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淼簡單直白的行為讓陳夢儀莞爾之餘又覺得心裏暖暖的,然而等陳夢儀以家屬的身份將探望趙淼的陸衡和衛麟煊送出病房時,一直嬌俏溫婉的小女人立刻露出了霸王龍一般的獠牙。  “……區區一個娛樂公司,居然敢如此挑釁衛家。我想小衛總也不會忍氣吞聲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吧?”  站在電梯前,陳夢儀笑容可掬的問道:“怎麽樣,要不要聯手,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第二百零三章 《風月賭場》  有關於陳夢儀的家世背景, 圈內眼明心亮消息靈通的人有過諸多揣測,最後大家根據陳夢儀和其經紀公司平日裏的蛛絲馬跡, 用排除法一一排除了金主捧、富二代玩票等常見模式,最終剩下的可能性雖然有點不可思議, 但可靠性還是非常高的。  不過也正因如此, 陳夢儀自出道以來很少接通告代言, 就連接劇本也都局限在各種俠女或者形象正派的角色中, 甚至被某些競爭對家刻意詬病成“演技單一沒有挑戰性”,“真人太端著一點也不接地氣”,再加上陳夢儀在接受采訪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提及家人,也不允許媒體記者提問相關問題的諱莫如深, 也就可以理解了。  然而除此之外,令陸衡和衛麟煊感到好奇的則是另外一點:“你和二淼在交往的事情, 你的家人知道嗎?”  “什麽?”陳夢儀聞言一愣, 似乎不明白衛麟煊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  衛麟煊微微一笑,淡淡說道:“沒什麽,就是隨便問一下。”  話雖這麽說,可陳夢儀卻不相信以衛麟煊的行事作風, 他會在這種時候毫無目的的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不知想到了什麽, 陳夢儀的神色猛然一滯,旋即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嘴, 莫名有些抵觸的反問道:“為什麽會這麽問,你在懷疑什麽?”  衛麟煊啞然失笑,開口解釋道:“我不是在懷疑什麽, 隻是擔心你現在的做法,會不會違背你的初衷。”  畢竟以陳夢儀之前的行事風格來看,她應該很避諱外界把她和她的家庭聯係起來,更不希望媒體借題發揮大肆炒作。可如果陳夢儀想要教訓英頓娛樂的話,必然會動用一部分不屬於“演員陳夢儀”能結交的人脈。  然而英頓娛樂並非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弱基,事實上英頓娛樂自成立後一直就以心黑手狠的行事作風被圈內人詬病,再加上如今的英頓集團還找到了齊家做靠山。衛麟煊可不認為英頓娛樂和齊家會在處心積慮的設計出這麽一個惡毒的陷阱後見好就收,一旦雙方繼續杠下去,十有八九會把這件事鬧大,到時被動摻和進來的陳夢儀家人很可能會被人內涵甚至是利用……  因此衛麟煊並不希望陳夢儀一時意氣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最終又因此後悔。更不希望陳夢儀的家人因此對趙二淼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  雖然沒有大大咧咧的宣之於口,不過衛麟煊隱晦的擔憂和勸說還是完美傳遞給陳夢儀。  這也讓想偏了的陳夢儀好受不少。不可否認因為趙二淼的受傷,向來溫婉大方的陳夢儀確實有些偏激敏感——尤其是在得知這場禍事並非意外而是某些人的刻意算計後,雖然外表溫婉大方實則性格外柔內剛的陳夢儀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火冒三丈怒火中燒。所以才會在陸衡和衛麟煊麵前不顧形象的爆了句粗口,甚至衝動的提出要跟衛麟煊和陸衡聯手對付英頓娛樂。  然而在經過衛麟煊看似不經意實則正中要害的提點之後,饒是暴怒如陳夢儀也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正如衛麟煊所言,她的家人暫時並不能接受她和趙淼的關係……  想到這裏,陳夢儀心下一歎,麵上卻越發鄭重其事的說道:“這一點你們大可放心,不管我的初衷如何,我陳夢儀也絕對不會是任人算計卻一點態度都沒有的泥人。齊家鳴和英頓娛樂既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我也會讓他們明白算計我的後果。”  衛麟煊莞爾一笑,意有所指的打趣道:“也許那個齊家鳴是真的想追你呢?”  “想追我的人太多,敢算計我的卻隻有這麽一個。”對外形象素來溫婉的陳夢儀突然一笑,語氣莫名的說道:“既然他想做最特殊的一個,我也不好負了他的美意。”  衛麟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突然明白了陳夢儀的言外之意——正如他一個稍有家底的富三代都忍不了被英頓算計的恥辱,想必陳夢儀和她背後陳家更無法忍受英頓娛樂和齊家鳴的居心叵測。就算刨除趙淼被陷害的一點不提,齊家鳴如此算計一個女孩子的做法也足以稱得上是挑釁,陳夢儀倘若是想以此為由給英頓娛樂一個教訓,道理上也說得過去。  “所以你們大可放心,我既然選擇了跟趙淼在一起,就會努力解決所有難題,也不會讓我的家人對他產生什麽誤解和偏見。”  看著信誓旦旦跟他們打保證的陳夢儀,陸衡和衛麟煊頓時升起了絲絲違和感——總覺得眼下這種場景這種話應該換成趙淼說才對。  