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薩斯有時候就在發愁,要是芬裏爾·格雷伯克真的把自己的兒子給咬了,不知道黑魔王究竟是會因此把狼人打入地獄,還是會為了提高自己兒子的社會地位,而大力推行狼人解放運動?這個問題把他難倒了很長一段時間,阿布拉克薩斯為了不讓黑魔王麵臨跟自己一樣的煩惱,下定主意要看好自己的小崽子,千萬別給狼人送菜去。不過讓埃爾羅伊很欣慰的一點在於,西裏斯的日子比他更不好過,他雖然逃到了波特莊園妄圖延緩死期,但是波特家的女主人可是布萊克夫人的親戚。兩家沾親帶故的,雖然各自的立場不盡相同,但是麵對偷跑來自己莊園的別人家繼承人,波特夫人還是盡職盡責地通告了布萊克夫人一聲。自己不成器的兒子竟然跑到了死對頭格蘭芬多世家苟且偷生,沃爾布加·布萊克差一點掀翻了布萊克家祖宅的屋頂,幸虧布萊克先生死死扯住了她,才避免了一場母子相殘的慘案發生。雖說布萊克夫人沒有真的拎著大砍刀跑到波特莊園弑子,但是也仍然把西裏斯的小心肝嚇得不輕,這兩個月的暑假根本就過得心驚膽戰、日夜不寧。如果隻是這樣也還好說,隻可惜布萊克夫人留給兒子的並不是一個遠在天邊虛無縹緲的必殺令,而是每天六封的吼叫信,上百隻貓頭鷹圍堵著波特莊園,隨時準備著在西裏斯趴床上睡覺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地撲過去。西裏斯這麽長時間來就沒有睡一個好覺,隻要他閉上眼睛超過五分鍾,就有一隻英勇的貓頭鷹衝過波特莊園的層層封鎖,把吼叫信準確無誤地投擲到他的腦袋上,而後吼叫信自動燃燒,沃爾布加·布萊克的聲音每次都讓他在噩夢中生生驚醒。在最開始的時候,不論是詹姆斯還是盧平,大家都覺得幫助西裏斯反抗家庭重壓是好朋友兼死黨義不容辭的責任。但是在經過十多天的抗爭無果後,兩個人頂著濃重的黑眼圈紛紛拋棄了眼淚汪汪、黑眼圈更加濃重的西裏斯,實在是不睡覺的日子太難熬了,他們跟西裏斯湊在一塊,三個人就共同處在吼叫信的殺傷範圍內。最後詹姆斯打著不能讓罪惡的斯萊特林毒蛇一窩端,要懂得變通保留革命的火種的旗號,義無返顧地拋棄了西裏斯,投奔睡眠大神周公的懷抱。西裏斯追在屁股後麵憤怒地叫囂了幾句,見這兩個人絲毫不為所動,一點都沒有跟自己同甘苦共患難的意思,隻能恨恨跺腳,自己一個人跟貓頭鷹鬥智鬥勇。埃爾羅伊覺得自己現階段雖然沒有人身自由,但是最起碼還是有睡覺自由的,跟生活在水深火熱、失眠地獄之中的西裏斯一比較,頓覺自己的小日子是那樣的美滿幸福。在返回學校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埃爾羅伊還專門表述了一番自己的疑惑:“難道你就任由吼叫信一封封在自己麵前打開?”總要有點其他措施吧,西裏斯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西裏斯本人對此則表現出了濃重的怨念:“你以為我會傻乎乎地由著那張討厭的紅嘴往外吐東西?我給貓頭鷹喂喝了詹姆斯熬製失敗魔藥的死耗子,但是那幫家夥都精怪精怪的,死了第一隻之後,就再也不肯碰我給的東西了。”埃爾羅伊嘖嘖出聲,搖頭道:“看來那幾隻貓頭鷹把你折騰得著實不輕——我就有點納悶了,難道你在連覺都不能睡的情況下,竟然還沒有回到布萊克祖宅跪地求饒?”“哈,我像是這樣的人嗎?我還是有點骨氣的好不好。”西裏斯很不高興地對著他直翻白眼,“可千萬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他把話說得大義淩然的,但是旁邊的詹姆斯毫不猶豫地拆台道:“其實是他覺得,從吼叫信中能夠看出來,布萊克夫人的憤怒一點也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少,反而燒得更加旺盛了,他去了也是送菜,所以就沒去送死。”埃爾羅伊托著下巴嘖嘖讚歎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聽聽西裏斯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跟布萊克夫人空手搏鬥的精彩場麵呢。”西裏斯對此投以鄙夷至極的目光。埃爾羅伊翻了一個小白眼,勾勾手指道:“怎麽,難道你想要打架?”“來戰!”西裏斯二話不說,一手捏著拳頭,另一手卡住他的脖子,半拽半扯著就把人從車廂裏弄了出來。盧平原本坐在座位上看好戲,見狀嚇了一跳,微微上前探了探身子,猶豫著要不要站起來勸架,可別真因為一時的口角給打起來翻了臉。詹姆斯聽得很樂嗬,揮揮手把人拉下來了:“放心,放心,他們有分寸的。再說了,西裏斯這個暑假憋了一肚子的火,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西裏斯扯著埃爾羅伊除了車廂,一點也沒了剛才的熊熊怒火,反而神經兮兮地壓低了聲音:“怎麽著,你還偷偷比劃手勢要跟我單獨談談,是不是有壞主意要告訴我?”