不是的,是我學好了,告訴你。”


    趙皆的手指纏了纏劍上的掛墜,半響道:“好啊,殿下好好學,我便指望殿下教了。”


    顧今“啊”了一聲,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好重。


    說了這麽幾句話,他們便已經到了太醫署,今日溫良在職,正整理歷來的宗卷,見到他們又是一同前來有點詫異:“殿下又哪裏不舒服了?”


    顧今瞄了趙皆一眼:“眼睛有點不舒服。”


    眼睛?溫良走過去,視線停留在顧今的雙眼上,眼下泛青,眼白有幾縷紅血絲,滴溜溜的轉,滿眼的心虛,當下心下瞭然,道:“殿下近來刻苦,時常看書熬夜吧?適當的時候還是要多歇息的,總是挑燈夜讀,以後容易視物不清。”


    顧今啊了一聲:“這麽嚴重?可我落下旁人許多,很多都不懂得,添了不少麻煩,總覺得白日裏時候不夠用,晚上便多看會書。”


    溫良將宗卷放回了書架上,道:“上進是好事,卻也不能囫圇吞棗,一味地圖快。無論是讀書還是閱人,都要慢慢來,急不得,殿下戒驕戒躁,保重好身體才是重要的。”


    可是……


    顧今看了趙皆一眼,因為她的不懂事,趙皆被迫成了她的貼身護衛,她想自己早些明白事理,少給身為她貼身護衛的趙皆惹麻煩。


    趙皆瞧見她這個眼神,自然以為她話裏話外是在介懷他說她傻的事情了,便皺皺眉頭道:“溫太醫所言極是,凡事都是日積月累,一味圖快不過是囫圇吞棗,記得住句式卻不一定懂得意思。”


    趙皆都這麽說了,顧今點頭說知道了,悄摸的給溫良使了個眼色,溫良似是懂了,含笑點了點頭。


    顧今心頭一喜,又看了眼守在一旁的趙皆,躊躇過去道:“小師兄,我有點話想同溫太醫說。”


    趙皆點頭:“殿下請便。”說罷如方才一般退了幾步。


    這樣不行啊,顧今又走近他,小心問道:“小師兄你能不能先出去?我知道這不妥,可我有點……重要的話想問溫太醫,你就在門外就好,有事我叫你好不好?”


    趙皆的目光在顧今誠懇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轉身走向了門外,出去後回頭看了一眼,便見顧今像是卸下了束縛,一臉歡喜的湊到溫良麵前沖他說了什麽,溫良含笑沖她點頭,兩人便去了內室。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想來她是把他當做來管束和製約她的人了吧?趙皆自嘲一笑,自嘲自己的多管閑事,小公主自己明白著呢,和誰親近都是她的自由,他一個小小的侍衛管那麽多做甚。


    趙皆邁開步子,徑直出了太醫署,等在了外麵。


    屋內。


    溫良取出三卷畫軸給她:“市井之中顧氏、古氏、穀氏,且名思茹的我都查過了,叫思茹的很多,但這三個姓氏並不多見,十七歲上下的我找到了兩個,畫像就在這裏。而這三個姓氏的名門望族,府裏的小姐都是大家閨秀,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鮮少露臉,名諱也不會讓外人知曉,因而我隻尋來一副顧氏小姐的畫像,你看看這三人中有沒有。”


    顧今迫不及待的將畫卷一一打開,最後卻都失望了:“都不是。”


    這在溫良的預料之內,他將一個信封遞給她,道:“這裏麵是三個姓氏的裏有十七歲上下小姐的名單,有些京郊的我也寫了,你有機會的時候可以召見她們瞧一瞧。”


    顧今打開看了一眼,並不多:“可有定親的?”


    溫良點點頭:“都寫在裏麵了。”


    顧今點點頭,暫且將信封收好,又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娘親已經嫁人了?我雖然不知道自己生在幾月,卻知道我是明年出生的,所以很有可能我娘親已經嫁人了,懷上了我也是說不定的。”


    溫良聞言沉思片刻:“如此說來,搜查的範圍便更大了,請殿下再給我一段時間。”


    顧今對溫良實在感激:“多謝溫太醫!早知如此,我便早些告訴你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找有多難!”


