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瀲輕輕捶他,打個哈欠掩飾過去:“臣隻是倦了,我們進去休息吧!”


    得知皇帝和彥侯爺要來,府裏的人早早做了萬全的準備。


    所以,不一會兒,大隊人馬就安頓了下來。


    這邊,見彥瀲說倦了,便有伶俐的小廝上前,引了二人到主人臥房。


    進得房去,卻見一切都安排妥當:一桌新鮮的飯菜,一個大大的、注滿溫水的浴桶,桶邊裝熱水的銅壺,鋪好的被褥。


    皇帝微微一笑,再回頭看,方才引路的小廝已然不見了,房門也被緊緊關上。


    很好。易瀾滿意地想,這府裏的奴才倒是知情識趣,懂得不來打擾……


    想著,在心愛人兒頰上偷了個香吻,問:“是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問完,不等彥瀲回答,便決定道:“還是先吃飯吧,免得一會兒洗澡時會暈倒……”


    彥瀲自然沒什麽異議。


    一頓飯,雖不及宮裏菜餚精緻,卻都是新鮮有趣的玩意兒,在宮裏是吃不到的。


    皇帝吃得酒足飯飽,放下筷子;抬眼看看對麵,彥瀲也是吃好了。


    於是笑:“我們去洗澡吧,不然水該冷了。”


    彥瀲本來是有意見的,哪有人才吃過飯就洗澡的,也不等消化消化。


    轉念又一想,自己是決定要走的了;這一走,再要聽他如此霸道的自作主張,也是沒機會了。


    於是,就順著他了。


    浴桶很大,顯然是特製的,裝下兩個成年男子也是綽綽有餘。


    有這等好的客觀條件,皇帝自然老實不客氣地抱了彥瀲來個鴛鴦浴。


    雖然裸裎相見是常有的事,但是如此共浴還是頭一遭,彥瀲頗有些不自然。


    所以,越洗臉越紅,他臉色越紅,皇帝便是越發地情緒激動、難以自己。


    結果,洗著洗著,就洗到床上去了……


    也許是易瀾覺得就要與情人分離一段時間,所以要把以後至少幾個月的情事預支出來;或者也許是彥瀲覺得就要離開皇帝,所以格外忍讓包容,有些時候甚至自己熱情地纏了上去。


    總之,這一夜,兩個人直折騰到天色破曉,方才歇下。


    雖說沒人敢打擾這屋內兩個人,但是房間外麵,遠遠近近,層層地有宮裏和侯爵府裏的人守衛著。


    就算宮裏的人對皇帝的熱情已經是司空見慣,也是被那屋子裏不時傳出的呻吟喘息弄得麵紅耳赤、心蕩神搖。


    而對於侯爵府的下人來說,這一夜下來,沒有幾個還能把持得住,不被那滿漾的情色所惑的。


    皇帝和彥瀲足足睡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早早起來,吩咐下人牽了馬來,到糙原上去遛馬兜風。


    期間,彥瀲小小地撒嬌,皇帝便樂嗬嗬地將胯下禦馬雪中飛讓給情人騎。


    一行人,直玩到太陽落山,方才返回。


    連續幾天,皆如是。


    雪中飛儼然成了彥瀲的坐騎;皇帝騎著侯爵府中備下的馬,優哉遊哉,看情人於糙原上奔馳嬉戲,英姿颯慡、無人能及。


    時光飛逝,細細一算,皇帝離京已經七天。


    這一日,二人沒有出門。


    彥瀲趁皇帝午睡,私下叫過青梅若離,吩咐了什麽。


    當晚,摒退眾人,皇帝與彥瀲對飲小酌。


    這晚的菜似乎做得鹹了些,皇帝心情還好,也不去計較,又因為飲了酒,所以越發地口渴,於是便喚彥瀲倒水來喝。


    彥瀲背對著皇帝,狠狠咬了咬下唇,手臂微微一斜,一線白色粉末從袖中滑出,落在茶盞中,頃刻溶化,無色無味。


    “陛下,喝茶!”捧了茶盞,彥瀲走到易瀾身前。


    易瀾接過茶盞,也不喝,隻是怔怔看著彥瀲,一言不發。


    “臣有什麽不妥?”彥瀲本就心虛,此刻更是被他看得發毛。


    “沒有……”皇帝微微一笑,帶著些許怪異,“朕隻是想,過兩天就要走了,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再見……”


    “陛下說些什麽?”彥瀲強自歡笑,“不是說好,隻要再有皇嗣誕生,臣便回宮麽?”