埃爾羅伊先跟他碰了一下胳膊肘,撞撞肩膀,為剛剛兩人天衣無縫的默契配合而慶祝了一番,而後才點頭道:“我現在想的是,我們需要在月圓之夜做點什麽,來減輕萊姆斯的痛苦。”西裏斯一聽,稍稍有點失望,他現在最需要的方法是怎麽弄死貓頭鷹,但是轉念一想,能夠幫助盧平那當然也是很好的,追問道:“快說快說,我們應該怎麽做?”埃爾羅伊清了清嗓子:“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大體的構思,我這個暑假可是專門找了很多關於狼人的資料來看。”說到這裏他也禁不住捏了一把辛酸淚,其實這些都是阿布拉克薩斯半威脅地塞給他的,試圖讓自己兒子深刻意識到一隻狼人能夠帶來的社會危害,從而離那個萊姆斯·盧平越遠越好。西裏斯揮揮手示意他抓緊一口氣把話說完,賣關子什麽的最讓人討厭了。埃爾羅伊帶著洋洋得意,甩了甩頭發:“阿布提供的資料上顯示,狼人在變身後攜帶的病毒隻對人類有效,卻不能夠傳染給動物。”“這有什麽用呢,我們是人,又不是動物……”睡眠嚴重不足的人脾氣都會不自覺變差,西裏斯有點暴躁,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住了嘴巴,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埃爾羅伊一看這樣子就知道他已經明白了過來,重重點了一下頭:“沒有錯,我們可以想辦法把自己變成動物,隻需要一個魔法咒語——”“阿尼瑪格斯變形!”西裏斯低呼了一聲,旋即十分緊張地左右看了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過這種變形術十分高深,我聽說英國就隻有七個人成功注冊了。”埃爾羅伊眨了眨眼睛,一副無害的模樣:“開什麽玩笑,既然曆史上有人能夠成功,你覺得我們哥四個會不成功嗎?我們是誰,我們是傳說中的劫道四人組,是稱霸霍格沃茨的惡霸!”西裏斯重重點頭:“我剛剛那就是因為太驚訝了,所以才一時間失言——嗯,你這個想法相當不錯,我們完全可以變身成為動物,在每個月圓之夜跟萊姆斯一起出去廝混。”埃爾羅伊左右看了看,雖然加了靜音咒,但是他還是能夠感覺到車廂門輕微的顫動,看來是盧平或者詹姆斯覺得他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擔心他們打出真火,所以出來看看。他迅速附到西裏斯耳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你得先保密,等我們三個真的成功了之後,再把這件事情告訴萊姆斯讓她高興一下”。西裏斯對著他比了一個放心的手勢,然後毫不猶豫捏著拳頭衝了上來,惡狠狠給了埃爾羅伊的鼻梁骨一拳,而後利落地爬了起來,對著剛剛從車廂裏探出頭來的盧平笑了一下:“好了,我們剛剛和解。”埃爾羅伊捂著鼻子,很想說一句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兒,王八蛋就等著他報仇吧,在自己把西裏斯的鼻梁骨打斷之前,和解什麽的根本就不可能。西裏斯看看從他五指之間流出來的鼻血,也發現自己剛剛下手似乎重了點,嚇了一大跳,心中難以掩飾地升起一股心虛來,隻能咳嗽了一聲,扭頭裝作沒有發現。埃爾羅伊對著他呲了呲牙,表示這筆賬之後再清算,現在當著盧平的麵,也沒心情跟他打架,乖乖跟在大家長盧平的身後重新走進了包廂。☆、89·找外援的埃爾羅伊一如埃爾羅伊所想的,詹姆斯在聽完了他的大體構想之後,也感興趣極了,拍著胸脯一口答應了下來:“咱們三個好朋友一起努力,沒有做不成的事情!”埃爾羅伊很滿意他的反應,不過還是提醒道:“這事兒暫時先別急著說出去,據說阿尼瑪格斯變身練習過程中有很大的危險性,萬一萊姆斯不同意我們練習那怎麽辦?”“放心吧,這點事情我還是懂得。”詹姆斯對著他擠了擠眼睛,轉而問道,“我能不能保密是小事情,你們有沒有練習阿尼瑪格斯的方法,那才是大事。”“呐,阿尼瑪格斯變形確確實實是一項十分高深的變形魔法,如今記錄在冊的也不過七個人,我們究竟能不能最終練成誰也不能打保票……”埃爾羅伊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西裏斯推了一把。“不要說這種喪氣話,我們還沒有嚐試過,怎麽就知道會不行呢?”西裏斯對他的說辭十分不滿,翻白眼道,“雖然魔法部內部記載的是隻有七個人,但是總人數肯定是超過七個人的,因為並不是每個學會了阿尼瑪格斯變形的人都會選擇去登記的。”埃爾羅伊搖了搖頭:“我這裏有一條確定的消息,那就是我們周圍就有一位出色的阿尼瑪格斯變形大師。”“鄧布利多教授?”說到變形術,第一個想到的其實是麥格教授,但是第二個想到的就會是幾十年前的變形課教授——霍格沃茨現任校長,西裏斯覺得,再怎麽說鄧布利多資曆更深一些,理當比麥格教授牛逼才對。