    溫良苦笑了一下:他就不難了嗎?為了替小公主找人,他多年來積攢的老婆本都花了不少了,而這人還不一定是真實存在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圖什麽。


    “殿下不必客氣,知道了殿下的秘密,自然要替殿下分憂。”


    顧今聞言豪氣道:“你以後若是有事找我幫忙,盡管開口!”


    溫良含笑接受:“定有能麻煩到殿下的事情。”比如還他一些老婆本。


    有溫良幫忙,顧今確實鬆心了許多,又覺得受之有愧,渾身上下翻遍了,隻有手腕上一隻金累絲的鐲子,擼下來遞給他:“以此為信物吧。”


    溫良看了看那鐲子,原不想收的,但看了眼小公主誠摯的雙眸,便接了過來:“那就先謝過殿下了。”


    顧今憨笑一聲:“合該我謝你才是!”


    溫良將尚有餘溫的鐲子收進懷中:“客氣。”


    話到這其實該走了,但顧今總覺得正事說完就走,有些不妥當,便又聊了幾句:“過幾日父皇帶我去狩獵,說是很好玩呢,我讓父皇帶你一同前去如何?”


    溫良笑了笑:“每年圍獵都會帶隨行的太醫,我便在其中,會與殿下一同前去。”


    還有這回事呢!


    顧今較有興致道:“你也會狩獵嗎?”


    溫良搖搖頭:“殿下誤會了,太醫隨行,是以免陛下及各位皇子公主和大臣們受傷,並非去狩獵。”他說罷,補上一句,“再者說,我不會用箭。”


    顧今聞言瞭然點頭:“原來如此,不過射箭很簡單的,你不會我教你啊!”


    溫良仍是搖頭:“射箭於我並無用處,我就不花心思學了,到時候殿下玩的開心就好。”


    顧今想了想,又道:“那不如我獵隻獵物送你吧,你想要什麽?”


    溫良也沒客氣,思琢片刻道:“鹿吧,鹿渾身是寶,許多地方都可以下藥。”弄好一些還能換些銀子呢。


    顧今還不知道鹿是什麽,聽溫良要,便一臉豪氣道:“沒問題!我獵鹿給你!”


    說完話,顧今走出去,門外卻不見了趙皆,隻有她的幾個太監了:“趙皆呢?”


    太監聞言道:“稟殿下,趙大人去太醫署外等候了。”


    顧今聞言甚是不解:奇怪,我明明讓他在門外等的,他怎的去了大門外?我在裏麵喊,他能聽到嗎?


    溫良送顧今到大門外,趙皆瞧見了走過來,例行公事般道:“殿下要回去了嗎?臣送殿下會長秋宮。”


    顧今有些奇怪的看看他,點了點頭:“說完了。”


    趙皆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殿下請。”


    顧今和溫良道了個別,走在趙皆身邊,問他道:“你怎麽等在這?”


    趙皆答了句:“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可我若是有什麽事,你不就聽不到了?”


    趙皆轉頭看她:“殿下在溫太醫那裏會有事嗎?”


    顧今被問的一愣,但當他是信任溫良人品,旋即笑了起來道:“自然不會。”說罷有些高興道,“溫良方才說,過幾日狩獵他也去。”


    幹他何事?趙皆沒回話。


    顧今算是心事解決了一半,正是歡心的時候,自顧自道:“我要獵鹿,鹿好獵嗎?”


    圍場裏最不好獵的便是鹿了,趙皆道:“難獵。”


    顧今一聽有些嘀咕了,喃喃道:“我若是獵不到可怎麽辦……”


    趙皆看她一眼,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以為是陛下給她出的考題,便道:“我可以幫殿下。”


    顧今聞言一喜,她深知趙皆的實力,有他保證自然信心百倍。將之前他送她的話,還他了:“那我便指望小師兄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睏啊,看在淇哥哥碼字到2點,還要早起6點上班,你們粗來冒個泡吧!上章都跑哪裏去了!抽打你們~~~~~~~


    第38章第三十九章


    圍獵這日風和日麗,皇帝的車駕在前,皇後的車駕在後,顧今陪著母後,一路上都在往車外張望。


    這還是她第一次坐這麽久的馬車到京郊來,一路上糙長鶯飛,綠意盎然,處處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


    到了皇家獵場,她便有些迫不及待了,不安分的腳總想走到四處去看看,可這幾日學的規矩告訴她不可以再如此莽撞,便安安分分跟在母後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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