    “嗯……”皇帝也不回答,低下頭去看杯中茶水,猛地抬頭,一飲而盡。


    第二十七章


    彥瀲在茶中放的,正是當日在酉族領地摘下的那幾朵“酣香”的花瓣的粉末。


    當日,青琉曾對彥瀲講過這“酣香”的秘密。


    三年後,彥瀲到酉族領地,故地重遊。


    青琉率族人以大禮迎接。


    後來,青琉又告訴了彥瀲有關“酣香”的另一個秘密。


    正是這個秘密,促使彥瀲做出了人生中的另外一個重大決定。


    不過,現在來看,這些都是後話,我們暫且按下不表。


    隻說,喝了這茶水的皇帝。


    片刻之後,易瀾人已昏昏睡去,人事不省。


    “陛下!”彥瀲出聲喚。


    沒有反應。


    再大聲一點地喚,伸手去搖,皇帝仍是沉沉睡著。


    彥瀲嘆了口氣,終於卸下保持多日的偽裝,輕輕拂上了那人的麵頰。


    “我不指望你原諒我……”他低聲呢喃,“給你喝的隻是‘酣香’,我曾試過,你睡上十二個時辰,便會甦醒,於身體也是無害。沉睡的這段時間,你的安危也毋須擔憂,二哥正從京城趕來,他帶了大臣們催你回宮的奏摺,想必明天一早便能到了,他會護你周全……”


    “我不想的……”手指描畫著易瀾的眉眼,“但我還是決定要走……”


    俯下身子,吻上易瀾的唇,一下:“我能明白,身亡帝王,你有你的職責所在;為皇朝留下血統正宗的繼承人,便是職責之一吧。”


    再吻一下:“我們都不能太自私,是吧?有很多時候,有很多東西,是比個人的情愛更為重要的!”


    再吻一下:“可是,你似乎總是忽略,我也是男人……”


    吻上他的喉結:“男人都是有獨占欲的,我也不例外!”


    手指下滑,解開內衣的結。


    吻上他胸前緋櫻:“我不想讓那些女人這樣地碰你這裏……”


    嘴唇一路吻下去,在易瀾結實的小腹上輾轉:“也不想讓那些女人這樣地碰你這裏……”


    挑開裹褲的帶子,將白色的織物褪下。


    輕輕吻上那已經遵循本能而半抬頭的欲望:“更不想讓那些女人這樣地碰你這裏……”


    說完,啟唇,已是將皇帝的欲望含在口中。


    吞吐之下,即使是睡著的人,全身也是微微顫抖,不一會兒,便在彥瀲口中釋放。


    彥瀲咽盡口中濃白,抬頭,看著皇帝沉睡卻沾了情慾的臉。


    誰料想,沉睡的人,卻猛地抬起手臂,抱住了彥瀲。


    緊緊地摟著,稍稍抬起下身,與彥瀲的下身摩擦。


    剛剛為皇帝做了那些事,彥瀲自己又豈能沒有感覺,小腹早已繃得緊緊,欲望蓄勢待發。皇帝這一蹭之下,他便險些沒泄了出來。


    彥瀲被嚇了一跳,苦笑著想推開皇帝,沒料到,卻被抱得死緊,推也推不開。


    而皇帝的小腹,卻更加變本加厲地與他相磨蹭曖昧地、溫柔地、絕望地……


    彥瀲深深吸氣,緊緊閉上眼睛,一點一點地,緩慢卻又堅定地,將糾纏著自己的人從自己身上慢慢推離。


    隻差一點,隻差那麽一點,彥瀲眼看著就要離開那個懷抱。


    誰知,最後,又是被緊緊地抱了回去。


    這一次,兩個人貼得更近臉貼著臉,唇挨著唇,滾燙的胸膛熨著滾燙的胸膛,堅硬的欲望烙著堅硬的欲望……


    彥瀲覺得快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就在這是,睡夢夢中的皇帝發出了一聲呻吟著的嘆息嫵媚的、妖嬈的、勾魂的嘆息。


    彥瀲好不容易聚積起來的理智霎時煙消雲散。


    扯掉自己身上的遮蔽,彥瀲定住了皇帝的頭,急切地吻了下去……


    皇帝沉睡的身體,遵循動物性的本能,燃燒了起來,柔韌結實的雙腿張開,纏上了彥瀲的腰。


    芙蓉帳中,兩條人影糾纏。


    急急地呻吟喘息,卻似乎與往日不同;良久,帳內傳出了一聲低低的呼叫和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彥瀲自欲望的漩渦抽身之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彥瀲看著昨夜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九五至尊、一國之主。


    而此刻,易瀾正因“酣香”的功力和昨夜瘋狂所帶來的極度疲倦而昏睡著。


    再看看易瀾的下身,雖然彥瀲做了萬分的準備,但那個初次接納他人慾望的地方還是撕裂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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