陳夢儀看著陸衡和衛麟煊一瞬間的古怪神情,再回憶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也覺得有那麽點兒微妙。  陳夢儀的表情也跟著陸衡和衛麟煊一樣的尬了一下。不過從某種程度上講,陳夢儀還是很佩服衛麟煊的敏銳思維——該說不愧是世家出來的嗎?  * * * * * *  在與護夫心切的陳夢儀女士達成了某種不必明說的默契之後,陸衡和衛麟煊離開醫院回到酒店。原本的行程是在探望過趙淼之後就立刻啟程飛回燕京,然而榮琇大哥在昨晚接風宴上遞過來的劇本卻打亂了兩人的計劃。身為一名工作認真但是通告很少的藝人,陸衡的行程已經從原先的一年三部電影慢慢變成一年兩部甚至是一年一部戲,再加上某人除電影宣傳期外從來不接通告不接綜藝也不會給品牌做宣傳的“奇葩行徑”,導致最近一二年間某人的空檔期簡直長到令人發指,更讓一直翹首以盼期待陸衡作品的粉絲影迷們饞到宛若三天三夜沒吃一頓飯的小可憐。  甚至還有久等了的媒體記者在幽怨之餘調侃過,好在衡煊工作室的另外一位大老板小衛總生財有道,並不指著陸衡這位當家一哥“養家糊口”,不然以陸影帝如此令人發指的出鏡頻率,沒過多久大家都把工作室給忘光了。  對於這一點陸衡覺得很無辜,他其實覺著自己一年兩部電影的頻率已經很勤勞了。畢竟他演戲是靠真情實感的自我代入,每每演完一部戲詮釋完一個角色,總該有充足的時間放空情緒尋找自我,隻不過他放空休息的時間稍微長了點而已。  衛生間裏傳來嘩嘩的水聲,陸衡身形懶散的癱在酒店客房的沙發上,一邊等著衛麟煊洗完澡出來一邊翻看手上的劇本。劇本的名字暫定為《風月賭場》,陸衡在昨晚接風宴上稍微翻過幾頁,知道這是一部民國時期的賭片。  然而當陸衡認真翻開劇本的時候,才發現這部電影的題材沒那麽簡單。因為它不光是一部民國時期的賭片,還帶有很明顯的魔幻風格——  影片講述的是一群性格迥異背景不同的遊客在種種偶然的際遇中進入了一家名為“風月賭場”的地方,在這裏,所有的賭客都可以參與各種賭局,不過跟尋常賭場以金錢為籌碼不一樣,“風月賭場”的籌碼是每一位賭客的靈魂……  陸衡剛看到這裏,放在茶幾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輕快的鈴聲打斷了陸衡,他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有點狐疑的接通電話:“大哥?”第二百零四章 好奇心的滿足  落地窗外的夕陽緩緩西沉, 暗金色的餘暉拂過一棟棟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將被玻璃牆壁包裹的大廈外牆一點一點渡上了暗金色。遠處寧靜的維多利亞港灣也在這樣的夕陽中變得越發靜謐。  陸衡歪歪斜斜的癱靠在沙發上, 笑眯眯問道:“大哥你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想我做的晚飯了吧?”  最近幾天確實忙於工作而無暇享受美食的陸持大哥聞言一笑:“怎麽著, 知道你們兩個奴役大哥是不好的, 所以良心發現, 想飛回來給我做飯吃?”  奴役?  陸衡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雖然不太明白陸持大哥這話是啥意思,不過打小兒就因為智商差距而被他哥坑了無數次的陸衡卻條件反射似反駁道:“別鬧了大哥,你如此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從小到大隻有你奴役我的份兒, 我這個當小弟的怎麽敢奴役大哥……”  “呦,聽這話某人怨念很深啊!”電話那頭傳來陸持大哥興致高昂的調侃。  陸衡嘿嘿一笑, 常見被智商碾壓的機敏讓他毫無節操的奉承道:“這可不是怨念, 這是一個腦殘粉對自己偶像的最高崇拜。大哥難道你忘了嗎,人家是你第一個腦殘粉呀。”  聽到陸衡頗具衛麟煊風格的貧嘴,陸持大哥搖頭失笑。怪不得古人都說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常年跟衛麟煊那臭小子混在一起, 連自家原本乖巧可愛的弟弟都便油了!  陸持大哥在心底悄悄哼了一聲, 主觀偏見性的給某位在浴室裏無辜躺槍的人扣了一口小黑鍋,順勢調侃他弟道:“……是麽, 那你這遠在香城的腦殘粉準備怎麽給你留在燕京的大哥做頓可口晚飯?”  陸衡嘿嘿一笑,一覽無辜的裝乖道:“我準備給大哥你定五星級的外賣~”  陸持大哥被噎的失笑出聲,忍不住笑道:“我還以為你準備在香城做好晚飯, 然後把照片發到朋友圈,或者幹脆用意念做飯,然後以腦電波的形式傳遞給你大哥!”  “哪兒能啊,我是那麽殘忍的人?”  “你不殘忍,可你腦殘呀!”陸持大哥笑眯眯的用陸衡的話懟了一句。那語氣欠兒欠兒的,猶如實質的衝擊著陸衡的耳膜,就好像是在喵崽兒麵前不斷招搖著一根逗貓棒。成功撩的陸衡炸毛。  “大哥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是你的親弟弟啊!”陸衡幽幽怨怨地抱怨了這一句,忽然想到了什麽,故意用某種黏噠噠的惡心人的語氣膩膩歪歪的說道:“你難道忘了麽,我還是個寶寶呀。”  黏膩的聲音帶著強悍的殺傷力順著聽筒傳來,猝不及防的陸持大哥聽到這一句,登時便如被雷劈過的木樁子,渾身上下的汗毛瞬間起立,一股森涼森涼的惡意自尾椎油然而生,霎時傳遍了陸持大哥的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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