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沒有刀?”容硯忽然開口問道。 “有,有!!給您。”老袁趕緊從褲兜裏摸出一把折疊小刀,遞了過去。 抓起病患的一隻手,容硯拿著小刀,用刀尖紮了一下對方手指,試著弄點血液,看一看有什麽異常。 “……??”用力擠了半天,傷口處這才勉強流出一點點血跡,顏色濃黑,嗅覺靈敏的容硯,甚至聞到了一股惡臭味。 …… 從大堂出來,容硯一言不發,帶著老袁去儲備藥物的房子,配了幾服藥交給老袁。 老袁滿心歡喜地拿著藥走了,容硯臉色卻依舊很凝重,他弄得那些藥不過聊勝於無,說到底根本沒有作用。 以這個家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救不活那些人。但是直接這麽說,容硯在這個家裏也就失了人心,他現在身上有傷,萬一被人挾私報複,豈不是陰溝裏翻船。 給藥不過是為了緩住老袁他們,重點是查出這些人究竟是為什麽變成那個樣子的。 想到這裏,容硯不由將懷疑重點放到了那幾個外來女人身上。 發病時間是一個星期之前,這幾個女人也是一個星期前來的。 二者也未免太巧合了…… 腹部傷口傳來的刺疼讓容硯皺了皺眉,該換藥了,腳下不由加快兩步,穿過走廊,來到房間門口,就要打開房門的時候,容硯手上一頓,沉著臉盯著房門,過了十幾秒,這才把手搭在門把手上,慢慢拉開大門。 “您,您回來了。”正坐在容硯床上的女孩兒連忙站起身,局促不安地望著門口的容硯,經過精心梳洗打扮的漂亮臉蛋在一個羞澀微笑之下仿佛在發光。 容硯卻絲毫不為所動,冷冷看著女孩兒,“出去。” 女孩兒沒想到對方會是這個態度,笑容立即就沒了,臉色微白,委屈十足地望著容硯,“您就這麽討厭我麽?” 嬌俏可人的臉蛋,委屈誘惑的表情,換做是老袁老六他們,肯定早就被化成油了,可惜看到這一幕的是容硯。 任你風情萬種,獨他不解風情。 “我不想重複第三遍,出去。”容硯麵無表情地說道。 女孩兒明眸一眨,頓時淚眼瑩然,但容硯依舊不為所動,而且目光也越發冷冽,女孩兒咬了咬嘴唇,這才走了過來。 經過容硯身邊的時候,女孩兒哀怨十足地看了一眼容硯,隨後消失在走廊盡頭。 容硯皺緊的眉頭沒有鬆開,快速回到房間,關上房門,然後從衣服裏取出布包。 隔著一層布料,容硯都感到一股灼燙感,喉結一動,容硯慢慢打開布包。 白紙還是那張白紙,但上麵卻不再是一片空白,金色的符文出現在紙上,並且閃爍著金光。 這顯然是任何科技都達不到的,容硯被震驚之餘,不禁想起了那個少年將符紙交給他時說的那些話。 …… 走廊轉角,半張臉露了出來,發絲下的眼睛死死盯著盡頭那扇緊閉的房門。 “嘿嘿……” ……第169章 卷二:神棄時代 169:化氣為液 杜凡軒猶豫良久之後,最後還是沒有再去追問元敕。 因為,元敕既然有意隱瞞,那就算自己現在跑去追問,那也無濟於事。而且問得太緊,說不定還會招來元大仙人的反感。 說到底,杜凡軒對於元敕,多少還是畏懼的成分占絕大部分,對方手握自己的生殺大權,杜凡軒可一直沒忘記元敕手中的那枚本命木牌。 現在他也隻能期望,容硯不要丟了那枚符薰,一定好好收在身上,指不定關鍵時刻,還可以靠它保命。 等明天回到家裏,容硯放出六孽,杜凡軒一定要讓幺蛾子去供銷社打探一下,確保容硯的安全。 事實證明,杜凡軒的判斷相當正確,這確實是元敕對他的一次試探,究其根本,還是因為杜凡軒對容硯表現出的那種超乎尋常的關心,這是元敕第一次看到杜凡軒這麽關切一個人。 當然,杜凡軒對於容硯的關心隻是表麵,其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一個叫周青的人,這個人之於杜凡軒應該非常重要,可是元敕從未聽杜凡軒提起過。 在元敕看來,杜凡軒若是有請求,完全可以告訴自己,他並非冷血之人,杜凡軒這兩年如何待他,他全都看在眼裏。 眼下杜凡軒不去向他求助,反而找一個外人。元敕嘴上不說,心裏已經是很不高興了,偏偏小孩兒還不自知,死活要把那個凡人救活。 真是不識好歹! 杜凡軒忽地打了一個寒顫,回過頭望了眼木屋裏麵,帳篷的門簾半掩著,看不到裏麵的元敕。 抿了抿嘴唇,杜凡軒從地上站起來,拿著礦泉水進到木屋裏。 “喝點水吧!”見元敕沒有打坐,杜凡軒將水遞過去。 元敕接過礦泉水,開口道,“……六孽不在,你在修行上若是有不解之處,可以問我。” 杜凡軒一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馬反應過來,略一思索,便問道,“要說修行上的疑惑,有那枚靈紋相助,修煉上幾乎是水到渠成。不過,我每日打坐修煉,體內能量日漸增加,但卻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變化,我想知道,我現在的境界,距離煉氣階,還有多遠?” 元敕不期然笑了笑,“這麽跟你講吧!當你的丹田紫府之內的能量,全部化氣為液,真元濃聚,就是煉氣階的境界。” “化氣為液?!” 杜凡軒仔細咀嚼這四個字的含義,他一直在積累能量,但丹田紫府的大小是有限的,到達一定界限之後,多餘的能量就會逸散出去,周而複始,每天的增長微乎其微,而如果把那些能量全部都壓縮一遍,這樣的話,紫府之內必然能儲備更多的能量。 一語驚醒夢中人,杜凡軒眼底閃過一絲了然,衝著元敕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元敕挑眉,就見小孩兒盤腿端坐,似乎就要實際試驗一番,元大仙人不禁搖了搖頭,這明白原理是一回事,可要真正實施卻又是另一回事,修行真要是那麽容易,地仙界豈不是真仙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